“听说过打生桩吗?”看到几个人的动作, 黎星辰眼睛眯了眯。
“打生桩?”宫池低声重复, 这个词语对于他来说,有些陌生,但仅仅是从字面上理解,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相传在动工之前, 将儿童活埋在地基之中,可以确保工程顺利, 厉害一些的还能改善一方风水, ”黎星辰瞥了宫池一眼,缓声解释,“这种仪式,被称为打生桩。”
“活埋?”宫池瞳孔缩了缩, 猛地抬头望向了那两辆面包车。
这个时候, 几个孩子都被抱下了车,宫池稍微数了一下, 不多不少,刚好七个。
再看那几个抱着孩子的人,正站在一起交流着什么, 时不时在已经看得出雏形的地基上比划着,似乎是在说着合适的方位。
那随意的态度,让人不禁心底发寒。
唯一让宫池觉得欣慰的,那便是黎星辰说了活埋,就证明孩子现在应该都还活着。
“一般打生桩只需要用到一男一女两个孩童,他们倒是贪心。”比起宫池的激烈反应,黎星辰很是平静,将几个人比划的动作看在眼底,唇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开始动手?”宫池不知道什么贪心不贪心,他只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孩子的安危。
“没看错的话,半小时后开始打第一个。”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黎星辰给了一个确切的数字。
“半小时?”听到这个时间,宫池声音有些发紧。
跟在两人身后,将对话尽收眼底的人胡振志等人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焦急。
“怎么?”黎星辰回头,不解询问,这个时间来说,应该算是比较充裕了吧?
“咱们人没带够,最近的分局调人过来,也要二十几分钟。”宫池说着向兼职工地中央看了看,除了抱着孩子的七个人,旁边还零零散散站了不少人。
这多多少少加起来,有二十多个,而且个个儿看起来都不是善茬,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刀具等武器。
而宫池这边,连他和黎星辰一起,一共……八个。
现在调人,就算是人能过来,也来不及做部署,万一那几个人狗急跳墙……
“叫人做什么?尾款九十万,完事之后打我账上。”黎星辰没想到宫池在意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还叫人过来帮忙,这是在瞧不起谁?
直接将人向身后一推,手腕一翻,指尖便出现了几枚铜钱。
与此同时,工地正中央原本停放着面包车的位置也被空了出来,不多时,便被人摆上了一张长桌,桌上放着香烛之类的物品。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了一个风仙道骨,摸约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是从旁人毕恭毕敬的反应不难看出,这人的地位不低。
等其他人打完了招呼,男人缓缓走到了长桌前,站定。
然后开始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边说手中还便在比划,时不时掏出一张黄符在烛火上引燃。
不等宫池询问黎星辰这又是什么情况,就见黎星辰手腕一翻,指尖铜钱便向工地中央急射而去,他甚至连阻止的机会也没有。
“叮叮叮——”
一时间,空旷的工地上开始回响着铜钱在水泥或者钢筋上摩擦的声音。
“谁?”祭台中间正在做法的男人听到动静,手中的符纸一收,警惕地在四周扫射着。
随着男人的动作,原本站在一旁姿态放松的人,瞬间紧绷了起来,同样开始搜寻着场内的可疑人物。
黎星辰从兜里重新掏出了几枚铜钱,与刚刚不同的,这次的铜钱上的都带着一张黄符,手腕轻轻一翻,铜钱便带着黄符直接向场内飞去。
这一次有了准备,再加上带上黄符的铜钱比刚刚更加显眼,黎星辰身后的几个人将铜钱的运动轨迹尽收眼底。
看着那忽上忽下方飞向不同方位的铜钱,他们只觉得三观颠覆:
兄弟,你这铜钱飞的,牛顿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你知道吗?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更加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谁?”
“出来!”
“别想装神弄鬼!”
……
那个刚刚在作法的男人,不停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像是疯了一般,和他面前的空气搏斗着。
而那几个原本已经开始向四周开始摸查的人,也突然调转了方向,开始沿路返回。
那副认真的模样,仿佛空气中真的存在着什么东西似的。
这是?
然后,他们再一次见证了历史的重演。
原本站在他们旁边的黎星辰,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工地中央,然后……
像是切大白菜似的,将站在工地中央的二十几个人一一放倒。
在切到抱着孩子的大白菜时,依旧没有手软,只不过切完之后不忘伸手推一下,让他们倒在地上当孩子的人肉软垫。
最后,只剩下了那一个风仙道骨的五十多岁老头一个人站在中央,和空气搏斗着。
“搞定!”像是没有看到老头的反常,黎星辰对着宫池站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可以出来了。
宫池这个时候,终于明白刚刚他在说要从分局调人过来的时候,黎星辰脸上的不屑代表着什么。
“组,组长……”胡振志看着黎星辰,然后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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