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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秋准备起身,奕铭坐到床边来,按住他的肩膀,道:“别折腾了,你睡吧。”
    顾念秋于心不忍,还是伸出手臂,等这小家伙喝饱了,将他搂进怀里面,侧躺着亲一口他带着奶香的脸蛋。
    小孩子的瞳孔又黑又亮,盯着爸爸直笑个不停,嘴角还带着奶渍。顾念秋拍拍他的襁褓,困声道:“怎么这么粘我,嗯?卖个面子给你奕爸爸,惹他生气可就没奶喝了。”
    奕铭在他身边躺下,揽住秋哥的肩,望着滴溜溜到处看的儿子,酸道:“家庭地位一目了然,我就是个喂奶的。”
    顾念秋忍不住笑,偏过头来,也亲一口孩子他爸。
    “爸爸辛苦了,”顾念秋说,“后半夜我看着他吧。”
    奕铭越过他的手臂,把娃抱到自己这边来:“我来,睡觉。”
    顾念秋心道不好,忙去看顾奕安的表情,被突然抱离的儿子一脸茫然,“啊啊”两声,望着那头的爸爸,嘴巴一瘪,开始嚎啕大哭。
    正值凌晨一二点,四周鸦雀无声,顾奕安扯开嗓子的哭声如同魔音贯耳,刺得两人的鼓膜都发出哀鸣,最后的珍贵睡意也被哭跑。顾念秋迅速把儿子抱回怀里,轻轻拍他的背,没脾气地低声哄他。
    顾奕安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硬是哭够十分钟,停下来之后还打了半小时嗝,小手攥着顾念秋的头发,可怜巴巴地不肯松开。
    奕铭在旁边看着,心情复杂,都不知道该酸谁。
    换纸尿布的是他,喂奶的是他,本想给秋哥分担点儿,没想到自家儿子一根筋只认顾爸爸,对奕爸爸无动于衷。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因为小宝宝能察觉到更敏感的情绪,能分辨出大人的潜意识,甚至比大人还要清楚,哪些感情是对自己的,哪些感情是受别人影响的。
    顾念秋擦掉儿子脸颊上的眼泪,喂他喝了几口水,将他放在两人之间。
    顾奕安这才伸出另外一只手,也攥住奕铭的发梢。
    一边攥一个,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两者都要。
    奕铭叹了口气,越过自家不省心的儿子,跟顾念秋短暂地接吻。
    仅仅是蜻蜓点水般掠过,还开始没深入,中间那位转着眼睛好奇地看,又开始发出准备要哭的声音。
    顾念秋干净利落地结束了宝贵的温情时刻,把奕铭推开,低头去哄儿子。
    已经很久没跟爱人亲热的奕铭:“……”
    一朝意外,终生拥有三千瓦电灯泡。
    任劳任怨地给儿子喂了一年多的奶,小家伙长得飞快,一天一个模样,今天学会叫爸爸,明天学会走路,后天学会自己吃饭……好像只过了眨眼的功夫,那个皱巴巴的小肉团长开了,被爸爸喂得如同胖瓷娃娃,眼睛嘴巴像顾念秋,鼻子脸型像奕铭,聚集两位爸爸的所有优点,乖巧听话的时候,比纸尿裤广告上的宝宝还要可爱,用一双眼睛就能把人看得心融化。
    可惜,这家伙从来没有乖巧听话过。
    从会走路起,先是把奕朵朵留下来的手工钢琴弄坏,再祸害完院子里金贵的花花草草,甚至拿蜡笔将顾念秋送奕铭的保时捷涂的乱七八糟,跟那辆花里胡哨的宾利有得一拼。
    顾念秋气得把他拎起来揍了一顿。
    奕铭拍手笑道:“我儿子有艺术细胞,画得好!”然后开着他的保时捷到处跑。
    于是顾念秋又气得把奕铭也训了一顿,给他扣上宠溺纵容的帽子,罚他跟小的一起擦车。
    再后来,顾奕安长到狗见嫌的年纪,顾念秋复出,成立了单独的工作室,工作越来越忙;奕铭拿了小金人,同时拍两部戏,空余时间还要上综艺,忙得脚不沾地。
    于是就有了无(gu)奈(yi)之举,顾奕安被送到爷爷家。
    顾霖欢天喜地迎接宝贝孙子,把顾家花园改成儿童游乐园,连那片种了几十年的玫瑰花田都挪开了。林若叶也开始晚出早归,天天惦记着家里的小宝贝,请了几个保姆都不放心,得亲自看着。
    顾念秋和奕铭享受了整整一个月的幸福时光。
    直到某天回家准备二人世界,推开门,看见久违的小魔王坐在客厅地毯里玩积木。
    顾念秋连做三个深呼吸,绝望地跟奕铭对视了一眼。
    拿出手机准备退货,只见顾霖在家人群里咆哮:“把你们儿子带回去!!我管不了了!!!”
    配视频:儿童游乐园里遍地都是脏泥巴,大白被顾奕安追得满世界乱跑,雪白的皮毛又脏又乱,新的玫瑰花苗苗全部踩得东倒西歪,林若叶拿着鸡毛掸子,无济于事地喊着顾奕安的名字。
    短短三十秒的视频,完美诠释什么词叫飞狗跳。
    顾念秋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林若叶:“小爸,你忍心跟孙子分开吗?顾奕安哭得眼睛都肿了,想你想的。”
    十分钟过去了,林若叶装作没看到。
    顾念秋默默地看向地板上的儿子。
    顾奕安扬起他瓷娃娃般精致的脸,朝两位爸爸笑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脆声道:“爸爸,我要养狗狗!”
    顾念秋和奕铭听完,拉出了如出一辙的艰难笑容。
    第121章:番外6:父辈爱情
    学权路的尽头,有一棵特别大的梧桐树。
    梧桐长了上百年,从硬邦邦的水泥地下顽强的立起来,撑住一方枝繁叶茂的天地。每到了秋天,地面的落叶总也扫不干净,只要有风吹过,黄蝴蝶们一波接一波的往下落,从早秋落到深冬,好像怎么也落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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