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曼:“……”
她以前听说过顾头不顾尾,现在她知道什么是顾尾不顾头了,他们刚刚是一起出来的好吗?
但她只能看着文宁先出去。
文宁回道练舞室,他一回来,整个练舞室鸦雀无声,练习生们纷纷转开头。
只是江恒走向他,江恒的目光很复杂,最终他只是拍了拍文宁的肩膀:“准备一下吧。”
文宁:“好。”
正要站位的时候,文宁发现江恒站到了他的位子上,文宁连忙走过去抓住江恒的手腕,然后压低声音小声说:“你站我的位子干什么?你回自己的位子去。”
江恒抿着唇,他挣开文宁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
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会不会打起来。
没有利益纠缠的时候,大家都是好兄弟,好朋友,一旦跟利益扯上关系,亲兄弟都有翻脸的时候。
江恒没看文宁的脸:“别管这么多,你站我的位子去。”
文宁紧皱着眉,他问道:“为什么?”
江恒:“你知道。”
文宁:“我不知道!”
文宁眼睛有些红,他觉得委屈,他忍着情绪说:“我说过的,我参加这个节目不是为了红,不是为了出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委屈过了。
江恒看着他,文宁也看着江恒:“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江恒眉头紧皱,他无奈又自嘲的笑了笑:“说什么呢?我不把你当朋友,我给你……算了。”
文宁:“那你站过去,不然我不跳了,大不了我不参加节目了。”
江恒:“你疯了?!受了这么多罪。”
文宁:“我没跟你开玩笑!”
江恒正要说活怕,文宁看也不看江恒,他走到崔敬贤面前说:“白沐高音好,现在录节目,只用跳,不用唱,我惹的麻烦,我负责善后,明天开始我还是每天都来公司,什么时候白沐唱的好了,什么时候我再不来。”
崔敬贤都傻了,他那普通话水平实在烂的可以,他结结巴巴地说:“文、文少……小宁,你不要意气用事。”
“我叫江恒给你道歉,这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都是我的错,你别……”
这小祖宗走了,他怎么办?这屁股怎么擦?老总火怎么平息?
文宁认认真真地说:“我刚刚是发脾气了,我道歉,但我现在冷静下来了,我既然说出……”
他没说完,就听江恒一声爆喝:“文宁!”
文宁看向江恒,江恒快步上前拉住文宁的手腕,把文宁拉到门外,拉到走廊尽头的窗台。
“你别闹脾气。”江恒抓住文宁的肩膀,让文宁看着自己,“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文宁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恒:“我知道节目组想让你站C位,那我要是欢欢喜喜让你去站,其他人怎么看?”
文宁:“什么怎么看?而且我刚刚已经跟节目组说清楚了,我不站,谁爱站谁站。”
江恒扶住额头:“你知不知道这是个多好的机会?你好不容易进鼎华,不管你家花了多少钱,找了多少关系,最终目的不就是红吗?你信不信就只是这个视频的C位,都有人愿意把身上的钱掏光了跟你换?”
“文宁,我二十四了,我知道我站不了那个位子,老师他们平时让我站,不过是看我年纪大了,给我一点面子。”
江恒说的时候很平静,他自己也认了。
他的故事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他拿什么跟更年轻的男孩比?
他身后没有资源,没人捧他,有今天才是正常的,他的故事落幕前还能上一次节目,也算有始有终。
文宁:“凭什么不让你站?你是我们里头跳的最好了,练了这么多年,崔老师也说你跳的最好,二十四怎么了,只要没到四十,那就不算年纪大。”
他陆哥今年二十八,也还年轻的很,跟老字不沾边。
文宁又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跟我说,人心有锐气,就永远不老,人老不老,跟年纪没关系。”
江恒:“你觉得我厉害?”
文宁点点头。
江恒自嘲的笑道:“我算哪根葱?谁知道我?”
“我再练十年,出不了头就是出不了头。”江恒,“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百分之一的天赋。”
文宁:“听说过。”
江恒冷笑道:“放屁,运气呢?全世界那么多天才,几个出头了?多少人熬了一辈子没看到希望?”
“要说我,就是十分之一的天分,十分之四的努力和十分之五的运气。”
江恒:“我就这运气,我认了,给你当绿叶,做配,我也愿意。”
文宁偏过头,他被江恒声音里悲意感染了。
江恒就这么不哭不闹,平淡的接受了自己既定的未来,他甚至还没有上节目,就笃定自己出不了头。
文宁抓住江恒的手腕:“你自己要争取啊!我来鼎华当练习生就是我自己争取的!你才二十四,不是六十四,你人没老,心老了!跟我回去!”
说完,文宁就用尽全身力气,把江恒往舞蹈室里拉。
“我争取过。”江恒忽然说,“不止一次,每次成团,我都争取过。”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多余的情绪:“但每次成团名单里,都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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