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和前一阵抹伤药十分类似,傅观宁知道自己拗不过丈夫,所以把脸埋起来,老老实实地舒展开来身体。他的心情是略有些沮丧的,因为丈夫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胡闹的孩子,如今正严肃处理孩子留
下的麻烦。
可是没过多久,他心情又好起来。
带着一点湿润气息的手,蘸着防晒霜抚过他的后背、手臂、大腿、小腿。肌肤相触的感觉美好到让他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可是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不管啦。就把它当成丈夫给妻子抹防晒,我才不是孩子呢。
傅观宁闭上眼睛,咬住下唇,把一个偷笑藏到枕头里。
可惜这引人遐思的时光过于短暂,傅观宁觉得只是一眨眼,耳边就传来了温凛的下一句话:“好了,坐起来吧。”
傅观宁赶紧抹了一把脸,敛了笑容坐起来,乖乖巧巧地面向温凛,同时悄悄把被子一角拉起来遮住了重要部位。
这动作尽收温凛眼底,他手指上还沾着一点防晒霜,擦拭一般地涂到了傅观宁锁骨下的皮肤上,随即把手里的防晒霜塞到了傅观宁手里:“前面你就自己擦吧,那边人还等着我结账。”
他说完,匆匆走了,傅观宁低下头,却觉得皮肤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白色的乳霜微微融化到他的皮肤上,像奶油一样,如果位置再往下一点的话……
傅观宁不敢想了,再想下去,他怕一会儿自己的头脸比身体还要红。
半小时后,傅观宁和温凛在海滩入口碰面了。
那儿停有不少车辆,还有许多青年,背着背囊,戴着墨镜。其中一个手里转着一只多彩的沙滩排球,一个没接稳,球就顺着阶梯滚落下去,他就蹦蹦跳跳去追。他的伙伴们哈哈大笑,同时也加快脚步,呼啦啦一起朝下面跑了。
傅观宁走在他们后面,身上披了件防晒服,单肩挎了一只透明的小包,里头放着防晒霜和药,手里提着一罐蒸馏水。温凛在他身边,身上檀木香淡了,多了一层太阳油的气味。
走到靠近海滩的地方,傅观宁坐到长椅上,把头面部的防晒霜加厚一层,又脱下沙滩鞋,把腿脚也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温凛看着他白白的脚趾,感觉那很像是一排细细软软的年糕,可是脚踝部分那么纤细,好像一捏就要碎了。
海岸线很长,沙滩在阳光下呈金黄色,里头有着星星点点的闪烁。傅观宁撑起一把黑胶遮阳伞,脱下鞋子提在手里,赤脚踏在沙子上。踩下去脚会陷进厚厚的沙子里,不过多行几步,就能感觉到沙子的粗粝了,它们滚落到趾缝中,麻麻痒痒的,不算太舒服,但因为是新奇的体验,所以很好玩。
“这沙子暖烘烘的,踩着很舒服诶。”他对丈夫说着,一抬头,却发觉身边没人了。
蓦然回头望,一长串的脚印连接向了丈夫,对方拿着手机,不知看了什么,然后拿起来接了个电话,往沙滩另一边看了会儿,然后才朝自己走过来。
“东西到了,我去布置一下伞和长椅,你一会儿来找我吧。”温凛仿佛只是跟他打一声招呼,还未走得太近,说完便已回身。
“还是一起过去吧,”傅观宁来不及拍干净脚上的沙子,连忙穿了鞋,追上去,“一会儿他们肯定要给我打电话问饮料送到什么地方。”
温凛停下脚步等他,两个人肩并肩继续走,只是打着伞,始终有些距离。
傅观宁把伞擎高了一些,欲连温凛一起罩进来,却被对方伸手制止了:“我不怕晒,你自己打。”
海滩上的第一次拉近距离计划就此失败。
不过傅观宁并不气馁,因为他看见丈夫垂在身侧的手上戴着戒指,当中那粒钻石反射了阳光,熠熠生辉的闪人眼睛——但他不怕闪,他只觉得好看。
等到他们把大伞,沙滩椅和饮料全都弄齐全,便坐下小憩一番。
温凛挑的这一块人并不多,最清晰的反而是海水的声音,再来就是一群年轻人在那里搭网,面目是看不清晰了,不过傅观宁认出了他们手里的球,显然这队人就是刚才在林间遇到的那队青年。
他舒舒服服地瘫在躺椅上,抱着冰凉的汽水瓶吸了一口,看着他们搭起网后又跑又跳地打球,很有活力的样子。
“想去玩吗?”温凛看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群人,忍不住问。
“好啊。”傅观宁把手伸向两只白色沙滩椅中间的小圆桌,放下饮料,“不过打球我不在行,我还是去玩玩水好了。”
他重新撑起遮阳伞,走到阳光下,转身朝温凛递上自己戴钻戒的右手:“一起去玩吗?”
“好。”温凛没有牵他的手,抓过桌上的冰啤酒站起身。
说是玩水,其实不过是海水里感受一下脚踩细沙迎接浪潮的清凉感觉。后来有租了个筏子,在较浅的地方划一划——这个倒有些吃力,因为划桨的时候还需要温凛替他打伞,而在海中划船跟在公园里很不同,他不得其法,筏子被他掌控得飘飘摇摇,最后大概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拨了个浪头把筏子往岸边冲了一段距离,他们这才安全上岸。
时间渐渐靠近中午,两人叫来海滨套餐,正好借此稍事休息。食物是具有当地特色的烤鱼,配上牛脊肉和玉米饼,很补充能量,此外还有蘑菇茄子组成的花园拼盘,清淡的调味保留了食材本身的鲜美,在海滩享用,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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