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在翻看资料时气得发抖。
数罪并罚直接是够定死刑的量了。
陶家这两兄弟嗅到风声,趁这段时间逃到外地去了,谢衍和同事们赶到当地派出所,一番沟通后,派出所民警很快便协助他们找到陶冶的居住地。
那是一户沿河的独栋别墅,楼高三层,谢衍多次按门铃里面没反应,直接踹门而入。
跑到二楼时发现窗户开着,谢衍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冲到窗边瞅了一眼。
两人是跳上车库顶棚逃跑的,一胖一瘦两道身影离他们不远,陶冶飞奔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谢衍二话不说直接跳到车棚上追出去:“警察!站住!”
喊这一声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陶熠慌不择路摔了一跤,随后纵身一跃跳进河里,想游到河对岸去。
谢衍回头看见有民警跟着跳进河里,就没在陶熠身上多耽搁,祭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继续追陶冶。
他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眼前只有一个移动的目标,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这让他想到裴晨跳楼的那一刻。
也是这样的声音。
谢衍的脚踝在跳下车棚时崴了一下,这会越跑越疼,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但他还是不遗余力地冲刺。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追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公道正义,是给那些受害者们的一个交代,也是给谢蔓的一生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陶冶的脚步已经提不上速,而谢衍还在狂奔。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谢衍喘得厉害,但身体还在超负荷地运作,心脏就像要跳出嗓子眼,喉咙涩得根本无法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在还有一米不到的距离时,飞扑过去,将人按到在地。
陶冶摔了个狗啃屎,刚好磕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抬起头时满口是血。
他凶狠地转过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愣了一秒随即又试图起身逃跑。
不过谢衍早已不是八年前的那个被他拖进巷子暴揍的谢衍了。
几乎就在一瞬间,谢衍抬起膝盖顶住他尾椎,将人摁回地上,陶冶的胳膊被反拧到肩胛骨的位置,疼得低吼一声。
“咔”的一下,陶冶扭动的身躯终于消停下来。
午后的阳光正烈,谢衍强行吞咽了一下,干涩发苦的嗓子眼儿又活了过来。
他喘息着弯下腰,望着那对阴鸷的眉眼,轻笑一声:“是不是挺后悔当年没杀了我?”
陶冶的半张脸始终被按在地上,在绝望中寻求那么一线生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过我,多少钱都给你。”
“你的案子是我负责的。”谢衍抽出自己的警官证递到他眼前,“还是先想想遗言吧。”
第85章 我刚才在里面吹泡泡了。
英豪会所的案子牵扯的范围广,取证较难,直到来年一月份的时候,案子才终于由公安局移送到厦城市人民检察院提起诉讼。
法院一审认为陶熠、陶冶以暴力胁迫女性卖淫,致使未成人染上性病其行为构成强奸罪、组织卖淫和强迫卖淫罪,罪名成立,两人均被判处死刑,其他涉案人员都被判处三年到无期的不同刑期。
值得一提的是,这案子还牵扯到某省公安厅厅长,他是陶冶的姐夫,也在那份会员名单里,经侦部门的同事还追查出他常年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甚至是挪用公款,数罪并罚,最后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陶家兄弟两不服一审裁决,提起上诉,法院二审判决结果是——维持原判。
谢衍本身并不是一个特信命运的人,在那一刻却油然而生一股对命运对万物的敬畏感。
事情结束以后,他问瞿铮远有没有空陪他回一趟老家,想去看看家人,顺便把这个判决结果告诉谢蔓。
瞿铮远自然是一口答应。
机票定在九月初,江南一带气温回升,谢衍刚走出机场没几分钟,脸颊就被晒得红扑扑的。
瞿铮远从行李箱里抽出一瓶大罐的喷雾,对着他的小脸一通喷,谢衍笑他的动作好像消防员在灭火。
瞿铮远念了一段从粉丝那儿学来的彩虹屁:“你就是火啊,不然怎么能点燃我的这颗心。”
谢衍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嫌弃道:“你好恶心。”
瞿铮远轻哼一声:“你小时候还夸我浪漫呢,我说什么你都很感动。”
“那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么,看你的时候,总觉得有种成年人的光环。”
瞿铮远的脸拉长了:“那现在呢?”
“有种中年人的气质,反正……”话音未落,一条胳膊就勒住了他的脖子,谢衍两眼一翻嗷嗷直叫,赶紧抱住瞿铮远的手臂求饶,“开玩笑啦,你依然是我的指路明灯。”
瞿铮远松开胳膊,欣喜中又带点好奇:“为什么说是指路明灯?咱两又不是一个行业。”
“这跟职不职业的没关系,就是觉得你这人特别乐观,也挺会安慰人的,我的脑筋有时候就比较死。”
瞿铮远能猜到他指的是哪件事,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因为有你我才会很乐观。”
扫完墓时间还很早,瞿铮远在网上搜了最近的电影院,发现有部古天乐主演的动作片上映了。
节假日在商场看电影的人很多,三点多的场次几乎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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