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害臊?你害臊那浪能打到屋里来?”
瞿铮远仰着脖颈笑得更欢了。
谢衍受了伤,洗澡的整体过程还算纯洁,就是屁股被捏了好几下,拧过身子才发现屁**儿都被捏红了。
瞿铮远管着叫爱的惩罚,是情趣的一种,还说以后就不止手捏那么简单,得上小皮鞭,越疼越能长记性,要他学着把痛感转化为快感。
谢衍觉得他大概是黄色的影像信息摄取太多,脑子坏了,提上裤子就一掌将人轰出浴室。
瞿铮远收拾完厨房,又替谢衍把衣服洗了,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
夜色如墨倾倒,瞿铮远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收拾一下自己,房门被人敲响。
从猫眼里看见是王不凡,他重新套上衣服将门拉开:“怎么了?”
王不凡将手中的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你要的东西。事情过去太久了,网上查不到什么资料,后来我托我一个律师朋友去当地的警局和法院问了一遍,他说能找到的资料都在这边了。”
“谢谢。”瞿铮远接过后迫不及待地拆开。
上回吃饭的时候,谢衍和他聊了点谢蔓的事情,但很明显还有所隐瞒,于是就让王不凡抽空帮忙查一下。
资料里记录了当年案发的时间地点和过程。
谢蔓跟陶冶因为发生争吵而持刀相向,陶冶被刺伤后采取反击,失手刺中谢蔓的腹部,导致她大量失血,抢救无效死亡。
王不凡还找到了当年的新闻报道,证实了当年谢蔓死亡时,已有身孕。
她对瞿家当年的恩恩怨怨也有所了解,怀疑道:“当时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出生了,那孩子不会是你爸的吧?”
瞿铮远从案发时间推算回去,答案清晰明了。
也就是说,谢蔓和瞿平生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如果说和瞿平生谈分手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那得有多绝望,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掩盖下来?
王不凡凭借着道听途说来的一点小经验推断:“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女孩儿每个月都来例假,一般只有在例假不来的情况下才会想去检查一**体,那肯定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瞿铮远不太能理解女生的心思。
既然当初谢蔓想法设法要怀孕,也成功怀上了,为什么不告诉老爸?说不定因为这孩子,一切都会迎来转机。
王不凡赐给他一个白眼:“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女人更在意的是男人还爱不爱自己,如果只是因为孩子而复合,那份责任感多半只是针对孩子,与其把未来交给另外一个人掌控,还不如自力更生。而且凭我个人的感觉,谢蔓应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既然分手闹得那么不愉快,就不可能再腆着个脸皮求复合,如果换成我,我会直接把孩子打了重新生活。”
“可她没舍得把孩子打了。”
王不凡耸耸肩:“那要么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你爸,要么就是她对于新生命的期待超越了对前任的怨恨。”
瞿铮远无声叹息,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年还盼着谢蔓怀不上小孩儿,如今想来,自己当初的想法真是愚蠢又自私。
如果当初多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保护她,或许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结局。
也难怪谢衍后来都不愿意联络他。
谢蔓这段失败的感情经历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谢衍对爱情的看法。
文档最后是关于案件后续的记录,陶冶刺伤谢蔓后曾立即报120求助,加上证人口供证实了谢蔓先动手伤人,法院最终的审理结果为——陶冶采取的制止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家属曾二次提起上诉,二审维持原判。
透过一行行文字,瞿铮远清晰地感知到谢衍当时的疲累与无助。
唯一的亲人,以这样潦草的方式,结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伤害她的人竟然不需要负一点责任。
王不凡觉得谢蔓大概是因为怀孕产生了一些心理方面的问题,所以才会出手伤人。
瞿铮远说:“我上回问过谢衍,他说她没什么问题。”
“那就很莫名其妙了,他们两有啥大恩怨非得舞刀弄枪的?”
瞿铮远自然是能猜到谢蔓的恨意从何而来,但他不愿意相信一个成年男人,还是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人,会没办法对付一个孕妇。
他印象中,谢蔓的身子骨十分纤弱,连九十斤都不到,医生还开药给她调理身子,怀有身孕之后任何行动想必都不方便,陶冶真的是情急之下误伤的吗?
陶冶的心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是以前,瞿铮远不会去怀疑一个证人的口供,可自己也遭遇了被人诬陷的情况后,就下意识地会怀疑证人的口供是否属实。
如果当年是有人制造伪证,谢蔓死得岂不是很冤枉?
王不凡说:“我想谢衍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否则就不会二次上诉了。”
天气已经转凉,刚倒进杯子里的热水很快就没有了热气,瞿铮远喝了口温水,还是无法平复混乱的思绪。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瞿铮远眯缝起眼,“谢蔓并没有要杀人,只是防卫,而陶冶反咬她一口呢?”
这事情细思极恐,王不凡的嘴巴张得老大,完全能塞下一个鸡蛋,她的大脑本能地对这样的事情表示出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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