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没必要,兄弟真没必要!邢老师再可怕,命还是要的。”
隔壁桌郝千帆听见他们聊天,停下自己的狼吞虎咽,皱着一张脸问,“邢清持真的有那么凶吗?”
“当然,那可是邢清持啊!”苗禾接过话茬说,“我同公司的前辈,那谁…”
苗禾压低声音说了个名字,是一位有资历有作品有粉丝的漂亮女演员。
苗禾:“我前辈跟邢导师合作过以后,每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邢清持,她都要打个哆嗦。”
郝千帆:“这么可怕?”
“当然啦!咱们初舞台表演的时候,公司安排我当小哭包。本来我还担心哭不出来呢。结果邢导师骂了两句,我那发自肺腑的眼泪唰啦啦的流啊。”
“哈哈哈哈哈!神他妈发自肺腑的眼泪!”旧事重提,郝千帆笑得肩膀一抽一抽,“所以你就哭了两个小时?”
苗禾尴尬地朝他挤眉弄眼,“嗨!后来那都是…你懂得,眼药水好使呗。”
“哈哈哈哈你们公司真够狠的,给你安排这么一个人设,演起来怪累人的。”郝千帆终于笑够了,瞅瞅旁边安安静静用勺子喝汤的蒲笙,两条眉毛担忧地打了个中国结,“唉,如果咱们上课的时候,邢导师骂小蒲怎么办?”
苗禾也跟着担忧,“对哦!导师那么凶,王炸弟弟肯定受不了。”
听两位哥哥提起自己,蒲笙放下汤勺,用纸巾斯斯文文擦擦嘴巴,才轻声回答道,“没关系,他不骂我。”
郝千帆露出一脸‘你还太天真’的表情,“蠢弟弟,邢清持连大美女都骂,你咋就知道………哦对,他前天帮你改了剧本。改剧本的时候真的没骂你吗?”
蒲笙‘嗯’了一下。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苗禾瞬间对蒲笙肃然起敬,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王炸弟弟真厉害,竟然从魔鬼导师手底下活着挺过来了!”
蒲笙瞧了他一眼,不懂苗禾为什么要用‘挺过来’这个说法。
邢清持明明语气温和,耐性很好,一点也不凶来着。
然而,蒲笙没机会把这些说出来。
因为押他来食堂吃饭的两位哥哥已经换了话题。
郝千帆:“小蒲你吃饱了吗?”
蒲笙乖巧点头。
苗禾:“这就饱了?多吃点呗,你真的太瘦了。”
“我平常也吃这么多。”从小在皇室和豪门里生活,蒲笙三餐一直很规律,“我不瘦,标准体重。”
郝千帆跟着帮腔道,“对啊对啊,小蒲看着瘦,其实身上肌肉挺结实的。我健身教练看到他肯定很满意。”
“真的啊?”苗禾好奇地向弟弟伸出魔爪,“快让我捏捏~”
他们仨旁若无人的说笑玩闹,画面异常和谐,为节目播出后组成‘一家三口’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身为‘妈妈’的苗禾并不知道这些,仍旧沉迷于‘儿子’触感极佳的肉体,不愿意清醒面对被邢清持支配的恐惧。
然而,他再怎么逃避现实,该来的总是会来。
午休时间结束,轮到全体古代组去大教室上课。
一群小鸡崽仿佛进入烤鸡加工厂般,一个比一个焦灼难安,凄惨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然而,他们的愁苦没有阻止魔鬼的步伐。
上课时间刚到,邢清持准时出现在大家眼前。
邢清持:“都到齐了?”
古代组总共分为四个表演小组,各个小组队长检查了一下组员,回答,“齐了。”
“嗯,那直接开始吧。”邢清持站在最前面,简单粗暴的要求,“先演一遍。”
演、演一遍?!
……我们是集体出现幻听了吗?
抽签结束到现在还不到48小时,有的组连剧本都没写完,邢清持居然一上课就让大家表演。
艹,怎么可能演出来啊!
新生们在心里默念:这他妈绝对是玩笑,玩笑,玩笑!
邢清持随意环顾教室,轻描淡写的问,“哪个组先开始?”
无数练习生们表面寂静无声,内心惊涛骇浪汹涌澎湃。
woc,竟然不是玩笑吗?!
邢清持您是魔鬼吗?!
邢清持又等了十秒钟,底下依旧安安静静没人吭气。
他微微挑眉,声音逐渐发冷,“既然没人演戏,那我也没什么能教的,下课。”
丢下这句话,邢清持当真要转身离开。
“啥?真走啊?”
“别别别!”
“导师别走!我们可以演!”
新生们被吓坏了,急匆匆挽留邢清持。
在周围工作人员的建议下,几位队长通过猜拳的方式决定出场顺序。
郝千帆运气爆炸,成功为自己小组赢得最后一个出场的机会。
“哇!帆哥我爱死你了!”苗禾激动的喊了声。
“咦——”周围一片很懂的起哄。
蒲笙被自己‘父母’夹在中间,看他们俩拉着手围成大圈圈,兴奋地绕着自己跳沙雕庆祝舞,内心并不是很懂这两位兴奋的点。
——毕竟,他连大家为什么害怕邢清持都不明白。
从初舞台到现在,邢清持明明没有发过脾气,也没有骂过人。
劫后余生的三组蹦跶狂欢,而被迫第一个登台的小组,全员都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视死如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