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无法圆满,古奈也很想亲一亲那片光影。
于是他上前一步去,微微侧头,下巴小幅度地抬高半分,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曲嘉文的眼睑,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
吃了一巴掌,总该讨回一颗糖吧。
“你......”曲嘉文全然滞住。
男人对他笑笑,蓝眼微微湿润,低声地自语道:“我懂,强扭的瓜……不甜。”
第29章 果然是老手
这晚,曲嘉文毫无悬念地失眠了。
难道这就是被爱的烦恼?
方方正正的大床犹如一个小型的运动场,男人在上面仰卧起坐一百下,空中踢腿两百下,狂蹬被子三百下。
不仅如此,他又站起来在床上来回踱步从床头走到床尾,连厚厚的床垫都被他踩得凹陷了。
不是精力过剩就是神经亢奋。
反正这颗心脏是真出毛病了,曲嘉文捂着自己不太正常的心口,只觉一晚上都乱跳得厉害。
而被古奈表白时的心跳,比现在剧烈运动后的要快多了,是濒临猝死的那种快。
“喵呜~喵呜~”日不落被它这位有多动症的主人吵醒了,怒气哄哄地踩着猫步进来以示抗议。
曲嘉文没顾得上它。
他摸了摸自己左脸的下眼睑,感觉那一小寸皮肤依旧是滚烫的,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熨过一样。
——那是古奈亲吻过的地方。
小崽子亲他的时候还说,强扭的瓜不甜。
曲嘉文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古奈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无奈的悲切,比那个眼睑吻还要令曲嘉文心尖儿发软。
于是曲爷的心脏就不行了,跟装了弹簧似的可劲儿蹦跶,然后短暂地停歇,又再次蹦得更高更快更强,最后变得阵阵酥麻。
“强扭的瓜啊......真是强扭的瓜吗?”他自问自答。
这个问题伴随着与古奈相处的点点滴滴而浮现,有太多的让他矛盾和迟疑的地方。
直至深更半夜,运动过后的曲爷躺在床上,想着古奈那张白白嫩嫩的脸蛋,那两瓣凑过来覆在他脸上的红唇,那说话时像裹了蜂蜜般甜润的嗓音......
他默默地将手伸进裤子里,握住。
靠,爷要完犊子。
*
第二天。
休息时分,曲嘉文在科室里死缠着基友牛可清,吧啦吧啦地倾述了老半天的少男心事,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我不会是真喜欢上了那家伙吧?你帮我分析分析!”他疯狂摇晃牛可清这个狗头军师,只求能给他指一条明路。
牛医生像一个东倒西歪的工具人,被他晃得整副骨头都快散架了:“虽然按你形容的来说,他确实不是你中意的那类型,但喜欢嘛,很难说的。”
曲医生猛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喜欢这个东西确实很玄乎,未必就是按一贯的择偶标准来。
即使古奈完全不符合他多年来既定的理想型,但却总是让他产生些不寻常的反应,面红心跳说话不利索,甚至还成了他昨晚的性.幻想对象......
随即牛可清又补充道:“不过也有别的可能,就是你太久没嗅到男人味了,所以才会饥.渴得连个小奶0都不放过。”
“他不是0,是1,”曲嘉文非常严肃地纠正他,脸上还伴随着几分莫名的自豪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嘚瑟的。
不过听牛可清这么一说,曲嘉文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最近自己发春的心蠢蠢欲动,上次街上有条公狗绕着他转悠,他都没忍住喂了两根火腿肠。
所以,因为饥不择食而产生了喜欢的错觉,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圆圆的眼珠子一溜,曲嘉文精光乍现,不怀好意地杵杵牛可清的胳膊:“本爷心情憋闷,今晚想去喝个小酒浪一浪,你陪我去呗。”
“酒吧啊?”牛可清扫他一眼,略略吃惊。
曲医生脑袋点两点:“不然还能是哪里。”
“你不是总嫌那种地方杂,所以从来不去的吗?”牛可清了解曲嘉文,这位爷看着是很猛很野的小马驹,实际上纯情得很,思想传统又容易害羞,很少去那种人员复杂的地方。
反倒是他自己,以前玩得开的时候,这种地方就是他出征的战场。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一向自律守身的曲嘉文竟然一反常态,主动让他陪着去那种地方浪?脑部神经搭错线了吧?
面对好友热情邀约,牛可清却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支支吾吾半天没答应,“我家那位肯定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他......哎,铁定生气。”
“哟,你是夫管严啊?”曲嘉文扯起半边嘴角,没放过机会揶揄他,“牛医生,你什么时候变贤妻良母型了?”
“我?贤妻良母?呸,怎么可能?”牛可清最受不了这种激将法。
想当年他也是放浪形骸的人,虽然现在被某人收归私有化,但也不至于被吃得死死的。
曲嘉文嘲讽地看着他。
牛可清果断地一拍桌子,丝毫不带怵的:“去就去,酒吧怎么了?我们是去放松的!又不是去猎艳,为什么不敢去?”
*
当晚,市内某酒吧。
灯光照射的舞池里挤满喧嚷的人群,强烈的鼓点声声都在敲击耳膜,吧台上酒杯中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到处都是买醉和卖笑的人。
曲嘉文和牛可清靠坐在长脚凳上,你看我我看你,相看两无言,实在无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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