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崔少言!”陈子康往场对面吹了声哨,“是手机教你打球吗,怎么这么不听指挥呢!”
崔少言正忙着打游戏,手一抬表示自己错了下次还敢。
“康哥现在像极了个恶犬驯养员。”李彬彬小声说。
“崔儿分明是条野猫。”姜巍说。
场上两人三局打完,陈子康吹了一声哨:“换人!彬彬和崔儿打一场看看——”
“我靠。”李彬彬像被哨声从地上弹蹦了起来,“哎大哥我不想跟崔儿打啊。”
“去吧,去受死。”姜巍原地蹲着,同情道。
在他们队里有一种新说法,那就是“一对一没人能攻得过崔少言”。
这并不是说崔少言每次都能赢,只是对方每回都会被崔少言搞得筋疲力尽。
崔少言打球带脑子,经常出其不意,站他对面很难分清他什么时候会搞自己。
“崔儿别打了!”陈子康大吼,“老子这他妈是把你惯坏了,再这样下去罚你劈叉的!”
几个人大笑,崔少言喊着“马上马上”跑过了球场对面,将手机郑重交给了唯一还没碰过球的姜巍。
“?”姜巍接过手机,屏幕上一盘斗地主还没结束。
“别输了啊,掉积分的。”崔少言想了想说。
先前闹出尴尬以后,他鲜少和姜巍单独说话,现在想来想去还是不大好意思,毕竟之前姜巍一直很照顾他。
“你…确定能赢?”姜巍一脸懵地看着翔样的牌面。
“我能。”崔少言说完便上了场。
李彬彬站在防守区,讪笑:“崔儿、崔哥,你能轻点儿吗?”
“本来能的。”崔少言一脸认真地接过球,“看你搞黄色我就不想放过你。”
“操。”李彬彬绝望地笑起来。
“瞎逼逼什么呢,你的对手会和你聊天吗?”陈子康又吹哨。
对决一触即发,崔少言带球离开原地,李彬彬本就是靠速度取胜的小个子,都不知道这一下该怎么挡下来。
场边,姜巍端着崔少言的手机,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农民说:“我就剩两张牌了!”
杨国涛喝着水凑过来看:“狗屎一样的牌为什么要叫地主啊?”
“你问崔儿。”姜巍不忍心玩下去了,接手后全程他就出了两张牌。
崔少言刚绕过李彬彬跃起上篮,忽然横空闯出一个篮球,朝完全没料到的他飞了过来。
“崔儿!”陈子康大声提醒。
崔少言反应特别快,手一拨断了这个球,落地的时候手简直疼爆了。
“操,神经病啊?”李彬彬一下就急了。
这球竟然是从二楼给砸下来的,崔少言抬头一看,栏杆边站着个叼着烟的黄毛:“他妈吵死了,不知道这是我的场啊?”
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曾经染过一头红的崔少言心想。
“你谁啊?”陈子康马上起身,“这儿我经常来,怎么就变你的场了?”
“这儿我花钱翻新的,想打球就交租。”黄毛懒洋洋从楼道里走下来,身后跟着好几个痞里痞气的社会青年。
“靠。”李彬彬一看这架势就骂了声。
“这就是你说的街头篮球?”杨国涛忍不住朝崔少言吐槽。
结果崔少言根本没应声,他只注意到了黄毛背后跟的其中几个人里,有之前“绑架”过他的人。
这会儿他脑子里根本不是“冤家路窄”,而是“出来混必须还”。
他红发剃了以后对方显然都不认得他了,只跟在黄毛背后顾自抽烟、笑。
正好这黄毛刚想拿球砸他,那就新仇旧仇一起算。
“多少钱?”崔少言开口,“打你一顿够交医疗费没。”
此言一出,两拨人瞬间被强制带入了随时动手的状态里。
原本没想打架的陈子康有点儿头疼,黄毛愣了一秒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完直把口里烟一啐,一脚踩熄看向崔少言。
“缺爹玩意儿,今天我就让你叫爸爸。”黄毛手指怼到他脸前。
估计是原以为崔少言会怂,毕竟崔少言单看长相确实半点儿不凶残。
哪知崔少言就这么反手扭过他整根手臂,还不等周遭人反应,将黄毛往近前猛一拽,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给我多少钱啊,包养我不好吧?”崔少言赶在他爬起来前,朝他扔球的右手多踹了一下,“你爷我超败家。”
黄毛痛喊着爆怒翻起,身后拳头也一齐迎上来,半个球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扭打声惊动了整个院子的居民,纷纷围到栏杆边看热闹,但根本没人插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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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诊所内,付靳正站在煎药房前发愁。
他牺牲整个大房子招来的员工没来干活儿,连个请假的电话都不打,何其嚣张。
干脆把他炒了,再招个新的?
但崔少言确实挺机灵,很多事情随便教一教,他自己捣鼓两次就会了,要找个跟他一样甚至比他好的确实难。
不对,不过就是送药煎药打杂,随便抓个小朋友一样能干得好。
短短十分钟,付靳已经在心里将崔少言反复提回来、放出去、再提回来、再放出去。
最后他一看表,四点三十五,付靳迈步出去回了屋内,四下找来一张纸和大头笔。
他拉开椅子坐下,顶头落笔四字:招聘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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