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出去打吗?”崔少言忽然开口,嗓子有些儿干哑。
“出岛?”付靳有点儿意外。
“你不用管我。”崔少言看着他,“我自己…”
“我带你去吧。”付靳截断他的话道,“你太不听医生话了,老实说,我不是很相信你。”
崔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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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出一个小时天便彻底放晴。
崔少言手插在兜里,脑袋上顶着绷带纱布,远远地看着付靳买船票。
时隔将近两周了,他终于要从这座岛上出去了,但可能是刚经历过太多波折,崔少言现在脑子还有点儿空。
工作日搭船的人不多,两人随便找了位置坐下,门闸关闭,船轰鸣着发动。
“我也不是很相信你。”崔少言突然说。
付靳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在窗外鼓鼓吹来的海风里等衬衫被吹干。
“你自己说了要来学校,结果没来。”崔少言目光看着别处。
冷静分析,如果那天付靳来给他治腿了,说不定他腿早不疼了,不疼了今天就不会…
操,真他妈气死了。
付靳反应了会儿,随后说:“你也没说你腿还疼啊。”
“我怎么可能不疼!”崔少言转过脸来,“你们中医看病人不是望闻问切吗,我腿都肿成俩气球了。”
“现在呢?”付靳看他这样,稍微松了口气。
“不疼了,治晚了,患者自己康复了。”崔少言不爽地手臂一抱。
“根据我观察,你下楼的时候显然还在疼。”付靳说,“对医生说谎不是好习惯,希望你能改掉。”
“……”崔少言发觉自己拿中年人没办法,顾自大爷似的翘起了腿。
他人还在气头上,但这种生气跟被人强制剃头的愤怒不同,可能是因为正在离岛的船上,崔少言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船今天开得稍慢,到对岸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门闸一开,崔少言就沿着港口跑了出去。这么跑大腿仿佛快要散架,但他有种终于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感觉,那头是荒岛这头是繁华都市,简直就像做梦似的。
刚才那种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憋闷感受,也在临近正午的太阳晒到身上时渐渐舒缓。
“崔少言!”付靳见状赶紧跑起来追,觉得像自己院里的精神病人跑了。
崔少言一路顺畅通过了出港通道,最后在地铁站口被老当益壮的付靳给擒住了。
“操,我又不是要逃。”崔少言转过头的时候竟然笑,“我就是高兴,我他妈好几个月没这么高兴过!”
付靳拽着他的胳膊,懵了能有十秒,随后一脸遗憾地下诊断:“你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这几天有点忙,可能会相对短小一点,但会保持日更。
我发现崔崽就是小野猫,生气和高兴都很炸qaq
☆、第 23 章
23
崔少言被捕一次就不跑了,但上地铁前硬是要绕到商场看帽子。
他不想顶着他那个很奇葩的脑袋到人多的地方去,即便他认为自己长得够帅,缠绷带看上去就像种行为艺术。
“闷着伤口不透气。”付靳抱着外套站在后面看,“款式还丑。”
崔少言根本没听进去,拎着帽子就往收银台走。
“您好,二百五。”店员微笑着拆掉防盗扣。
付靳没忍住笑出来,崔少言回头瞪他一眼,付了款出店戴上帽子,快到地铁口了付靳还在笑。
“你他妈笑点也忒歪了。”崔少言说,“我怎么没觉得好笑呢?”
“因为我发现你真挺二的。”付靳说,“买的帽子还带蕾丝。”
“这是你不懂时尚,叔叔。”崔少言刷码过了闸。
两人并肩站着等地铁,付靳伸手调整了一下崔少言的帽子。
“哎说了别碰我!”崔少言炸着将帽子压回去。
“透点儿气。”付靳还是坚持给他拉了拉,好让伤口那块儿不被闷着。
“现在是在我头上养鱼苗呢。”崔少言烦得很。
“嗯,养好了回去喂橘子,所以你听话点儿。”付靳说。
“你讲的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崔少言走进车厢,最后还是忍着没去碰了。
付靳掀起袖子看了眼表,这个点带崔少言到最近的区中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在午饭前扎他个一针。
地铁一共要坐九个站,这段时间里崔少言就靠在门边上玩飞车。
两边门换着开,付靳几次眼看着他要往后摔死被夹死,都觉得特别糟心。
所以他特讨厌小孩儿,三天两头出情况不盯着不行,管他他还嫌你烦。
就剩仨站时,付靳终于忍无可忍,拉过崔少言将他放到了柱子边上靠着。所幸这次崔少言玩得很投入,没多大反应。
到地儿果然误了点,他们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餐厅坐下,付靳专心吃饭,崔少言吃一半就捧着手机打王者。
“我很久都没见过信号这么好的地方!”崔少言手指高频率点击,赞叹道。
“饭冷了。”付靳默默喝一口汤。
“等会儿,就快了…”崔少言越点越快,最后整个人站了起来,一蹦:“我他妈赢了!!!赢了!!!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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