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杨气极,揽着儿子脑袋危险道,“他们怎么你了,和我说,明儿让你爹去打他们一顿。”
小孩委屈巴巴的抹了把脸,还没秦杨巴掌大的小脸哭的皱成一个包子,哽咽抽泣:“爸……你终于做人了。”
终于做人的老父亲:“……”
“我怎么忍得住不抽你呢。”秦杨恨恨地咬牙,“小没良心的,你今儿跟我讲清楚,不讲清楚晚上就睡院子,和蚊子睡去!”
小孩擦掉鼻涕眼泪,抽抽噎噎说:“他们嘲笑我!”
秦杨:“嘲笑你什么了?”
“他们笑我名字!”小孩恨恨的说,“我名字明明那么好听,妈都说我名字好,他们凭啥说我名字像女孩子!”
给这小崽子取名的秦杨:“……”
这事儿可不能给邓诺知道。
邓与钦悄咪咪把擦了鼻涕泪的爪子在秦杨背上摸了一把,控诉说:“他们说我小名叫亲亲,太可爱了!是女孩子的名字!”
还是他的锅。当年把小娃娃领回家时秦杨表示自己只想玩孩子,不想养孩子,所以把姓丢给邓诺,以示这娃归邓诺管。
然后邓诺让他取名字,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憋出了个稍微浪漫点儿的名,“邓与钦”,谐音“邓与秦”。
其实原本是叫邓与秦的,后来一度变成邓鱼禽等等各种不可言说的名儿,最终敲定了这么个名字。
秦秦=钦钦=亲亲。
是爸爸的锅,但爸爸不想承认。
秦杨让过分瘦小的儿子坐在自己肩膀上,默默去路边摊买了三根根糖葫芦安慰他:“没事,说明你长得可爱,他们喜欢你。”
他记住那几个小孩了。回家就让邓诺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联系一下那几个熊孩子家长,问问他们是不是因为他家钦钦太可爱了所以才那么喊他。
如果不是,他会让他们喜欢上的。
邓与钦难得感受到自家老父亲的关爱,感动极了,一把鼻涕又抹上去,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爸,今儿怎么不是我妈来呀。”
秦杨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敢当着他面喊妈吗。”
小鬼头嬉皮笑脸嘿嘿道:“不敢不敢,你别告诉他~”
秦杨说:“他下午给我打的电话,说临时有事,应该来不了。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来接你?”
邓与钦继承了他妈的机智,赶紧扯开话题:“爸,你买这三根糖葫芦,是咱们一人一根的吗?”
秦杨:“不是啊。”
他指指小孩手里那根:“你的。”再提了提袋子,里面剩了两根,“我的。”
邓与钦小朋友:“……”他爸有时候有点幼稚,真的。
他试探问:“你和我妈又吵架了?”
秦杨拍了下他脑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嗷!”邓与钦捂脑袋,忿忿地嘀咕,“臭粑粑。”
秦杨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把他放了下来,就着他小手抢了一颗糖葫芦吃:“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嘀咕我,回去不让你妈做糖醋排骨了。”
邓与钦撇了撇嘴,懒得和老父亲吵吵。
俩人刚转了个街角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便看到了对面的邓诺。
秦杨戳戳儿子的小肚子:“你妈来了呢,你喊他一声。”
邓与钦扭了扭腰,手作大喇叭状朝斑马线对面的人大声喊:“爹!!”
邓诺遥遥挥了挥手,秦杨无情嘲笑道:“刚不还喊妈么,这就改口了?”
邓与钦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脸,眨巴眼卖萌:“爸爸,你别跟我爹说,晚上我跟你睡。”
秦杨低头小声说:“真哒?”
邓与钦重重点头:“嗯!真的!”
秦杨决定饶儿子一命。
秦杨原本格外嫌弃这小子。最开始接回家时,这东西软乎乎的,跟没有骨头似的,睁着大眼睛吃自己鼻涕,可把他给嫌弃坏了。
长大了愈发讨人嫌,虽说他这个做爸的也没亏待过儿子什么,但总归是嫌弃极了,偏偏这玩意儿就爱跟在自己后面跑,甩都甩不掉。
然而自从上次邓诺出差不在家,他跑到自家儿子房间里抱着睡了一晚上,就真香了。
今早上和邓诺吵吵,就是因为这事儿。
起因是邓诺说下周要去外地开会,得小半个月回不来,趁此机会想如此那般一番。然后邓与钦抱着枕头进来,软乎乎地喊了句“爸爸,我想和你睡”,秦杨就屁颠儿屁颠儿滚去抱着儿子睡去了。
留下了个裤子脱了一半一脸傻掉了的某人。
今天邓与钦去学校以后,邓诺就开始给他做思想功课,说是孩子大了不能再这么宠着,再说男孩子长大了也该有性别意识。
秦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满脸黑线:“俩男的搞啥性别意识?”
邓诺温和道:“你不还是和我搞在一起了。”
……滚犊子!
总之,邓诺不愿意他和儿子睡,但他偏偏就是想。
然后他就一整天没理邓诺。
绿灯,他俩过了马路,邓诺牵住秦杨的手:“今天温度挺高的,你热不热?”
秦杨凉凉道:“你别拉着我我就不热。”
邓诺没撒手,邓与钦小声哔哔:“爹,爸要你松开他。”
邓诺危险地看着他:“你先撒了你爸的手。”
邓与钦连忙抱住秦杨的胳膊,惊恐道:“爸!爹他不让我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