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不同年级,不同学校,被这见鬼的竞赛捆绑在一起,从前不是朋友的兄弟都变成了真朋友。从前不管有啥过往,大家各退一步,虚伪地面带微笑握手言和。
谁也不知道明儿会怎么搞,万一算平均分呢?又万一按各自出力比例给分呢?不管怎么样,功夫要先做到位。
老师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欣欣向荣,温馨和乐的场面,各大高中学子亲切热情地聚集在一起,不分你我。
真是美好的画卷。
没人按规矩坐座位,秦杨邓诺随便挑了个离大门近的位置坐下。
晚会还没开始,H外一些表演同学已经入场。
单是这演出人员就都快比竞赛成员还要多,排场够足。
“他们认真的?”秦杨问,“我以为就意思意思。”
随便表演几个诗朗诵,再组织几名同学各自来段独唱,随便招待一下搞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能放他们回去了。
现在看这架势——
一群穿芭蕾舞服的,扛着管弦乐器的,还有深V热裤估计跳热舞的,就连说相声的貌似都有好几组,甚至后面还有人运了两台三脚架钢琴进来?
没到十点结束不了。
邓诺给他解释道:“H外从校方到学生都不缺钱,大小事情但凡在他们学校举办都有得热闹。”
秦杨了悟,炫富来着。
怪不得什么都上,还有好多秦杨叫不出名字的乐器一个个被搬进后台,这后台也得够大的。
“唷,可算找找你们啦。”时杰飞和渐江在秦杨身边坐下,伸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嗨秦杨,我们早上见过的。”
秦杨还没开口,邓诺先替他答了:“他记性不好,只记得长得好看的,你问问他记不记得你。”
秦杨瞪了邓诺一眼,现在不管他是说记得还是不记得都不大妙。
他不情愿地“嗯”了声,表示自己记得。
“哇。”时杰飞惊喜,“哥们儿你太会说话啦!”
秦杨不尴不尬地扯了个笑:“谢谢啊。”
谢谢邓诺他大爷吧。
时杰飞弯腰,越过秦杨和邓诺招招手,“嗨诺神,我们也见过的,记得我嘛?”
邓诺扬了扬眉,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渐江。
渐江目不斜视,伸手把时杰飞捞了回来:“哪里都你话最多。”
“嗷你干嘛,我找诺神叙叙旧不行嘛,小气鬼。”时杰飞抱起圈住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嘴,“醋王!”
秦杨耳朵尖听到这句,疑惑地看了过去。
渐江不理人,时杰飞上蹿下跳折腾他,反正很热闹。
有种说不出的,一丁点儿奇怪的感觉。
秦杨发誓,真的只有一丁丁丁点儿。因为这种感觉并不是很陌生,他反倒挺熟悉。
然后低着头陷入自我怀疑:不是,哪里熟悉了??
秦杨甩甩头,脑子里把那些乌七八糟的神奇思绪甩开,旁边邓诺递过来一包薯片。
“乱想什么。”邓诺撕开口子,“吃东西。”
秦杨惊了,面上还维持着镇定,瘫着脸道;“你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都写在脸上了。”邓诺目光依旧注视前方,身体倾斜过去,小声道:“要是羡慕人家友情好,要不要我也揽揽你?”
秦杨一巴掌薯片糊他嘴里:“滚。要揽也是我揽你。”
邓诺顺势靠在他肩膀上,笑:“行,那你揽吧。”
秦杨深觉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骑虎难下,又不想没了面子,僵硬地抬起胳膊放在邓诺肩上。
这种姿势好像有点怪。
那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又出来了。
为了改变这种诡异的氛围,秦杨决定做点什么。
他艰难地抓了一片薯片,硬邦邦递到邓诺嘴边,什么也不说,眼睛也不乱瞟,状似认真地看着舞台,仿佛这只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罢了。
邓诺没躲,当真乖乖吃下了那片薯片。舌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下意识缩了回去。
“别躲。”邓诺一把抓住他手腕,认真地将那片薯片吃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邓诺咬薯片的声音在现在吵闹的环境下竟格外的清晰。
秦杨耳朵尖儿莫名有些发热。
“学弟请吃薯片,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邓诺吃完薯片终于撒手,继续环胸特别坦然地靠着秦杨躺着。
他大概真是耳朵坏了,而且脑子也锈了,才会答应把肩膀借给邓诺靠靠这种鬼事情。
晚会正式开始,场馆内彻底黑了下来,缤纷灯光亮起,节奏速度奇快。
劲爆嗨歌骤然响起,彻底点燃气氛。
时杰飞靠在渐江怀里,张大嘴呆呆地看着隔壁两个人。
万万没想到,原来当年诺神拒绝他,竟然是这个原因……
“安心看晚会,你眼神比你身体戏份还多。”渐江抓了一把自家傻子的头发,轻轻在头顶上亲了一下。
时杰飞又挨得近了点,不满道:“凭什么他们比我们还甜?我不服,人诺神早上还给秦杨来送自己帅照,我什么都没有!”
渐江把他又要去看别人的脸扭转回来:“行了,我知道了。”
秦杨维持着被邓诺靠着的姿势一动不动,时不时投个食,为表大佬气质偶尔还得意思意思拍个肩膀啥的以示自己一切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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