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你不去占领,就会有别人占领。
阮廷记得家具行业一直是阮耀的一块心病,别人在这里深耕多年,他们一直在外围望而却步。
任何一个奢侈品牌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除了自身品质,宣传和营销同样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财力,消费者们愿意花费巨额数目购买的品牌价值打造起来也是极其艰难的,贸然往里闯很容易碰一鼻子灰,让投资的钱打了水漂。
阳光透过窗户在留了一桌刺眼的光斑,阮廷摸出了一支钢笔,像学生时代上课时一样,转了起来。
在他的余光里,温峋背对着他坐在小板凳上,歪着头修了一上午小物件,阮廷手里的笔转的越来越慢,渐渐和温峋拧表的频率达到了一致。
一圈又一圈。
时间就这样被拉的缓慢而绵长。
直到大熊突然闯了进来,打破了这安然的静谧,他提了一袋苹果,跌跌撞撞地走到温峋面前,笑眯眯地对温峋说:“峋哥,你借我点钱,很快还。”
他一边说一边把胸脯拍得很响,像立誓一样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阮廷:生活总是对我下手。
温峋:还好有我。(低调
第27章
温峋一言不发的继续修自己的表,大熊放下苹果,坐在他身边开始在温峋耳旁碎碎念。
“哥,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哥,这笔钱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哥,你的决定关系着我的人生大事。”
“哥,我下半辈子能不能幸福就看你了。”
温峋停了下来,他捡了一颗苹果坐到沙发上开始削皮,开口说:“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可不敢插手,说吧,你要钱做什么。”
大熊眨了眨眼,“我有一位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手头急着用钱,需要我的帮助,对这位朋友来说我很重要。”他说完,朝温峋复述了一遍最后四个字,“我很重要。”
“谁啊?”温峋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皮,“你很重要?你的朋友我认识吗?想见一下。”
大熊跟着他坐到了沙发上,抓住了温峋的手,“峋哥,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就什么都别问,借钱给我,只要两千。”
温峋略微嫌弃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我问会怎么样?”
“别问,问就是伤害兄弟感情。”大熊可怜巴巴地说。
阮廷偏过了头看戏,温峋给苹果削皮看得他心惊胆战,面部表情一度变得狰狞。
温峋注意到了阮廷的视线,打趣地问他:“你要来?”
烫着手和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的阮廷脸上有点挂不住,摆了摆手,温峋此时已经把苹果削完,用水果刀切了一块直接扎了起来,问阮廷:“吃苹果吗?”
阮廷看着刀尖上插的苹果愣了一下,“这怎么吃?”
温峋晃了晃手里的苹果:“我喂你啊。”
阮廷:“……”
脚尖还在晃的二郎腿蓦的停了下来。
我喂你这三个字真的极尽暧昧,尤其是在天气晴朗的春日上午,温峋不是第一个对他说这三个字的人,甚至还是最坦荡的一个人,但阮廷听到这三个字后下意识过度联想、过度反应。
巧克力精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温峋耸了耸肩,转手给了大熊,大熊一口把苹果从温峋手里的水果刀上叼走,咔嚓咔嚓咬了起来。温峋又给自己切了一块,送进口里。
阮廷看呆了,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相比于温峋和大熊间的坦荡,他的矜持显得有点孩子气。他喝了一口水,听见温峋对大熊说:“除非你告诉我你这位朋友的名字、职业和借钱用途,不然免谈。”
大熊丧着脸:“我们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
温峋再次为他递上一块苹果:“是啊,所以我没说不借给你,只要你满足我的条件,可以借。”
大熊龇起了牙:“卧槽好无情。”
温峋披上了外套,整个人的样子庄严肃穆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对大熊说:“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找我聊这个问题。”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温峋说完之后,继续去鼓捣自己的坏家具去了,俨然一副这事儿如果不按我的要求来就没什么好商量的样子。
大熊丧着脸,看了看阮廷,阮廷和这件事儿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个看戏的,连温峋都不愿意痛痛快快的把钱借给大熊,足以说明大熊的不靠谱。于是他纯真的朝大熊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大熊从未把希望寄托在阮廷身上,阮廷不坑他的钱已经谢天谢地了,大熊没对阮廷感到失望,也没继续缠着他,四处碰壁的他烦躁的抓了抓头,抓起手机走出了门。
阮廷的二郎腿再次晃了起来,披着外套的温峋走到他身后,倚靠在窗旁看了几眼大熊颓丧走远的身影。
阮廷瞥到这幕,心想自己的判断是没错的,温峋并不是不愿意出手相助,关心朋友还是关心的,只是大熊太不让人放心,除非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不然别想要到一分人民币。
下午的时光和上午的一样无聊,温峋没事儿干罕见的给杂物间来了个大扫除,在阮廷的印象里,杂物间一直是关着的,温峋平常也不会进去,可能是太闲了,他竟然抽空把里面又整理了一遍。
在杂物间里的温峋很安静,除了偶尔响起翻动杂物的声音,别的时候几乎都没有声音,从阮廷的角度,他看见杂物间里有一张床,温峋一下午坐在那张床上,偶尔整理东西,偶尔翻动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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