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能靖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跟教导主任似的,翘着腿,一脸心酸,“今儿这大喜日子,不管拿不拿奖,我也不说什么了,镜头前都注意着哈。你俩坐一起的,万一谁拿了奖,记得先抱导演啊,这是我最后的妥协了。”
谢北笑得停不下来,比了个大大的“OK”,许之圳边笑边说“好”、
年能靖给他们五分钟独处时刻,许之圳赶紧蹭上来,心里有些酸,也有些涨涨的,仰着头悄悄接了个吻,舌尖相触,嘴里都是热卡卡的味道。他笑,“原来热卡卡是你买的。”
“不然呢,还辛苦我买通你助理。”
许之圳探头看了眼镜子,有些苦恼,“完了,忘了口红。”
下一秒,谢北一本正经从西服口袋里掏出口红,“我从化妆师那里偷拿的,要用吗?”
他噗嗤一下笑出来,眼角沁着泪珠,他伸手擦去,笑着凑过去,“当然要啦,你给我涂。”
谢北低头,小心翼翼给他涂好,许之圳看着镜子,“是不是有点多了?太红了吧?”
“那也有解决办法呀。”
谢北印上来,唇瓣相贴,离开后对着镜子看。呀,两个大红唇,不约而同咧起嘴角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去考科三了 也没时间更新啦 后天见!
第107章
越到夜深,香港的风越大了起来,呼啸着刮过这座港口城市的上空,卷走缭乱的香水味,尽数飘散离去,散在大海上空。
许之圳在候场时发呆,嘴里含着巧克力补充能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是咬到了里面的坚果。
场馆里很暗,临近开场,大部分嘉宾在指引下入座,现场是粤语和普通话俩种指导声音交替,若仰头,能看见零星的星星,深邃的黑夜,间或飘过、呈现蓝色的云朵。
他想,要是平时应该很漂亮。但今天不是,太冷了,这和露天体育馆没半点区别。
昏暗中,谢北侧过头,低声问他,还要不要巧克力。他摇摇头,低下头说,“太甜了。”
谢北有点为难的撇撇嘴,轻声说“可真难伺候”,许之圳觉得好笑,但只是支着下巴坐在那发呆。过了会,谢北递过来一根能量棒,声音压得很低,“快点吃,这个不甜。”
他在昏暗里辨别了会能量棒上的文字,是韩文,他扯开塞进嘴里,咬碎了咽下,稍微不是那么饿了。
谢北百无聊赖的咬着棒棒糖,咬得清脆响,等收拾完垃圾,颁奖典礼开始了。
舞台旁的灯光尽数开启,柔顺的灯光撒在前排,丝绒的帘布被自动拉开,露出内藏乾坤。今年的金球奖做得比去年大气得多,起码视觉效果上就很不错,等帘布拉开后,呈半圆形的场地边缘才亮起暗灯,在夜空中闪烁,光线柔和,是很漂亮的暖黄色,远远的看过去,像星星。
他抬起头看着顶上亮起的灯,若有所思,“原来这么高呀。”
谢北也望过去,说,“这个地方其实很老了,上个世纪原来是露天音乐厅,后来被人收购,做过美术展览,也做过音乐歌会厅,或者晚会也在这里举办过。”
许之圳想得就没那么多,他嘀咕,“明明顶那么高,为什么还这么冷,风从哪来的?”
谢北语塞,四面望了望,也不知道,耸耸肩道,“可能房子太老旧了?”
许之圳无语,“你还不如不说话。”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因为在香港,这届金球奖并不是直播,但有实时文字转播,四面也有摄像机随时抓拍,再传回到网络上。他们坐直,不再交头接耳,开始进行漫长的自我沉浸式表演。
实际上参加晚会是比较疲惫的事情,因为关注度要时刻集中,对该做反应的时刻也要配合得作出适当反应来,比如全场大笑,你总不能茫然着四处张望,被拍到了有心人可不会只一两句带过。他今年在接触央视那边的主流节目,春晚也在进行接触,如果上了春晚,他在表演后也要老老实实坐上一阵子看表演,时刻注意着摄像头,保持被拍到的每个瞬间都是最完美的——这是过来者谢北的经验之谈。
在冷风里越坐越冷,过了会有工作人员挨个过来发毯子,一排排的发过来,披在腿上,好歹是抵御了不少寒冷。
他也忍不住往旁边移了移身子,说,“其实香港好漂亮,我还挺舍不得离开的。”
也好舍不得这几天。异地的日子总显得格外短暂,他此时回忆起来,仿佛每一瞬都在心中刻成画,每一幅回忆起来都忍不住咧起嘴角笑起来。就连现在——他突然有种感觉,像是预知,他能确定,以后他一定会深深记得今夜,无论是红毯上的并肩,亦或是颁奖典礼现场的等候,甚至是得奖时刻,他都毕生不会忘记。
剧组第一个获奖的是最佳摄影,他们都高兴的鼓掌,钟珂忻倒是没露出什么其他脸色,谈不上很高兴,只是对着怼来的镜头露出浅浅笑意。
许之圳从这个时候才彻底回神,后知后觉的有些紧张,跟着鼓掌,对着转过来的摄像头毫不吝啬的笑出一口白牙。
很快是最佳导演,钟珂忻拿下了。
许之圳更高兴了,起来给钟珂忻一个大大的拥抱。钟珂忻上台发言,笑着说谢谢,拿着奖杯对台下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
他知道此时的摄像机都在盯着他们俩,于是很专注的看着台上,实际上思绪已经有些飘远了。他想到之前陶川和他说的,一个电影可能不会有太多的奖项,比如拿了这个,那另一个可能就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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