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长长的一觉,又被被子捂出了一身汗,许之圳摸着湿漉的T恤,看了眼空调温度,怪不得他热得不行。但作用还是有的,头没之前那么晕了,他估计着时间还来得及,冲了个澡换上衣服下楼去礼厅。
这次的杀青宴算是就地取材,就在酒店自带的礼厅里举办了,进去时里面正热热闹闹吃饭喝酒,场面一时混乱,许之圳转了好一会都没看见有几个眼熟的人,还以为自己走错地儿了,直到被人拎着袖子牵住,回头一看是宁欢,才知道没走错地儿。
宁欢举着个酒杯,悄悄说,“那边喝酒呢,喝得太凶了,我和徽雾过来休息会,她去洗漱间了。”又说,“你怎么又来了,是休息好了吗,陶姐过来解释说你受凉睡下了,好点了吗?”
许之圳点点头,“有点发热头晕,齐哥给我板蓝根喝了包,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睡了觉出身汗好多了。”
宁欢心有余悸,“这两天确实太冷了,你合影都不带拒绝的,要不是后来导演拽你回化妆间,你就傻乎乎站那。”
他挠挠头,后知后觉的笑笑,“也不好意思拒绝嘛,没想太多。”
他们嘀嘀咕咕半天,等林徽雾从洗漱间出来,称一句崭新靓丽也不为过,妆容漂亮精致,小礼裙外披着件雪白的披肩,比起来平时简直就是个糙汉,许之圳挥挥手,“今天你们俩都挺好看。”
宁欢捂嘴笑,“那不肯定的,平时在剧组哪有时间打扮。”
他们三坐角落聊了会天,许之圳要了杯热椰汁,大部分时候是在听她们聊天,宁欢还邀请他到时候参加她的生日宴,过了春就是她的生日,刚满二十,她家里准备开个party,因为是整岁,所以允许她请朋友来。
他之前就知道宁欢家里非富即贵,和林徽雾不同。林徽雾是浙江温州人,家里经商,是个顶顶的富豪,但宁欢又不同,她家父亲当官,母亲家中世代经商,能在北京扎下根,也算是顶上层的人。平时光看不怎么觉着,只觉得是两个家里挺有钱的小女生,了解了才感慨,人和人的差距从来不小。
不过同样的,他们知道许之圳家里长辈都是戏剧界的大咖后也格外羡艳,也说以后有机会去看表演,许之圳自然是打包票肯定送票,他们喜欢看就好。
过了好会他才看见在前面碰酒的导演,和宁欢她们说明后便起身离开,毕竟来了总得见个面解释下。
哪想到导演已经被一群人灌得差不多了,醉醺醺的搂着他,估摸着也忘了他之前生病不能来的事了,勾着肩招呼喝酒,他哭笑不得赶紧撤开,朱峰齐酒量最好,还清醒着,正好看见了过来拉着解释,话还没说两句,一圈的人又敬酒上来,许之圳趁形势不错赶紧溜了,正好看见兄弟几个,礼节性敬酒解释,最后还是转回了宁欢她们那坐着。
一圈转下来他都热了,偏穿着高领毛衣,只好努力卷低了,用手当扇子扇风。宁欢笑他,“也不想想,下面肯定热,你还穿毛衣来。”
许之圳看她光着的腿一眼,也有点发怵,“可是腿不冷吗?”
林徽雾嫌弃的瞅他一眼,“在美面前,冷算什么。”
许之圳哑口无言,只好闭嘴。她们俩又就着这个话题聊起了冬天走红毯有多冷,男演员还能西服三件套保暖,但女演员基本都是礼服,如果是长礼服还能看情况悄悄在里面穿保暖裤,遇上短礼服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光着腿露着锁骨,面带微笑的完成整个红毯,然后冻得发抖下场了披大衣。
林徽雾比宁欢大几岁,出道也早一点,说起这个比宁欢更有感触,说当时走一个红毯,年纪小不懂事,她因为太怕冷了,光站着牙齿都在打颤,偷偷在身上贴了个保暖贴,结果走到半路差点没被烫死,最后几乎是小跑着下场的,那块皮肤被烫出个红印子来,半个月才养好。
宁欢唏嘘,许之圳更是诧然,等到她们两说完,自动转头望向许之圳等他发言,他沉思一想,发现……自己好像都没有走过红毯?
说出来她们俩还不怎么相信,但许之圳信誓旦旦,说自己之前的日程,才发现确实是这样。可算起来也正常,他今年才火,除了演电影外也没干什么事,和娱乐圈的接触几乎是为0,除了后来录了个综艺,慢慢接采访接杂志接代言;而今年正好在拍戏,时间赶不方便请假,陶川也没问过他,估计直接否决了。
他想想也是,自己现在这个地位,去了也怪尴尬的,不是为了增加曝光的话,他何必去了尴尬,谁也不认识,自己也窘迫。
和她们说了,她们也觉得挺有道理,林徽雾叹口气又说,她之前的经纪公司是个大公司,对她没那么上心,接的资源也都不怎么样,她虽然不满意但也不能说什么,特别是去一些活动,档次低,她也不红不火的没多少人认识,在现场也有点尴尬,遇上大活动只能隐身当作自己不存在,自娱自乐。后来解约了换了公司,因为规模不大,她的待遇也就好很多,经纪人努力为她争资源,慢慢的靠自己也出头了,总之比以前好多了。
她说,有时候自己没出息也觉得没什么,可是看见自己的粉丝受委屈,心里多少不好受。在网上要让着人,线下活动人也少得可怜,机场接机她都尽量笑着对她们,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了谁。后来家里人开导她,自己也想开了,找关系和公司解约,虽然费了番周折,但好歹是成功了,最后换了家公司呆着,本想着轻松点,也不必竞争压力那么大太难过,没想到居然事业慢慢的起来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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