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恐极,许之圳用力甩甩脑袋,靠想什么,好兄弟好兄弟,都是好兄弟,好兄弟当然可以系一条围巾,当然可以不在意他刚刚洗过澡就能直接进去洗。
再者,对谁下手都不能对兄弟下手,这是原则。更何况是谢北。
许之圳默默下定论,问起来就是今天谢北脑子有点问题。
圣诞后的日子指针转得飞快,课陆续结束,等待期末。他们几儿成天泡在排练房里,飞一般的过完了2018年。
今年的最后一天,仗着明天放假没课,几个人又一次冲到大街上瞎逛着玩,不过这次几个人都怕冷穿得规规矩矩,厚棉袄和大秋裤,毛线帽和手套,一个个跟士兵出征似的,吃完羊肉锅,打着嗝四处晃悠,等过完零点再回去。
郑城笑嘻嘻,“可真快啊,就2019年了。”
许之圳也点头感慨,“可真快啊,小时候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转眼就19年了。”
“那可不,当年奥运会我记得可清楚了,结果唰的————就过了那么多年了,真快啊。”徐海顺啧啧摇头,仰头看了眼天空,“但真好啊,长大真好啊。”
许之圳也笑着仰起头,对啊,真好啊,长大真好啊。
他很享受长大的过程,对他而言,分离不让人畏惧,而独立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归属感才让人欣喜,去肆意追求自己梦想的过程也让人沉迷。
他笑眼兮兮,抬胳膊撞了撞谢北,“在干嘛,怎么不说话。”
谢北拿着手机飞速打字,“年哥让我搞个跨年直播,我在和他据理力争拒绝。”
郑城噗嗤笑出来,“咱们打工仔可太惨了。”
他无奈摇摇头,呼呼冰凉的手指,继续打字,“主要这个月vlog也忘了录,是得补点啥。”
说起这个还真挺好玩,谢北的vlog到了后期实在是无人记起,上个月因为进组合年能靖呆了几天,年能靖追着他屁股后面录,所以一下子出了个三十分钟的vlog,比起之前十分钟左右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下子感动庞大粉丝群。至于这个月,彻底无人想起,谢北被年能靖催得厉害,也没办法,急也急不出不来个vlog。
许之圳提议,“要不你就直播,反正我们在外面,你直播聊几句再回去?”
谢北垂眸摇摇头,“太麻烦了,今年我也没参加跨年,何必让粉丝追着跨年晚会还抽空看我直播,未免太辛苦了。”
徐海顺捶他,“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挺贴心哈。”
许之圳也忍不住笑,“想得还挺多嚯。”
“懒的极佳理由。”
闻言谢北笑道,“所以决定拍张照就当新年礼物。”说完转身看了看附近,正好在一条小道上,人不多,他们是奔着附近的星巴克去的,也就没在意在哪条路上。
“随便给我拍张就行。”他说。
拍照这种活,有许之圳在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其他人的份,许之圳今天出门没带相机,就拿着手机到处给他找角度,或蹲或立,抓拍摆拍,几乎拍了一路,到了星巴克发现里面光线也不错,人也不多,干脆找了个角落位置,谢北摘了口罩,松松围巾,随便一搭桌子摆姿势,许之圳咔咔就是几张。拍完后一翻相册,得,几十张。
他有些讪讪,摸摸鼻子心虚,把手机丢给谢北,然后咸鱼躺在软椅上,接过郑城递来的香草拿铁,“你自个儿挑吧,觉得可以的就发到自己手机上。”
郑城把谢北的黑咖啡推过去,顺势坐到他右边,靠着沙发,探头看,“我看看怎么样……靠,都好看啊,咱圳子这手就是不一样哈。对了圳子,之前还说呢,哪天有空给我和海顺来套写真呗,你这技术不用浪费了。”
许之圳咪了口咖啡,懒洋洋比了个“OK”,“没问题,随叫随到,不收钱,一杯奶茶就行。”
谢北翻完照片,然后勾取全选,全发了自己手机上。
默默围观的郑城:……………………行。
喝着喝着咖啡居然饿了,于是转场烧烤店,谢北无奈又好笑,也只能认命的陪一群食量大过天的少年们贴冬膘。
当晚十二点,翘首以盼的谢北粉丝等啊等,终于等了时隔半个月的微博。
三张照片,两张都是他拍,在粗糙的连调焦都没有的照片中,最夺目的就是他。周围或暗或亮的光线无一不是为了他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而作陪衬,一边是枯零的树和偶尔车往的马路,一边是极具生活气息的街道,或明或暗的小店,而他往前迈步走着,回头看后面,抓拍瞬间很妙,他露出整个侧脸,五官线条流畅,眼神虚虚望向不知哪里,手揣在央戏长棉袄的兜里,步伐迈得很大。另一张是在一家咖啡店里,暖黄色的灯光,他解开拉链,露出里面卫衣上大大唐老鸭表情,张开腿,眼神轻佻,看向镜头,年少轻狂中掺杂着无所畏惧,虎得很,荷尔蒙扑面而来,帅得人腿软。偏偏图案又是可爱的唐老鸭,反差萌得厉害。最后一张是张集体自拍,坐在家饭店里,明亮柔和的灯光下,后面摆着满满的烤串,四个少年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袄,戴着同款四个不同色的毛绒帽,冲镜头比耶,笑得格外欢。少年气几乎冲出屏幕,是这个年纪最好的东西,看得人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许之圳看着屏幕上的三张照片和一句“跨年开心”,也忍不住笑了,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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