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事业心比任何人想象得都重,不然也不会选择选择进入央戏深造,甚至拿出漫长档期不接戏只在学校学习,像这个电影算是个意外,因为提前很久就接下的,他做不出鸽人的举动,即使请假也务必要来拍好戏份。
即使是当年拍过《昭昭》,饰演的是一个被鸡//奸过的人,但实际与这一方面相关的戏份并不多,他也只是在专业指导下接受了基本了解,简单了解了相关知识,又在导演编剧下被教导着饰演了这个角色,他本人对同性恋的了解几乎算是微乎其微。
哪里想到,几年后的他,居然在主动意识下对一个男生产生了反应,他自己还心知肚明是因为刹那的心动。
他咬了咬下唇,车窗中倒影出他茫然又微微羞耻的面孔,他看了眼,自己都看不下去,又躺回去。
看了眼旁边,睡得正香,怕是被拐了都不知道的。
想了一路也没个结果,不过心大入谢北好歹是琢磨出了应对方法——以不变应万变,妈的就是个心动算个屁,谁还不会心动啊,谁还不会硬一下啊,心脏漏了拍的事,以后再说,反正老子自己知道自己是钢铁直男就行。
下车时,钢铁直男——谢北雄昂昂气赳赳去后面拿行李,睡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许之圳站在一边茫然,到学校了?靠?就到学校了?啊!央戏爸爸,我又回来啦!
周末的学校人不算少,只不过除去排练室和宿舍窝着的,路上看到的人确实不多。北京到了十一月底还在飘落叶,悠悠扬扬,黄叶散漫落了满地,不远处有扫地工慢吞吞的一截一截扫着,边扫着还有落下的。
明明昨天也是在北京,但莫名就是很不一样,仿佛昌平的空气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许之圳跟着搬箱子下来,司机完工后就走了,于是他和谢北一人拎着两个箱子往楼上走,路上还碰到正下楼的同学,对方惊叹抚掌,“你们回来啦?顺利吗?”
许之圳拖着巨重的行李箱,努力扬出个微笑,“顺利顺利,带了特产,一会放你们宿舍。”
“哎呀破费了,先谢谢啦,我走啦。”
“好,拜拜。”
对方翘着看不见的尾巴美滋滋跑了,恋爱的泡泡在空中无声弥漫,许之圳无声叹气,谢北蹙眉,“他怎么那么开心?”
许之圳相当淡定,“你不知道吗?他谈恋爱了。”
谢北:“???什么时候的事?我们系的女生吗?”
许之圳略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迈了一大步往上走,“前两天吧,不过不是女生,戏文的一个男生。”
独留谢北在原地茫然,什么?男生?不是,许之圳怎么那么淡定?
宿舍里徐海顺和郑城都还瘫在床上,见他们回来立马下床手舞足蹈表示欢迎,才离开十来天,感觉走了挺久,彼此见面都挺亲切,乐呵呵的拆行李箱分特产。说是特产,其实也没有带什么,当地说没什么带的走的好吃的,于是他们只买了不同的糕和饼,象征性的买了点,最后在北京机场落地后看到了零嘴店,于是去买了点日本生巧和蛋糕,带回来散着吃了。
“这个特产我是按一个宿舍一盒来分的,生巧也是,你们吃完帮我分一下吧,我一会和谢北上门去送。“
谢北跨坐在椅子上,低头懒洋洋拆着蛋糕包装,闻言也没异议,瞧着眉眼凌冽,却微颔首以表明白,难得的温和。
徐海顺入秋来贴秋膘长了不少,见谢北和许之圳一回来比出去前还瘦了,谢北一直保持上镜最佳效果反而没那么明显,倒是许之圳,脸颊都瘪下来了,五官更加立体,一双鹰眸炯炯有神,高挑的鼻梁下便是微扬柔和的红唇,皮肤细腻,整个人散着无形的莹白光芒,徐海顺看得有些呆,忍不住上手摸了下,“哥,你这是去做美白产品代言了吗?靠,白了好多。“
说起这个许之圳还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角色要求角色要求,拍戏时候我有点吃粉,天天都在上粉,化妆师姐姐就让我去用一个牌子的美□□华,不过确实挺有用的……“
郑城蹲在椅子上尝了口香酥饼,嫌弃得直咂嘴,探手找谢北要了快巧克力塞进嘴里好歹去了味,顺嘴道,“不过最明显的倒不是变白了,是气质。顺子你发现没,小许英气不少,不过好像比之前柔和了点……“他咂咂嘴,脑顶呆毛,穿着珊瑚绒皮卡丘睡衣,想了圈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只好总结,”反正就是变了,肯定是变帅了,怎么形容我也说不上来了。“
许之圳自己也很明白自己身上的变化,才杀青一天就走出来注定很难,他只是勾唇笑了笑,转向话题到谢北身上,“那谢北呢?他变了没?”
他俩立即炮火开到谢北身上,探讨谢北此去有没有什么变化,一盒生巧都快被四个人干完了也没什么结论,只说没那么以前那么冷酷了,看着更平和点了,说完就被谢北挨个拍了一脑袋,臭屁的甩了句“我哪有”就去洗手间了。
许之圳笑得直不起腰。
收完行李,和父母通完电话,许南凯说周六上午来学校接他回家住两天,林鲶在旁边择菜,闻言探过头嘱咐他,这两天千万穿多点,许之圳笑着一一应下。都没有提拍戏怎样,许之圳估计陈导已经和许南凯提过了,自己也就没再提,又和吴秀芳亲亲热热闹了会,快到午饭点,难得今天周末,他们决定出去搓一顿,郑城和徐海顺纷纷跳下床争着洗澡,一个说四天没洗头了一个说三天没洗澡了,都抢着先洗。最后徐海顺败下阵来,只好坐在椅子上玩手机,顺便有一嘴没一嘴的和许之圳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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