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圳冲他笑笑,扬扬手里的便当盒,“蛋糕,还有姜饼小人。”
谢北撸了撸额前厚重的碎发,冲他摆手示意进来。
进来换鞋,玄关处都比他们家大一倍,走进来才发现这间房子是真的大,但不空荡,零零乱乱摆满了东西,地上和沙发上堆得都是。
谢北有些不好意思踢了踢地上空的鞋盒,“太乱了,还没收。一个月没回来,把一些东西都带回来了,太多东西了,快递也还没拆完。”
许之圳大致看了一下,顺便把便当盒放在还算干净的茶几上,面前超大英寸的液晶电视上游戏暂停,还有两个游戏手柄放在旁边。
整个屋子装修应该是打包给装修团队的,风格很常见,墙板是简单的黑白色调,家具多用用暖色调调和,很多细节地方都零零碎碎摆了装饰的小饰品,有手办,也有花盆,墙上还挂了小幅的画。客厅很大,餐厅和厨房在拐角处,另一边是几个房间。
他看了眼就收回视线,看向地面上乱糟糟的东西,有点好奇,“这都什么?那么多?”
谢北蹲下去,顺手拿剪刀拆了一个快递,“衣服鞋子吧,还有合作方送的礼盒和代言什么的,明天助理来了之后帮我送走,你们要么,这个饮料寄两箱到咱们宿舍吧?还有那个鞋,我刚签的代言,回头问问你们尺码,正好品牌方说要送几双来。”
许之圳也蹲下来张望了圈,叹为观止,从衣服鞋子到零食饮料再到特产速食乐高玩偶什么都有,快递盒和袋子都放在一边了,地上摆着的基本都是拆好打卡过的东西或者没拆过的快递。
他顺手也帮忙手撕了个快递袋子,里面是一件夹克衫。
谢北瞟了一眼,又专注于拆他那双鞋子,“衣服大部分还是之前寄来的,当时忘说我换地址了,结果一股脑全寄来上海了,害得我在北京又买了一堆衣服。”
许之圳回忆下,也是,有几天谢北天天跑学校里的菜鸟驿站,抱着快递回来然后拆了拿着新衣服去洗衣机洗。
谢北低着头把一双黑色AJ抱出来,难得感情极其充沛的盯着看了好几眼,摆弄几下,看样子是想穿又嫌麻烦,然后义无反顾把它放在一边,继续拆下一个。
许之圳觉得有点好笑,顺势往后坐在地上,“这么多鞋,怎么带去北京?”
他额前刘海着实长过了,低头时刘海长长坠下来,凌乱又乖顺,黑发下越发衬得他侧脸白皙干净,鼻梁挺拔,眼睛大而漂亮,睫毛长得逆天。微微抿着唇,他手上用力,掰开了盒子。
谢北抬眼看他,半带笑意,“不全带,挑喜欢的带。”
许之圳也笑,“对了,要吃蛋糕吗?巧克力夹心的,还有草莓,挺好吃的。”
“行,我尝尝。对了,叔叔阿姨都住在这个小区吗?真的太巧了,我居然一直没遇到过许叔叔。”
许之圳把便当盒打开,小心翼翼取出蛋糕和叉子,闻言说,“毕竟小区这么大,我们俩遇见都实在是巧合。不过我爸明天晚上有演出,你……哦对,你要去工作。”
谢北顺手拿遥控器退出游戏,点开蓝牙连上手机音乐,脸皱巴巴的,看起来还有点委屈,“临时加的工作,要去郊区拍杂志,唉。”
“哦对,这次话剧最后一场在北京,我爸可以给我们宿舍门票。”
“真的吗,那谢谢了,不过就算你不给票我也会去看。”快递拆累了,谢北随手找了个软垫垫在腰后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懒洋洋屈起腿,接过蛋糕,用小叉子叉出一点送入嘴里,“好不容易能有时间看场演出,诶这个确实挺好吃的,不怎么甜。”
“对,”许之圳笑起来就容易没了眼睛,眯成月牙状,看起来像个小狐狸,“爷爷不能吃太甜的,所以妈妈糖没放多少,但是巧克力是进口超市买的,很浓很好吃,所以爷爷还是不能吃太多。”
他们坐着聊了会,把带来的几块蛋糕一扫而空,姜饼小人也尽数吃完,许之圳看了眼时间,也才四点半。
谢北移到了沙发上,躺得毫无形象,碎发零落在了眼上,他不耐烦似的撩起来,说话倒是平和,“话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去是周一,要返作业。”
哦对,声乐和台词表演都要返作业,许之圳想了想,一阵头痛,“声乐还能练练,台词就……我先把台词背着吧,咱俩晚上练?周一中午再加个班?”
谢北应了声,也累得很,“估计大家都没怎么练习,怕老师要重点看我俩。”
虽然上课也没多久,但他俩的默契程度在班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专业课老师着重表扬他们好几次,很看重他们俩,返作业时也要更严谨些,要求标准更高。他们俩一直没怎么聊过这件事,只在被夸奖时会稍微不好意思的脸红下,但彼此心里都有数,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辛苦的训练和更默契的配合。
“那……今天就练?”许之圳憋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
谢北笑出声,“那也没必要,我周日下午的飞机到北京,到了跟你联系,我们在排练室见面。”
“那些,我上午到,下午去学校,谁去得早谁去拿衣服吧?”
“好。对了……”谢北缓缓坐起来,表情稍微严肃一下,但仍带着笑意,略微轻佻的看了他一眼。可能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许之圳下意识就明白谢北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