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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喻宁无视对方略显浮夸地嬉皮笑脸,捞起了自己的保温杯。上次的新杯子虽然洗干净了,但毕竟盛过油漆,安全起见,莫喻宁还是没再用。
    俞兆延知道他睡前,总有留一杯水的习惯,上赶着献殷勤:“我帮你打水,要凉的热的?”
    “温水。”二人相处那么久,莫喻宁也不再扭捏,直接把杯子塞给他,自己则坐回床上。
    饮水器就在隔壁不远,俞兆延动作麻利,三步并做两步地跑着回来:“温水来了!”
    只霎那间,俞兆延腿脚拌蒜,自己把自己绊倒了,手里盛满水的保温杯划出一道奥运会级别的抛物线。水尽数泼到莫喻宁身上和床上,保温杯则在战术翻滚后,直直砸上了墙。
    俞兆延看着墙上的坑,十分惊恐地问:“怎么办啊!这个要不要赔啊!”
    莫喻宁看了看摔碎的杯盖,忍着想把床板拍碎的冲动,冷笑一声:“我觉得,你还是先赔我杯子吧。”
    经过时长三个月的顽强抵抗,这个连和行李箱硬碰硬都不怕,具有坚韧品格的保温杯,最终还是死在了俞兆延手里。
    罪魁祸首本人试图装可怜蒙混过关:“今天太晚了,外面好黑,明天再去买吧。”
    虽然明明知道他是装得,但莫喻宁却很吃这一套,看着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莫喻宁都不想骂他了,叹气道:“那我今晚上用什么喝水?”
    “用我的!”俞兆延似乎早就料到莫喻宁会这么说,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秒,就立马贡献出他自己的杯子。
    别人大变活人,他大变活杯。
    莫喻宁: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摔坏我杯子的。
    话虽如此,但此时杯子并不是最棘手的问题。莫喻宁掀起几乎被浸透的被褥,十分无语地望了俞兆延一眼。
    对方摇尾乞怜:“你可以跟我睡一张床。”
    莫喻宁心道:我越来越觉得,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他存心给俞兆延一点惩罚,没有随他的愿:“床太小,两个人睡有点挤,宫瑞的床不是空着么?我睡他那吧。”
    莫喻宁把湿了的睡衣换下来,挂到阳台去晾干,回来就发现俞兆延正盘腿坐在宫瑞的床上,不晓得在练什么功法。
    “要睡觉了,回你自己床上吧。”
    “我杯盖没拧紧,水也不小心撒床上了。”
    “你那是不小心撒的?”一直当透明人的顾钟霖发话,“分明是你自己拧开倒的。”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俞兆延给他一个白眼,既而转向莫喻宁,继续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真的是不小心撒的,所以,今天咱俩还得睡一起。”
    “上面宫琛的床也空着。”
    “我才不要睡那个讨厌鬼的床!”
    “那你睡这,我上去。”
    “别别别!那还是我上去吧!”俞兆延妥协地十分勉强。
    夜半,莫喻宁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身旁一沉。他日常睡觉都比较浅,陡然惊醒,往旁边一摸:是个活人!莫喻宁吓了一跳,难不成进贼了?
    直到他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紫苏的气味,心才安静下来:能半夜爬他床的人,估计只有俞兆延 。
    莫喻宁想直接把他踹下去,可听着对方平稳匀长的呼吸声,又有些犹豫。一来,怕动静太大,吵得顾钟霖和孟羽。二来,又怕俞兆延还在梦里,恐怕会被突如其来地举动吓到。他考虑了很久,最终却在螺旋般的思维里睡过去,伴着那股清爽又辛辣的紫苏香气。
    第二天,顾钟霖起的最早,端着脸盆要去洗漱,路过了二人的床,已经走过去了,才后知后觉地愣了愣,既而折返回来。
    俞兆延的腿压在莫喻宁的腰上,裤腿稍微向上褪,后者则轻轻抓住了对方头发,被子在二人之间搅成一团。
    顾钟霖:他俩这是睡觉还是打仗?不对,所以说,他俩为什么睡在一起了?
    二人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或许是因为疲劳,又或者是因为有人在身旁,而睡得安稳。总之,两个人直到午后才有时间出发去买新杯子。
    门外聚集的粉丝比上次要多,站姐们依旧扛着相机,不遗余力地对莫喻宁和俞兆延释放闪光灯。只不过,从前拍他们,是因为拍不到其他人,现在拍他们,则是因为他们实红。
    好在粉丝们还算理智,也有大粉主动出来维持秩序,二人陪着合了几张影,就被放行了。
    便利店里终于开了冷气,店内清凉堵住了户外的热浪,莫喻宁被冷风吹的惬意,眯着眼审查俞兆延帮他挑的杯子。
    “太薄。”
    “太厚。”
    “太幼稚。”
    “太骚包。”
    ……
    在拿起第十二个杯子的时候,俞兆延忍不住小声吐槽:“真金贵。”
    莫喻宁抛过去一记眼刀。
    俞兆延立马改口:“你尽管金贵!我就喜欢金贵的!”
    最终,莫喻宁挑了个全黑的新保温杯,花了二百大洋。据店员说,内胆是日本产的,保温效果绝佳,但莫喻宁看不太出来,也不识货。
    二人出来时,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们斟酌一下,决定冒雨赶快走,不然待会雨就大了。仲夏多雷雨,二人才走进大门,小雨就转为雷暴,豆大的雨点来势凶猛,砸得人肉疼。离宿舍还有小一百米,他们没办法,只得寻一处车棚避雨,小白的狗屋也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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