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时候是奇怪的生物。
情绪潮起潮落,敏感一些的会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能自我排解的,很快就走出低谷。
瞿东向就属于那种很爱思考,能自我安慰的人,所以很少会沉沦过去的情感,像是草根,浮萍飘摇,大概也就是属于很好养的类型。
就比如此刻——横岳清给她一碗吃的,她也不会和横岳清掰扯那些过去的恩怨。
其实她和横岳清也没什么恩怨,无非中间夹杂着一个纹风冷。
在这样的日子,横岳清放下仇恨的时候,他和她也就只是普通的一对男女。
横岳清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色绒线衣,衣服柔软贴身,将他上身肌肉的线条勾勒明显,在篝火跳跃下又是如此俊美,一笑俱是风情,他歪着头单手支着脑袋姿态性感,再一次发问:“你欠我的那次打算何时还?”
打算何时还?
瞿东向也学着他歪着脑袋对望,可惜同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怎么凑在一起,偏偏就没有对方万分之一的好看呢?
瞿东向伸出手开始提条件了:“想我还也可以啊。下次别拿枪管子对我脑门了行不?”
“你和明斋之上次不是玩我玩的很开心吗?”提到这件事情,横岳清立马翻脸了,他做杀手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栽了这么彻底,不禁露出了毒辣的笑意。
“别!说好今天休战的。这才刚吃过夜宵。我都还没消化呢。”瞿东向一见横岳清那表情,赶紧举起免战牌。
开玩笑了!
现在和横岳清一对一,她大概直接惨死这山洞了。
“行!还有两小时到夜半,到那个时候我在动手。”横岳清也是爽快,直接告知了瞿东向他下手的时间。
“我说咱们能别打打杀杀吗?”瞿东向如今一听死,感觉头皮都发麻了。
后面几个大佬真的是喜欢杀戮,随便刷哪个都能暴血。
“我没说过了子夜杀你。过了子夜干你如何?恩,这个主意不错。”横岳清说到干字的时候,还刻意一笑,话说的不热不冷,让瞿东向心里头听着有些毛。
这算什么情况?
横大佬不像是个起色心的人。
瞿东向有些摸不透对方心思了,左思右想,尝试着把自己屁股一撅,扭头一喊:“横岳清,是这种干法吗?”
横岳清一愣,想起监狱那天他和瞿东向在床上的样子,又瞥了一眼瞿东向那晃悠的屁股,手一伸,直接把瞿东向摁住,拖进了帐篷之内。?
瞿东向这回觉得自己惹火了,玩的有点大发,她对上了横岳清的眼神,很平静,无风无浪没有一丝情欲的波动。
可是这种平静却带着危险,像是在观察入口的猎物,准备往哪里下嘴更加合适。
瞿东向顿时有种被生吞活剥的感觉。
“把腿张开。”
横岳清的命令下的很简单,手已经暧昧的抚摸上了瞿东向后腰处。两人下身紧贴,即使隔着衣服,瞿东向也能感觉出顶住自己双腿间的东西蜷缩的时候也不容小觑。
瞿东向没有动,但是下一秒自己的后腰就被横岳清紧紧掐住,令她不由嘶了一声。
乖乖把自己双腿张开,瞿东向脑子里在飞速的运转着。
到底是什么让横大佬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按捺下一切疑问,先听着横岳清吩咐。
“这样行不?”
横岳清不说废话,直接将瞿东向双手摁在了头顶上,神情却有些冷淡。
瞿东向能够清楚感觉到横岳清对她并没有什么性致。
没有性致都要玩上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目的?
因为彼此都没有什么欲望,进去就有些困难。
横岳清对她显然是不屑做什么前戏的。
他觉得瞿东向双腿还是夹得太紧,伸手一拍她大腿内侧,让她在张开点。
干涩,完全没有感觉。
横岳清扶着自己半软的性器,磨蹭了半点才稍微挤进去了一点。
“你不是经常做的吗?怎么还能这么紧?”
横岳清这问话看似平淡,瞿东向心里明白,在横岳清心里头——怕早就认定她是被很多人玩弄过的货色。
“我其实被玩的挺松的,是你自己那玩意太软,太小罢了。”
瞿东向到不在意自贬,当然她也不会放过贬低她的人。
要不好过,大家一起不好过。
横岳清扫了一眼瞿东向,仿佛看到了一只炸毛的猫,张牙舞爪,非要把攻击她的人抓出一脸子血。
让人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忍不住轻笑了出声,他突然俯身含住了瞿东向左侧的乳头。
“唔——”突如其来的被袭击,瞿东向受惊闷哼了一声。
帐篷里面的光线并不明朗,却依然能够看出横岳清敞开领口下那隐藏的胸腹肌,饱满而有柔韧性。
横岳清常年握枪,手上带茧子,但是手却和步西归很不一样。
步西归手宽大,刚劲有力,而横岳清的手指修长,根根细直骨节分明。
此刻这双手整托起了瞿东向的双乳,爱不释手的把玩。
口头剑拔弩张了一回合后,两人反而贴近了些许,气息也带上了点温度。
可瞿东向这只猫炸毛了可不是简单被舔口奶就安抚下的。
她手脚并用开始和横岳清缠斗起来,动作不激烈,可总是能横出一只手,脚踢一下,扭来扭去总是不肯乖乖就范。
她觉出了横岳清对她来这招是别有目的,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反正目的没达成前肯定是不会杀她的。
一开始横岳清还有兴致陪她玩,见招拆招,又是摁手又是压腿,可她扭来动去,实在是蹭火。
也不知道是哪种火更旺些,反正野兽失去了耐心,就狂躁凶蛮。
横岳清把瞿东向压制在身下,手脚对折着,胯下的性器已经庞大而带着杀气,狠狠贯穿的撞击下,瞿东向整个人都被顶出了老远,身体连着身体,又被横岳清一把捞了回去,继续压制在身下索求。
下身满满涨涨,感受到紧密吞噬的感觉,让横岳清舒爽的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低下头捏住了瞿东向的下巴问道:“还真是只小野猫,所以干起来也格外刺激吗?”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风大,吹灭了篝火,只剩下挂在帐子上的一盏夜灯,随风摇晃。
帐篷内夜色如海,泼墨般的浓重,铺在地上的软垫温暖而凌乱,瞿东向能够感受到横岳清的呼吸就在唇边,她有意避开,可被横岳清下一秒扳过脸蛋,狠狠吻住了双唇。
横岳清本身就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容貌是绝色,情动的时候染上一抹绯红,更是俊美无俦,绝代芳华,可是行事作风却极为果决毒辣,强悍而霸道,所以吻的时候也是肆意侵占、掠夺,舌头搅动间带着男性特有的强劲气息,吻得瞿东向呼吸絮乱。
横岳清单手就扣住了瞿东向,一手撑在她后腰间,身体压实着,每一次抽动挺身的时候,吻更要探入的更缠绵。
两人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瞿东向感觉一滴汗珠自上而下甩到了自己的眉心处,她不由自主扬起脖颈,却完全逃不开横岳清越发猛烈的攻势,完全是充满压迫性的全根进出,带出了下身泛滥的汁水。
突然间,横岳清动作猛地一顿,转而又再次激烈起来显然是在做最后的冲刺。
横岳清因何而停顿,陷入情欲中的瞿东向也没有忽略。
她听到了脚步声,还很多很急迫。
是谁?
突然之间——她仿佛知道了横岳清盘算了什么恶毒计划。
奸夫和淫妇要凑一对
掩空来再一次起身,在神智和思绪清醒的情况下,起身又强迫自己坐下,坐下又无意识起身。
好像自己大脑和心脏被分割了起来。
“姐姐——”
再一次无意识的低呢了一句,掩空来感到自己面颊上有些许湿润。
他缓缓伸出手——
手指触碰脸上刹那的时候,他浑身一颤。
随即又恶狠狠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咒骂了一句:“死都死了,还不安生。”
是的!
瞿东向死了!
他亲手杀死的,掏了心,连半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给。
可是明明死的是瞿东向,可却是他在这里受折磨。
他明明感受到自己因为喝下瞿东向的心脉血而恢复了伤势,感到全身都充沛着力量。
而这种力量带着磅礴浩然的正气,在他体内肆意的压制着原本固有的邪气。
这种佛门正气绝不可能是瞿东向带给他的。
掩空来思前想后,想起了幻境之内那小家伙修习的那本易经秘籍。
想到则心念到,掩空来几乎是下一秒就舞出了秘籍之中的招式。
他本就法力高强,如今心脉修复,又有了一股更加强势的阳刚正气法力,更加是如日中天。
可法力在强却经不住心口阵阵紧缩的痛苦,这种痛苦不是心脉受损造成的耗损,而是每一时刻都像是被针狠狠轧痛着。
起先他还不在意,可是才没过两日,这种状况越发明显起来。
像是疼痛到了皮肤,撩起了火苗,烧的他浑身都痛。
只要想起瞿东向,他就坐不住。
没有办法静下心,没有办法克制,甚至没有办法压抑住无声无息流淌下来的眼泪。
人是他杀的,他却在这里为一个被他杀死的女人默默流泪!
荒诞无稽!
既然无法静心闭关,掩空来走出闭关的空间,准备去找松醉霖。
那日松醉霖和他翻了脸,抱走了瞿东向的尸体离开。
也不知道他对瞿东向尸体做什么,松醉霖可不像以前步西归那样恋尸,会好好保护瞿东向的尸体。
也不知道是埋葬了还是随手就抛尸荒野了。
一想到抛尸荒野,掩空来觉得自己的心狠狠收缩起来,几乎痛的他直不起身来。
“该死——”
扶墙而走,掩空来到了松醉霖房间,却发现无人在。
半夜不睡觉,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想到松醉霖会出去处理瞿东向尸体的可能性,掩空来赶紧放出神识,寻找松醉霖的下落。
结果——
庄园最南面角落处,他察觉到了许多来人。
如果他所料不错,应该是步西归他们找上门来了。
来的正好!
*
一般而言捉奸这种场面本身就很狗血,当然也很刺激——
不过抓奸的性别不同,反应也不一样。
如果是女人出场抓奸,立刻一声怒吼:“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勾引我男人。老娘和你拼了——”
上手就撕那个淫妇。
如果是男人出场抓奸,大多是抡起身边的武器,例如凳子啊,棍子啊,操起来先对着那奸夫一顿打。
先把奸夫打死了,至于淫妇,那就是关起门来收拾了。
所以如果很多个男人来抓奸,而且每个男人都是变态大佬,那么这个场面要有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瞿东向在听到凌乱繁杂的脚步声后,就知道横岳清打了什么主意。
就说太美的事物有毒吧——人也一样的。
横岳清这种美人,哪里是能够轻易沾手的。
前脚还笑眯眯和你说休战,不喊打喊杀,后脚就和你玩阴谋诡计,暗地里捅你一刀。八成是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就故意防风给了那些个男人,让他们过来的。
人还被摁在横岳清身下,横岳清在做最后的冲刺,架起瞿东向两条脚,抵住的深处让瞿东向因为紧张忍不住收缩起来,狠狠咬住了那剑拔弩张的性器。
“你猜他们进来时候会先做什么?”横岳清靠着瞿东向很近,几乎都要贴上了瞿东向的唇,“听到有人来,你下面流的水好多,你猜要是他们看到你在我身下,被射的满满当当的,会是什么反应?”说这话的时候,横岳清沉静的双眸中,倒映出了隐隐辛辣恶毒的暗光,
能会有什么反应?
先把你大卸八块,在把我四分五裂!
当然——横大佬敢这么玩毒计,自然是心有城府,知道等一下怎么逃生。
现在在哭哭啼啼,做着抵死反抗也太矫情了,瞿东向不是个做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的人。
她眼珠子转着,飞速想着怎么办。
“系统!都有谁来了?”
“好多!除了不在的几个,其他都来了!哦——掩空来出关正好发现步西归他们,也赶过来了!”
掩空来?
瞿东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你个横岳清,蛇蝎美人,居然敢阴她一把,那她干脆一点拖他下水,搅动这趟子浑水。
“横岳清,你明明早就在监狱里就对我一见钟情,爱上我了。居然为了保护我,一直忍辱在逸骅他们身边,还特意为了配合我和明斋之的计划,故意失手没有杀死我们。还蒙骗掩空来,让他以为已经杀死我了。哇——横岳清,你这么爱我,我才发现。唔——啊——”
瞿东向这一嚎啕大哭,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就差把埋地下的死尸都惊动起来了。
大概方圆十里的生物都能够听到她这段爱的表白。
横岳清被她突然的高分贝嗓门吓的一抖,一个没留神控制好直接射了。
他一脸郁闷的从瞿东向体内撤出,然后表情跟吃了屎一般反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瞿东向哪里容的他跑,主动贴近了他怀里,继续发挥戏精本事:“唔——岳清,我好心疼你,你别回去了,和我走吧。在他们身边很危险的,别为了我在冒险了。”
横岳清何等精明,一瞧瞿东向那挤眉弄眼,就差沾口水蹭脸上的样子,就知道瞿东向在动歪脑筋。
他赶紧伸出手就要把瞿东向往自己怀里拽开,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在外面听完情真意切对话的男人们扯开了帐子。
两人搂在一起,光溜溜的,横岳清分明恋恋不舍,看上去像是要推开瞿东向,一只手还搭在那腰上呢。
因为空间太小,来人太多,只有步西归率先进去后,直接把帘子一放,被堵在外面的几人几乎气炸了。
“好你个横岳清,我不用你放水!在监狱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瞿东向过分关注了,原来是偷偷爱恋啊。”是明斋之的声音,他之前就纳闷横岳清枪法这么准,居然那次失手了,原来是为爱放弃啊。
“什么玩意?靠苦肉计来博取东向喜欢?我呸——”火爆脾气的燃坤嗓门更大,他推着站在他前面堵成山似的笛安,没好气道:“你瞧你,同样在监狱里面,人家就下手比你快,笛安,你得反思。”
他不说还好,一说监狱,笛安就想起了那天早上他刻意打断的那场情爱。
是不是那个时候横岳清就爱上瞿东向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笛安那眉间的寒霜结成了块一般,寒气逼人。
他和零翌他们都被挡在了帐子外头,不见更好,光是听郎情妾意的缠绵对话,几乎都能气炸了。
人类马后炮的思维总是很活跃的,揭露真相的时候,很多人就会有种哦——原来如此的代入感。
站在里面看了真切的步西归扫视了一圈横岳清和瞿东向两人,眼波流动,不动神色的手一指横岳清道:“你!穿上衣服,出来!”随即又缓下语气对瞿东向安慰:“东向你先别哭。没事的,横岳清的事情我们男人们会解决的。你快把衣服穿好别冻着了。”
瞿东向自然是乖乖听话,赶紧穿戴衣服。
横岳清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则有点懵,这走向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样?
不是应该一群男人看到瞿东向水性杨花的模样,各个唾弃她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到账外一股压抑的杀气席卷而来。
“横岳清,你给我死出来!”
一群男人会听到,赶来的掩空来自然也会听到。
他听到了什么?
瞿东向没有死!活蹦乱跳,欢快的像个蚱蜢一般!
是横岳清帮忙的?怎么帮的?
他感到自己心口飞快的跳跃起来,快要兴奋的跳出了嗓子眼!
可转而大脑又控制了情绪,简直是愤怒到了顶端!
在又惊又怒又喜的复杂情绪下,他觉得自己快炸裂了!
横岳清何等聪明,他头一低,就看到正在穿衣套头的瞿东向在对他偷偷做鬼脸,张着嘴巴无声道:“你活该!”
PS:你们说步大佬真的不知道瞿东向鬼主意吗?绝对是真爱你,所以才配合你,宠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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