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斐当然知道白星泽说的是事实,但是他没有办法来讲道理,说萧岩是大事大案,白星泽那个只是一个小单子。
在他们彼此的世界里,其实那就是一样的大事。只是白星泽比他有底线多了,他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晏斐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开口:“那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送你出去玩一次?我们互相抵消?”
“好啊。”白星泽笑了,是被气笑的。
高岗简直看不懂眼前的这一切了,这两个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啊,是在说什么啊,要吵架就吵架,要哭泣就哭泣,现在这个理智冷静的表示也出轨一次是什么操作?还要开发票让晏斐报销吗?
陈睿识也完全看不懂了,然后低声说:“晏总,您答应我的东西呢,我来帮忙作证,您要给我跑腿费的啊。我这么帮你说话,我不能白跑一趟啊。”
白星泽更是火气上涌,晏斐和陈睿识上一刻在视频里你侬我侬,下一刻在他面前郎情妾意,从头到尾,他才像那个不讲道理的泼妇,晏斐和陈睿识才是真爱和知己。这股邪火啊,蹭蹭蹭往上冒,在他白星泽这里,精神背叛高于一切背叛,心都没了,其他都是虚的。
“多少?”白星泽问。
“两千。”陈睿识说。
白星泽又说:“那你陪睡一次多少钱?”
陈睿识又说:“也是两千。”
白星泽立刻掏出手机来:“来,我给你转账,总共四千对吧。”
晏斐都愣住了,白星泽这是要做什么?
陈睿识哪敢要啊:“白总,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就是想赚点小钱,这两千我不要了行不行,我马上就走。”
“不行!”白星泽一声吼了出来!
高岗也被吓了一跳:“星泽啊,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在这里处理这些事难看啊。”
他主要是是怕待会在警局门口打起来,白星泽气急了挥舞着拐杖要晏斐的命。
“做事的人都不嫌难看,我也不会觉得难看。”说着就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晏斐。
陈睿识忽然觉得白星泽比晏斐可怕多了,只能颤巍巍的点开了自己手机上的收款码给白星泽扫。
而白星泽,拄着拐杖,单腿站在风中,点开手机扫码,迅速给陈睿识付款。
陈睿识收了钱打算立刻溜走,谁知白星泽一把抓住了他。
“等我说几句话你再走,你们这个圈子俊男美女多,你们用自己的方式赚钱,我无话可说,但是麻烦你告诉圈子里的众人一句,以后晏总在你们圈子里的消费,都请来星骋文化找我拿钱。”
“我好歹是晏总明媒正娶,双方家长见证仪式进了晏家的人,晏总正牌的伴侣就这一个,他喜欢逢场作戏也好,假戏真做也罢,你们愿意赚他这个钱,我就愿意为他付这个钱。”
“也别想着瞒着我,我公司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身强力壮的工人,谁从晏总手里拿了钱,我都会让他再转回来,要从晏总手里拿私人爱好的钱,只能从我这里支出,只要拿出证据我就付款,绝不拖欠。”
陈睿识点点头:“好的好的,我会告诉大家的。”
这一说还了得,那么以后外边谁都知道晏斐家里有个说一不二的正主,谁要是敢做晏斐的生意,那么最后还要硬着头皮去找白星泽拿钱。否则都不知道哪天走在路上,就被几个力壮如牛的工人拖走了。
“走吧,路上小心。”白星泽拍了拍陈睿识的肩膀,笑着说。
晏斐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白星泽这是彻底要断绝他以后所有的后路啊,陈睿识出去之后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别管他是真的逢场作戏意乱情迷,还是不得不配合客户和领导假戏真做,谁看到他晏斐之后都会退避三舍。
别说他和白星泽之间经济和各种势力悬殊如此之大,哪怕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在一起,谁也都不敢这么限制对方。
在这一刻,晏斐忽然看到了白星泽嘴里露出的小尖牙,他不是真的软软糯糯,只是他以前觉得没必要狠,如果真要狠起来,别人最多是给你设置绊脚石,他是直接拿钢铁帮你把门焊死。
白星泽看向晏斐:“晏总,你那么大方要送我出去消遣一次,如此心胸宽广,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显得我太玩不起?当乙方怎么多年,各种甲方见识得也不少,我多少也锻炼出来了一点心胸,这么安排你满意吗?”
晏斐尴尬的笑了笑:“满意,非常满意,以前就说过了呀,我的工资都交给你保管,但是以前一直没有机会,以后就这么办。”
陈睿识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本来会所一夜,他还想着他算是跟晏斐的关系更进一步了,还如此陪晏斐做戏,那么以后就算晏斐会有其他正牌,至少也会对他多几分情义,他又不介意跟别人共享,他只想当一只混吃等死买买买的金丝雀啊。
今天晏斐忽然联系他,他还以为终于时来运转,谁知道,是带着他来给正室羞辱的。
本想着委曲求全,当面羞辱一下就算了呗,晏斐看自己那么楚楚可怜,正室又那么凶悍,迟早会联系自己,到时候再暗度陈仓多好。谁能想到白星泽段位这么高,当着面这么抽他的脸,还要把晏斐的后路都断了。
罢了罢了,以往项目上那个和颜悦色的白总大概只是幻象,自己还是别在晏斐身上打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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