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雨的心跳也莫名漏了一拍,仿佛着了这两个小姑娘的魔,差点也被带入那种对闫乱的极致痴狂之中。
拿完票的褚时雨又跑去了城南的花店,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去花店,大概是离校庆晚会开始还有一整个下午,他又没什么事,天飘着小雨,心情突然轻轻浮了起来,像受了满城闫乱粉丝的催化。
那个花店是位姓葛的老爷爷开的,褚时雨刚到梁溪的时候租不起市中心的房子,于是租在了城南,结实了这位爷爷。
葛爷爷在梁溪市郊有几十亩田,都种了花,每天凌晨梁溪的很多花店主理人都会来这里批发,剩下的老爷爷便自己卖,大部分时候卖不了多少,他回家的时候就把剩下的花全都放在花店门口的桶里,让路人随便拿。
今天褚时雨到的时候葛爷爷正在和隔壁理发店的一位大叔下象棋,看到褚时雨来很惊喜,不出三分钟便将军收棋,站起来招待褚时雨。
“小褚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买花?”葛爷爷把那些鲜花上罩着的塑料都扯开,将自己小小店铺内所有的花都展示给褚时雨看。
“晚上要去看一个朋友的表演,正好想到您,就来拜访一下。”褚时雨环顾了一下四周,抬头问葛爷爷:“现在您每天能剩多少花?”
葛爷爷看向屋檐上不断滴落的雨水和阴沉的天:“现在一天卖两三束吧,不过批发生意很好,你别担心我赚不到钱啊,再不济我这栋楼还收着租呢。”
褚时雨:......从未担心您这位梁溪土豪会赚不到钱,葛爷爷您想多了。
“葛爷爷您这儿有反季节的花吗?”褚时雨找了一圈,找到自己想要包进花束的几种花,但还有一种没找到。
“什么花?”葛爷爷抽着老烟戴着老花镜问。
“杏花。”问完后褚时雨就觉得自己犯了蠢,怎么可能有。
“杏花没有。”葛爷爷摆了摆手:“再说咱这儿平日里也不大种杏花,你要是问我有没有反季节的另一种花,这倒是有的。”
“什么花?”褚时雨好奇地看向葛爷爷,葛爷爷站起来:“我有个老朋友,他的园子里一年四季都有桃花。”
褚时雨一怔,喃喃了句:“桃花?”
葛爷爷点头:“恒温园,他老伴最喜欢桃花,前几年没了,他把自己的农场改造成了恒温园,一年开四次桃花,前两天他还拍照给我看呢,离这儿不远,你要不要?”
褚时雨慢了半拍才点头,他说不准自己的花束里需不需要放桃花,但这花的寓意又太好太暧昧太甜蜜,让褚时雨有些犹豫。
“那走吧,别开你那车了,做我的三轮去,我载你。”葛爷爷干脆利落地给自己放在门边的电动三轮车拔了电,放了雨棚上去,让褚时雨出来,拉好卷帘门,门口依旧放着一个年久的白色塑料桶,桶里是好多娇嫩欲滴的鲜花。
“阿德,我带这小孩儿去拿个桃花,回来再杀你五盘。”葛爷爷坐上三轮车的驾驶座,冲老理发店里头喊,里头那位大叔没理他,葛爷爷也不恼,油门一拧便带着坐在三轮车筐里的褚时雨朝老友的桃花园行去。
桃花园离葛爷爷的店真的很近,电动三轮开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那园子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头,高高的用玻璃罩住,像很多种了热带植物的植物园那样。
“老孙呢,老孙在不在?”葛爷爷把车停在桃花园入口处,扯着嗓子冲里头喊,褚时雨下了车,内心还在震撼着,透过那些玻璃,他已经看到了连成片的粉白,像个桃花海洋,无边无际。
“干什么啊。”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边上路灯上装的喇叭里传出来,响遍整个桃花园,还带着回音。
“有个小孩儿要买桃花,你卖不卖阿?就一束花的量,给我来几枝!”葛爷爷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老友的怪癖,冲着喇叭喊,褚时雨也看向那喇叭,这才发现上面还装了摄像头,桃花园门口每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
“自己去剪。”那冷冷的苍老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耐烦,然后“咔哒”一声,似乎是关了喇叭。
葛爷爷从后面筐里拿了剪刀出来,对褚时雨招招手:“走吧,去剪桃花。”
葛爷爷轻车熟路地输入了桃花园大门的密码,一进桃花园,一股桃花的香味扑鼻而来,褚时雨完完全全被震撼到走不动一步路,脚下是湿软的泥土,眼前像连到天边的粉色云朵,他形容不了那种庞大繁盛的视觉冲击,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望不到头的桃花。
褚时雨心中有绵延起伏的情绪波动,像感动、像震惊、像某种思念和喜欢纷纷化成了粉白色的桃花,旖旎却强势地扑面而来。
而此刻的葛爷爷钻进桃花林:“这株体面,哎好看好看!”“这束也还行吧,都结青桃了嗨......”
不一会儿,葛爷爷手里已经抱了一大束饱满丰盈的桃花枝走到褚时雨跟前:“怎么样?这么多够了吗?”
褚时雨连忙点头,这么多已经可以直接做成一束花了,不需要别的再点缀。
“成,那咱走吧,我回去给你包。”葛爷爷雷厉风行,从带褚时雨过来再到剪桃花再到回去刚花半小时。
葛爷爷拿的桃花超了标,给褚时雨扎了一整束还多出许多,褚时雨便一起带走了,鼻尖萦绕着一车的桃花香驱车前往国际学校。
天色渐晚,雨势渐大,国际学校门口车水马龙,褚时雨把车停得很远,抱着桃花撑着伞朝国际学校大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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