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雨云遮住了太阳,微弱的光线穿过窗帘间隙照进屋内。
观影间的幕布因待机时间过长而暗下来,毛绒绒的大沙发上蜷缩着模样美丽的少女,她秀美的眉毛皱起,露出难受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喻烟猛地睁开眼,看见原釉那张熟悉俊美的面容,像窒息许久,终于接触到氧气一般张开唇瓣。
“做梦了。”她如实答道。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蓬松的雪白绒垫上,露出修长的颈项,透出几分慵懒。
原釉很喜欢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埋进稠密的发丝,贴着头皮摩挲了几下,舒服得喻烟眯起眼。
“什么梦?还哭了,”他温柔地用手焐热她凉津津的面颊,还是幼时那种嫌弃又怜惜的语气,“跟个孩子似的。”
喻烟的脸埋进原釉温热的胸膛,“梦见我犯错,惹你生气来着。”
原釉嗤笑:“这有什么好哭的?傻不傻?”
喻烟怔忪望着他,乌黑的睫毛沾湿了,流泻出柔柔的眼波,她小声嘟囔道:“你生气的样子可凶了。”
原釉的手指划过喻烟的脸颊,拧了拧,居高临下地笑问:“你长这么大,我凶过你几次?还给我记仇。”
一次。
就那么一次,偏偏让喻烟梦见了,可真是邪门。
好长的一段梦,从她撒谎开始,到原釉掀开被子允许她上床,她迷迷糊糊变回当年的小女孩,经受人生最大的恐惧。
原釉气她。
原釉差点死了。
想想都可怕。
本是趁着大好的周末看电影,喻烟却不知不觉眯着了,再睁眼,时空倒错,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不过没关系,睁开眼,原釉就在他身边,她人生的完美,众生的月光,安静地降落在她枕边,经过岁月的浸染,不似从前那般缥缈得高不可攀。
喻烟单手环住原釉的腰,耍赖用额头抵住他的胸膛:“哪里记仇了,我这不是看你生气,心疼啊,釉釉生气的时候,脸绷得紧紧的,就差在脸上写‘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我这不是怕你气坏了身体吗?”
原釉成年后,最烦别人叫他这小名,喻烟吃了熊心豹子胆,故意触他逆鳞,偏偏语气甜软得要命,气得原釉骄矜地翻了个白眼,望着天:“喻烟,你假不假?再瞎叫一声试试。”嘴上不客气,身体却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那只手臂。
喻烟的肚子开始敲锣打鼓,咕噜咕噜地叫,她混不吝地自行配音:“釉釉~釉釉~釉釉~”
原釉漂亮的眼睨她:“饿了?”
喻烟腆着脸:“饿啊。”
“老实待着,我去做饭,”原釉撑起身体,长腿轻巧地跨下沙发,看了眼喻烟吊在胸前的石膏,“手还好?”
“好着呢,”喻烟神气活现地晃手臂,惹得原釉捏住她的鼻尖,“你给我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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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牛肉汤饭配烤串。
原釉洗了米蒸饭,把火点上,开始炖汤,然后抽出橱柜,把大烤盘拿出来清洗刷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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