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雅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不是一点用处没有,至少会疗伤。”
萧承墨道:“哦……那我走不动了怎么办?难道你还背我吗……”他发着烧,少爷的脾气就越发出来了。
现在标准的一个伤员一个病号,在系统里,来一只强一点的怪就能够把他们干掉了。
“我背你。”余人雅面色淡然,鲜血从肋下的伤口里不断流出,他淡淡笑了,“不过先休息下,吃个早饭吧。”这话竟然有点软了下来,全然不是个劫匪对人质的态度。
萧承墨却是想起了自己人质的身份,他呆在余人雅的身边,那人对他越是温和,他越是不寒而栗,他对他越是暴躁,他越是觉得顺理应当。
看了看余人雅的伤口,萧承墨低着头默不作声,从手环里先把绷带和药品抽了出来。
看他忙着,余人雅没有作声,其实之前,萧承墨给他包扎了一次以后,他就已经了解了所有的药品如何操作,也知道了所有的步骤。现在他其实不用萧承墨自己也可以动手包扎。但是萧承墨凑了过来,他就很配合地支起了手臂,坐直了腰。
萧承墨一边包扎着,一边有点怀疑余人雅不是个活人,活人怎么能够受了伤还一直那么淡定呢。那伤口那么深,皮肉外翻着,不停在流血,看起来就疼。这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在系统里,虽然伤药比外面好用很多,但是疼痛是存在的。
萧承墨先帮余人雅止了血,然后环顾过他的身体,把绷带缠上,靠近时,那个姿势有点暧昧。
萧承墨对余人雅有点生气,他气这个人为什么忽然来袭击他们,为什么忽然挑他做人质,甚至他发烧都是被他所累,现在却又在这里困着他不让他走,想着想着,萧承墨故意下手狠了一些。他感觉到余人雅的身子微微一抖,心里有点小得意,原来这人还是知道疼的。
余人雅进入了系统以后,遇到好打的就杀,遇到难打的就撤,累了就停。他打劫了一些囚徒,全然不顾那些人的死活,在黑暗中遇到了江玨觉得是个好机会就去杀了,最后没讨到便宜也就算了。他似乎不在乎杀多少怪,也不在乎能够活多久,对所有的人都是无差别攻击,漠不关心。他活得像是一只狼,而且是离了群的孤狼,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萧承墨缠到最后一圈打结时,余人雅拉了他一下,萧承墨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落到了他的怀里。萧承墨被这一下吓都吓死了,抬着眼睛看向余人雅,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他心里想着,该不是这大灰狼发现他刚才包扎的时候故意使坏要对付他了吧。
这么想着,萧承墨看向余人雅的目光带了几分心虚,余人雅长得不丑,他冷静,疯狂,往往嘴角带着笑意,刀就插了过来,这样的人,太危险,太可怕了。
可是这么近距离看着,萧承墨必须承认,眼前的人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温文尔雅,斯文败类的好看,似乎给他一副眼镜,就可以去做大学的教授,他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萧承墨紧张地一直在吞口水,可是等了半天,责罚和惩罚都没有来,余人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啊。”
听到这句话,萧承墨的脸就红了,他在想,他不会真的和江玨说得似的,斯德哥尔摩了吧?然后他心里拼命否定着,呸呸呸,他是直的,就算不是直的,也可以大把的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大变态呢,沈稍都比他强多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最多半天,熬过这半天,他就自由了,下次看到余人雅,躲得远远的!
余人雅又把纱布沾湿了水,递给萧承墨道:“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这系统里缺医少药,萧承墨只是被背了一路,休息了一段时间,他并没有进行治疗,就靠那几个纱布条来降温,没有恶化就不错了。他受了伤,萧承墨发着烧,这样的两个人在系统里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余人雅做出了暂时休息的判断。
说完话,他把手环里的食物取出,递给了萧承墨,“吃点东西吧。”
那些囚徒们带的伙食不错,里面有一些肉罐头,面包,饼干,蛋糕也有,甚至还有牛奶鸡蛋,萧承墨第一次在系统里吃了一顿如此丰富的早餐。
“我们真的不走了吗?”萧承墨看了看手环上数字:“还有两百多只怪呢。”
余人雅靠在身后的门上,“不缺我们两个。”
萧承墨从来没见过这么玩的,“那来了怪物怎么办?”
余人雅非常看得开,指了指身后道:“躲到后面门里,躲不过就跑。”
“真的可以这样吗?”萧承墨还是有点犹豫。
余人雅问他:“你们进了这么久的系统,有没有搞清楚系统是什么,为了什么来下系统?”
萧承墨摇摇头,虽然一直在研究,但是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系统的真相是什么,他鼓起勇气反问道:“那你呢?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余人雅沉默了,他在公司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对于里面的事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上帝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他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看他不回答,萧承墨换了个问题,“那你杀人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生存。”余人雅吃完了东西,然后他用手掩在了伤口上,身体蜷缩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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