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贺灵珊端起茶来要送客的时候,云氏忽然道:少夫人,听说,梅开阁那个hellip;hellip;昨晚被抬出去了hellip;hellip;rdquo;
贺灵珊闻言,拿着杯盖拨茶沫的手一顿,却没有抬起头来,继续若无其事地喝着。
黄氏小心翼翼也说:昨日午时还好好的,都在大少爷身边半年了,还以为要抬她为妾,没想到人hellip;hellip;说没就没了hellip;hellip;rdquo;
说这话的时候黄氏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总觉得瘆得慌。
哪个后宅做妾室,人都是削尖了脑袋争宠,可她们却唯恐詹少奇记起来。
行了,孩子都还在呐,这话别提了,请过安便退下吧。rdquo;贺灵珊放下茶盏道。
云氏跟黄氏只得起身,带着詹绮然给贺灵珊行了礼才缓缓退下。
走到门边的时候,贺灵珊突然道:绮然若是无事,来这儿走走也好。rdquo;
黄氏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回过身带着女儿磕头道:多谢少夫人。rdquo;
等人一走,贺灵珊便是轻轻叹了一声。
茉莉道:小姐怎么忽然要亲近绮然小姐了呢?rdquo;
贺灵珊看着茶杯说:我是想到了我和我娘,爹去了之后,也是这么小心翼翼惶恐地过日子。可詹少奇hellip;hellip;rdquo;她脸上露出讥诮来,这样的爹,还不如死了。rdquo;
茉莉默然。
待会儿你回一趟国公府,明睿忽然来公主府,我心里没底,你请她查查究竟什么事儿?rdquo;
茉莉领命。
到了晚些时候,茉莉回来禀告道:奴婢告诉了夫人,夫人说会尽快弄清楚的,让小姐放心。rdquo;
贺灵珊抿了抿唇,眼底一片阴郁:这些年,在惜朝的光芒下,明睿像是走进了死胡同,越来越钻牛角尖。我不知道他跟詹少奇有什么关系,昨日就是来见我,也不过走个形式,说些场面话。希望他不会越走越偏,做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吧。rdquo;
应该不会吧,如今国公府里就只有明睿少爷,没人再争了。rdquo;茉莉安慰道。
贺灵珊一叹:是啊,但愿他安安分分,如今李家也倒了,正好沉下心来。rdquo;
说到李家,茉莉道:小姐,夫人说前些天李家老夫人来过,穿得很是素净,二夫人送了好些东西,怕是给了不少体己。rdquo;
贺灵珊微微皱了皱眉:最近倒是有听说李家举债,有些人家跟了赔了不少银子,二婶这么做也是为人子女的本分。rdquo;
会不会明睿少爷跟着赔了,大少爷也牵扯在里面?rdquo;
茉莉这么一说,贺灵珊却是觉得有可能,詹少奇虽然有虐待的癖好,可若不是心里实在不痛快,也不会随手虐杀。
那婢女都跟在他身边半年了,之前还想着抬妾,突然就这么弄死了?
她想了想便起身走进里屋,让茉莉将箱笼打开,取出一个匣子。
茉莉看着贺灵珊将匣子打开,数出了一叠银票,交给她。
茉莉瞧着数目,不禁皱脸道:小姐hellip;hellip;rdquo;
现在就去吧,詹少奇定然也赔了,跟明睿起了龌龊,往那婢女撒气呢!不管如何,明睿也是我弟弟,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如今手面紧,我也该帮一帮。rdquo;
还是小姐心地好。rdquo;
贺灵珊摇了摇头:虽说李家咎由自取,可毕竟是惜朝下的手,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冷眼旁观。这一万两你给二婶送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昨日明睿来,怕是没好意思开口。rdquo;
茉莉叹道:是,夫人瞧见您这份心意,手面也得松一松了。rdquo;
贺灵珊笑着颔了颔首:娘将来还得在国公府里养老,总不能做得太绝,如今太子地位稳固,惜朝节节高升,也不怕国公府左右摇摆,总是家庭和睦要紧。rdquo;
茉莉点头,将匣子扣好:说来惜朝少爷真有出息,那么大一件事他都能轻松解决,人人都说,惜朝少爷不出二十就得成为阁老了呢!rdquo;
提起贺惜朝,贺灵珊从心底露出喜悦来:他一向人小主意正,迟早得出人头地的,我倒是好奇这满京城的贵女都想招他为婿,不知道最后便宜谁了?rdquo;
一定是个知书达理,又知情知趣的小姐!rdquo;茉莉肯定道。
贺灵珊也是这么想的,她看了茉莉一眼,催促道:行了,赶紧去吧,天色不早,多带几个人陪你。rdquo;
茉莉欠了欠身,拿着匣子转身往房门走,然而刚到门边就传来一声惊呼。
啊mdash;mdash;大少爷mdash;mdash;rdquo;
贺灵珊心猛地一跳,蓦地站起身,往门口快步走去hellip;hellip;接着一步一步退回了房内。
面前,詹少奇手里抓着那只匣子,脸上带着阴涔涔的笑跟着走进来,问:这里面是什么?rdquo;
贺灵珊退着退着,直到脚跟碰到了凳子才站住脚,心中乍然见到詹少奇的慌张也慢慢沉静下来,她抬起头,面无表情:跟你何干?rdquo;
詹少奇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当着她的面直接将匣子打开,一把拿出里面的银票,口中啧啧:一出手就一万两,贺灵珊,你弟弟说的不错,论有钱的主,还真得看你啊!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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