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依言而行,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便见贺惜朝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玉冠,拆了头发,青丝瞬间垂了下来。
你做什么?rdquo;
重新编个头发。rdquo;贺惜朝走到五小姐的面前,仔细观察她的发髻,最后抽了抽嘴角说,看来要等那丫头回来给我梳了,这么复杂,可学不来。rdquo;
萧弘听到贺惜朝这么一说,顿时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隐隐想到一种可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贺惜朝正在解五小姐的腰带hellip;hellip;
才刚抽出了结,手腕就被牢牢地握住,只见萧弘磨着牙怒视着自己,贺惜朝眨了眨眼睛,脸上尽显无辜说:你可别想歪,我对她也没兴趣。rdquo;
少给我来这套!惜朝,不是等援军吗?那你为何要打扮成她的模样?rdquo;萧弘压低声音吼着,他握着贺惜朝的手腕,一把将人拎起来,拉到自己的面前,愠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贺惜朝眉宇间闪过一丝痛处,表哥,你要把我的手腕捏断吗?rdquo;
萧弘一愣又是一惊,连忙放开了手,贺惜朝趁机收回手腕,用另一只手揉着。
没事吧,我不是故意hellip;hellip;让我看看。rdquo;
贺惜朝没给,只是抿了抿唇,轻声一叹道:援军没那么快,半个时辰是吕学良能接受的等待时间。rdquo;
所以你要扮作她的模样,与吕学良周旋,那我呢,谁扮成我?rdquo;
萧弘只是随口质问,可没想到贺惜朝却朝他身后努努嘴说:他扮成你。rdquo;
萧弘脸色一变,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侍卫从里面走出来,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此人身高体型与萧弘接近,若是不看正脸,只是瞧着背影,两人穿上同样的衣服,不熟悉的人还真是分辨不出来。
贺惜朝平静地说:表哥,你将衣裳换给他,换上夜行衣,如今那两艘监视的船正好在另一面,夜色深重,沿着船慢慢下水,不要发出声音,应当不会被发现,以你的水性到达那座小岛不难,上面有接应的人,从小岛的背面离开。rdquo;
这个侍卫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打开,里面便是一套夜行衣。
真难为你能挑出这么一个,所以,你都安排好了?rdquo;萧弘定定地看着贺惜朝,一字一句地问,我走了,那你呢?rdquo;
半个时辰不到,无需吕学良来催,船就会回去,不会有人发现英王跟五小姐都被掉了包,等船正式靠岸,大概是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那个时候你应该早就跟援军汇合了,立刻带人来就救我们。rdquo;贺惜朝说的很平静,我想来想去这是最稳妥的方式,如果操作得当,我们都能平安地活下来,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rdquo;
若是中途被吕学良发现了呢?你就算扮成这女人,他扮成我,只要正面一对上立刻就露馅!rdquo;
贺惜朝道:这船上的吕家打手不多,我就劫持船,总能等到你回来的。rdquo;
大概、应该、总能hellip;hellip;
贺惜朝最不喜欢不确定的事,所有的报告都排斥这种模棱两可的叙述方式,可现在这些词汇就反复出现在他的话语中。
萧弘眼皮直跳,心中不安无限扩大,最终他咬牙切齿地问:贺惜朝,谁答应我的,咱俩要一直在一块儿?rdquo;
贺惜朝沉默了半息,垂下眼睛: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能冒险一次,所以若想让我平安无事,你就快去快回。rdquo;他说着,忽然抬头看着萧弘一笑,其实我也不想留下来,可惜我弱不禁风,折腾不起,为了不耽误事儿,想来想去你是最好的人选。rdquo;
贺惜朝的目光一瞥,落在五小姐身上,似乎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不是想看我穿女孩子的衣裳吗,今天穿给你看看。rdquo;
以吕学良多疑的性子,他等不到半个时辰的。rdquo;身后萧弘的话让贺惜朝伸向五小姐衣带的手一顿,也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谎言,一炷香,最多一炷香他就能想到不对劲。rdquo;
贺惜朝眼神暗了暗,回头道:若是来不及,那就等英王殿下与吕家谈判,将我们赎回去。rdquo;
萧弘笑了,他走进贺惜朝,凑到其耳边低声说:吕家这会儿差不多该被江东军给包围了,吕学良走投无路,还会留着你们性命?惜朝,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爱我呀,连命都愿意为我豁出去!rdquo;
贺惜朝被说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低喝道:废话少说,赶紧走,你晚一步,我就多一分危险。rdquo;
萧弘脸上尽是犹豫,他转了一圈,这人一旦下了决定,萧弘知道难以改变,可是如今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跟贺惜朝再争执,他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萧弘,我求你了,别再耽搁,船在这个地方呆久了本就可疑,我不想功亏一篑。rdquo;贺惜朝软了声音,恳求道。
最终萧弘妥协了。
他抹了一把脸,重重地点头:好,听你的,我从来就是最听你的hellip;hellip;你换衣服吧hellip;hellip;rdquo;他深吸一口气,然而话未说完忽然伸手就对着贺惜朝的腹部就是猛地一拳。
贺惜朝疼得眼前一黑,连咒骂一声都来不及就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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