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赔钱,息事宁人。王轩的哥哥能出得起这笔钱,但掏钱的话就证明他们认了当初坑郑家的事情,这钱掏得太窝火了,所以王家全家,包括王爸爸自己都不同意。
“大人,或许我可以去湖里试试捞一下。”领针里的淡客悄悄跟赵无垢说道。
实习生心中一动,如果能找到那个香炉,倒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对,还可以叫湖里的水鬼一块找。”房梁上的马面也赞同的点头。
于是,等王爸爸和王妈妈那屋的灯熄灭了之后,赵无垢借口牛头水性好,要试着去捞捞香炉,王轩哪能让他自己去,便跟着他和牛头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到后山,马面和淡客都在暗处跟着。
夜幕下的广阳湖,波光粼粼,半弯明月映照其上,远看很有点如诗如画的意境。
然而,加上凌晨两点的寂静,再看近处黑沉如墨的水面,就多了丝诡谲难测的感觉。
山风凉飕飕的吹过,王轩抱起胳膊,紧张的朝四周看,“少爷,这儿不会闹鬼吧?”
赵无垢:………………
你旁边已经站着三个,再来也没地方站了。
牛头、马面和淡客都下了水,淡客的头发在水里像根系般张开的时候,颇有些恐怖片的味道。赵无垢看看旁边用手机帮忙照着湖面的王轩,暗自庆幸,亏得看不见,要是能看见,某人这会儿估计得吓得跳起来。
然而,挡不住有些鬼恶作剧的心思。
淡客下水没多久,便把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直直的朝王轩抛过来,王轩下意识的接住,低头细看,两个黑窟窿阴森森的对着他,原来是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吓得他嗷的一声就把东西扔了。
随后,众鬼摸到的物件儿源源不断的丢上来。手机、裤带、眼镜、破脸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甚至还几枚生锈的铜钱。
赵无垢擦了擦,发现都是清末存世量最大的日用钱。
半个多小时后,有个缠着水草的香炉被淡客摸上来丢在赵无垢脚下。
那是件素面的立耳铜炉,与王爸爸和王妈妈描述的有八/九分相似,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做工也粗糙,就是底款上打着‘大明宣德年制‘的字样。难道这个路子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宣德炉?
铜炉上生了不少青苔和锈蚀的痕迹,王轩喜出望外,正要找东西擦擦,赵无垢却阻止了他,“先留着,说不定有用。”
他们围观香炉的时候,最后上岸的牛头踱到赵无垢身边,把一样东西塞到赵无垢手里,“摸到个奇怪的小玩意儿。”
赵无垢低头看了看,居然是条巴掌长的龙!
昂首挺尾,通体鳞纹,精巧灵动,气势十足。
“旁边还有别的东西吗?”赵无垢奇怪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铸造得这么精致,又是龙型,这可不是一般身份用得起的物件儿。
牛头摇摇脑袋,没看见。
“乖乖,这东西看着像金的哎。湖底下该不会埋着哪个皇帝吧?”王轩捧着香炉,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无垢手里的小金龙。
“帝王墓讲究风水的,一般不会埋在水下。回头再研究,先回去吧,让你爸妈先看看是不是当初从郑家拿回来那个香炉。”赵无垢推推他,接连熬了两个晚上,他困死了。
早餐时,看到赵无垢和王轩捧出的那个香炉,王爸爸和王妈妈眼睛都直了,连连说就是这个炉子没错。
“赶紧还给他们,让他们把三万块钱还给咱们就算完了。”王爸爸长出口气。
“那不行,咱么就这么还了,亏不是白吃了?咱们得找记者好好说道说道,最起码,咱们这是做好事吧,为什么要被比人戳脊梁骨?”王妈妈气不过的道。
“对,还得让他把利息还了。”王轩昂着头道。
“利息你打算怎么算?”赵无垢挑了挑眉梢,眼里闪过抹狡黠的光。
早上九点半,再次来到王家大门前的两个记者发现王家的大门敞开着,院里摆着张木头桌,前面整齐的码了三排椅子。搞得跟简易版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似的。
一个浓眉大眼长得很精神的寸头小伙儿自称是王家的儿子,看见他们就往里面招呼,“来来,记者同志是吗?来,里边坐。”
旁边还有个特别帅的小伙子正在伸缩架上调试手机,似乎准备直播。
看到院子里停着辆SUV,估计就是郑飞提到的‘赃’车,两个记者赶紧对着车牌了两张。王轩笑呵呵的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也不阻止。
村里人得了消息,都飞快的围拢过来。郑飞昨天就请假带着记者一块儿回来的,这会儿也赶了过来。
见赵无垢比了个OK的手势,王轩便走到桌子前面,“各位好,我叫王轩,是王付的小儿子。我爸爸跟郑家的事情相信大家也听说了,但是他现在不方便出面,因为昨天有人堵在我们家门口,连吵带嚷的,把他和我妈都吓病了。”
说到这里,王轩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郑飞和坐在凳子上的几个记者,记者们都有点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几位记者当时都在门口,连院都没进,如果这样就把人吓病了,那我代他们陪个不是,待会儿我们就陪王校长看病去。”郑飞接话道。话里话外带着点王家夫妇没见识的意思。原本他还是只是怀疑,但后续王家的拿不出交易记录和买卖地点之类的信息,就让他几乎坐实了,他们家被王付这个披着老好人外表的人给坑了!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郑家要回’贪没’的自家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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