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认为他跟那个姑娘没戏?”
“不能沟通的人,爱情无法长久。”
“万一人家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呢?”王轩坏笑,“按照能沟通来说,你跟他倒是挺配的。”
“不好意思,名草有主。” 赵无垢晃晃自己戴着戒指的左手。
“得了吧,还名草有主呢,别YY了,咱们合租一年多了,我怎么从没见过人?连电话都没听你们打过。”王轩吐槽道。
放下咖啡杯,某人坦然的道,“别说你,我也没见过。”
“你都没见过?少爷,你未婚妻属鬼的啊?”
赵无垢理了理衣袖,动作矜贵而优雅,“纠正下,是未婚夫。”
“我靠,你喜欢男的?那我不是危险了?”抓着方向盘的王轩满脸震惊,腾出只手来护住自己的胸口,装模作样的往车门方向挪了五公分。
“你?”赵无垢眉梢微扬,从上到下的打量了遍王轩,郑重其事的摇摇头,“没兴趣。”
“还好,”王轩长出口气,随后猛的反应过来,“不对,你居然敢diss我?哥哥条件这么好,你居然敢不放在眼里?”
陷入‘无能狂怒’状态的王轩开始滔滔不绝的自夸,赵无垢没再说话,习以为常的进入屏蔽模式,反而感兴趣的把目光落在手机的直播间界面上。
网上流量大,或许可以试试用这种方式寻找论文的新案例?
近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京北近郊的河田县。
王轩也是京大研二的学生,学的是影视编导。他最近准备拍点网络小节目试手,所以硬拗着赵无垢出镜给他的最新节目当主持人。
这个节目小到什么程度呢?选题、编导、摄影师、剪辑后期,全部都由他自己搞定,考虑到室友的那张帅脸可以保障节目的基础点击率,才引进了这个唯一的外援主持人。
原本赵无垢并不想把周末浪费在这件事上,奈何王轩以今后不参加他的任何试验为威胁。为了保住自己的随机、单盲、双盲、对照等各种试验名单上的No.1人选,赵无垢权衡再三,只得委曲求全的同意配合拍摄。有社交压力的成年人的生活,太难了!
王轩这次的拍摄目标,是种叫做锔瓷的古老手艺,随着瓷器的普及和成本的下降,这种修补破损瓷器的行当已经濒临绝迹。河田县穿云街北头的和济斋,是京北市仅存的一家锔瓷店。
可惜,他们到得晚,和济斋已经关门,联系过那位老师傅敲定第二天的上门时间后,两人便打算在附近逛逛,顺便吃饭。
河田县有段野长城,近来成了周末郊游拍照打卡的网红地,带得六七百年的镇子,人气也跟着旺盛不少。
街上游人未散,不少小吃店和纪念品店还开着。两人混在人群里,走走逛逛,没多远,居然看到个糖塑的摊子。
吹糖人的是位七十多岁的大爷,发色花白,久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但笑得特别和气。一团黄色的麦芽糖,在他手里,吹吹捏捏,三两下就变成只昂首挺胸的公鸡。
老人身边放着个吹糖人专用的担子,高的那头插着三四个彩色的糖塑,二龙戏珠,骑白龙马的唐僧,披甲挂帅的穆桂英,小兔子,各个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王轩第一次见到真的糖塑,特别喜欢那个穆桂英,知道价格才四十块钱,当即掏钱买下来,顺手把那个刚吹出来的价值一块钱的小公鸡也买了,塞给赵无垢的时候还不忘嘴上占便宜,“喏,哥哥送你的。”
赵无垢:………………
他们继续往前溜达,王轩举着那个‘穆桂英’越看越觉得漂亮,“艺术品!发明这个手艺的人真是天才!”
当然天才,吹糖人行当的祖师爷,可是赫赫有名的刘伯温。身上发冷的赵无垢捂紧风衣,见王轩孩子气的不舍模样,便建议他,“回去放冰箱里,应该能放段时间。”
“真的?”王轩扭头跟赵无垢确认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跑过来。
“走开,别过来!”那人惨叫着,边跑边疯了似的挥舞着胳膊,像是在驱赶什么东西。右手在明明什么都没有的脖子附近费力的撕扯着,脸色煞白,面目狰狞。
他正撞在王轩身上,力道大得很,直接把人撞摔了出去,自己也踉跄摔倒在地上。
举着糖公鸡的赵无垢伸出手,却没能拽住王轩。
他正要追过去扶王轩,突然发现王轩的身体居然诡异的停在了半空!
不仅是他,附近的所有人都雕塑似的定住,静止不动,周围熙攘嘈杂的声音也全部消失了。
只剩他自己,坐在地上的那位,以及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橘猫,还能活动。
那只猫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花色有些奇怪不说,身后竟然甩着三条尾巴!
赵无垢:………………
基因突变?
跌坐在地上的那位看起来跟赵无垢年纪相仿,全身上下衣着考究,腕上还有块价值不菲的金表,此刻却已面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又软软的挣扎了两下,那人仰面倒在地上,像是昏了。
他的脖子上,则缠着团诡异的黑色雾气,下端细长如蛇,顶部像个空洞走形的骷髅。
“林申,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那东西声音凄厉,活物般的不停扭动着,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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