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萌萌也很是惊吓,此刻已经眼眶通红,娇声道:“大师您看出什么了,还请帮一帮我。”
倪楚河此刻也从种种复杂情绪中回过神来,别的不说,单凭一闻在电话那头骂他的话都已经让他醍醐灌顶,他以为这两个无知小孩儿,一个背景惊人,一个可能本事很大,他也顾不得后悔后怕,此刻换了一副称得上低三下四的表情虚心向鹿九请教:“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师,听家师的意思,家师与大师还有这位小秦爷原本相熟,还请大师看在家师面上切莫怪罪,大师看出什么还请不吝赐教。”
秦越“嗤”一声笑起来:“现在知道装孙子了,你除了会抬你师父出来还会什么呀,哎你就是那种出门闯了祸就喊‘我爸是李刚’的人,你今儿要是惹了我小爷还不跟你计较,可你骂我们家鹿鹿,这账没那么容易清!”
倪楚河头上汗都滴下来了,连声称是,一个劲儿地道歉,他心里也憋屈,因着一闻道人,他在这权贵满地的京都也算一号人物,非田萌萌这种一线小花旦的身价还请不动他,平时难免自视甚高了点,谁知道今天出门前没算卦,冲撞了两尊神。
鹿九“嘎嘣”咬碎了糖,直到糖果全咽下去了,才慢吞吞说道:“田小姐的问题不在于风水,而是犯了血煞。”
“血煞?”田萌萌惊呼,花容失色几乎要厥过去。
“你不要太害怕,虽然血煞听起来有点可怕,但你没有生命危险,先前你们说的也有其他人受了伤,应该都是因为同样的缘故,这里没有鬼气,不是鬼魂作祟,那么是人为的,或者说就是......”鹿九顿了顿,没有把下半句说出口。
“或者是什么?”导演赶紧追问。
鹿九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回头看向秦越,秦越原本也专注等着下文,可一接收到鹿九的求助马上凶巴巴道:“天机不可泄露,鹿鹿不想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不要一直问。”
导演讪讪闭了口,田萌萌此时泪眼汪汪了:“那我不演这个剧了,行不行?”
导演一听更急了,鹿九却说:“不行。”
田萌萌“呜呜”哭了起来。
冯嘉安小声安慰了她两句,对鹿九道:“就没有能化解的办法吗?”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鹿九。
鹿九眨了眨眼:“哦,自然可以,但是我若是出手助你,你需得为我做一件事,了结这份因果。”
“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尽力做到!”田萌萌赶紧表态。
“梵山寺有我为人立的一块功德牌,你需以自己名义为此功德牌捐三年香火,大概......恩......大概多少钱?”鹿九转头问秦越。
“好像听那个和尚说是十万吧?”秦越不确定道。
田萌萌却听得只是要钱不由大松一口气,这倪楚河来跑这一趟就是五十万,十万算得了什么:“大师放心,我一定亲自上梵山寺,别说捐三年,三十年都可以!”
“哦,不用那么多,多了也不算,三年即可,”鹿九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拿出毛笔符纸,那符纸自悬半空,毛笔更是毫不沾墨,看得一众人简直怀疑这是不是奇幻片现场,倪楚河这个玄门中人更是恨不得跪下去。
鹿九画了两张符递给田萌萌:“这张你贴身戴着,如果符纸发热燃烧,你就把另一张丢出去,然后联系我,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我们再加个微信。”
这最后一句台词虽然破坏了整个剧情,但是不影响在座众人对鹿九的膜拜,田萌萌放好了符,拔下了头发,加完了微信,还是不放心:“大师,您确定没事吧?可我还是很害怕呀!在化解之前我能不能就跟着你啊?”
“你要是跟着我,它就不敢出来了。”
“它?”田萌萌又哭出来了,“它是谁呀?为什么要找我呢 ,我又没有得罪它......”
女人一哭起来真是没完没了,鹿九默默又剥了一颗糖,就在这时那一闻道人终于赶来了。
“鹿天师,小秦爷.......呼呼......”一闻赶得很急,说话直喘气。
倪楚河战战兢兢地走到一闻身边,一声“师父”还没喊出口,一闻就“啪”地一巴掌呼啦上倪楚河的后脑勺。
倪楚河惊呆了,师父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在人前动手这还是头一回,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在京都勉强也算功成名就,这么一巴掌下去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可倪楚河想错了,因为马上的,他师父的第二巴掌又呼啸而至了:“平时我怎么教你们的,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别成天眼睛长在头顶上,白长了一对招子不识泰山!鹿天师是梵彗大师的救命恩人,对为师,对天师协会的诸位长老都有点化之恩,就是他帮我们几个老头子开了天眼半分回报都不取!你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都!没!有!”一闻说一句就呼啦一巴掌,最后三个字更是掷地有声,一个字一巴掌。可怜倪楚河被打得抱着脑袋,既不敢还口,更是震惊到发抖。
他究竟是眼瞎到什么地步去开罪这尊大神,竟然是帮师父等人开天眼的人!之前师父说起此人并没有详细描述其人的外貌,以致于他们几个徒弟都以为传说中的天师是个鹤发童颜的得道真人。
倒是那导演有点看不过去了,虽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但这么大的徒弟被打成这样,看着也挺不落忍的,于是呵呵笑着打圆场:“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年轻人,斗几句嘴,倪大师也道过歉了,鹿大师和小秦爷也不追究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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