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就是这狐狸爱闹腾,爱这些噼里啪啦响吵得人耳鸣,杀伤力还有些大的玩意儿。
林絮看着满眼放光的林怀易,宠溺的笑笑,跟着他走进了这条道里。
林怀易对这市面上的各式爆竹了解的很,如数家珍的对林絮解说道:“啊絮,这款炸出来的颜色为蓝色,好看得很,不多没什么用,经常被那些黄口小儿拿来唬人用……这款呢,被点燃之后并不会立马炸开,有个所谓的延时期。
就是得等会儿,等内芯燃起,才会炸开,炸开之后这外面的竹子会被炸得粉碎,声响也大,所以这款有些危险,但是偏偏那声音清脆的很,很好听。而你手里这款呢,里面装的是□□威力最大,大多数人都是放在子时那刻所用,毕竟热闹。”
他一边走一边说,林絮也津津有味的在听。
那些商家讶异于这身着华服的好看公子竟会对这些小玩意儿如此熟悉,甚至说的比他们还好,真是还能了他们解释的口舌,他身边那位想买什么反正有这公子指点,他们只用站着收钱就好了,还真是省事。
两人走着走着,还碰上了位曾公公的干儿子。本姓为陆。
那人林怀易在宫中见过几次,长得还算是眉清目秀,眉间有颗小痣,做事也灵活,在加上有曾公公的荫庇,过得挺不错。
他见到林怀易二人,上前笑着打招呼道:“王爷怎么自个儿出来买了,要是要用什么,找人跑个腿不就成了?”
林怀易也客气回道:“比起在府里干等着,总归还是自己出门看看热闹来得有趣些。”
“哎,这倒也是。”那公公笑道。
林怀易看到他买了不少的爆竹,与刚遇上的其他人不一样,他桃符对联画像都没买。
就好奇问道:“没想到陆公公也爱好烟花爆竹?这玩意儿不对吓坏你们养的那些鸡鸭牛羊么?”他如果没记错,这陆公公就住在他干爹的养殖场附近。
陆公公笑了笑:“无妨,走远些便是。我从小没爹没娘,还在到处讨饭那会儿就对过春时家户里放的爆竹极感兴趣。
不瞒王爷说,我那会儿还经常偷偷跟在那些大家户的下人们后边,捡些他们不小心遗落的来自己藏着玩。也是我这小叫花子最喜欢的乐趣了。现在想来呐,真是又丢脸又有趣。”
他说话间,倒是看了好几眼林絮,像是对他有些感兴趣。
林怀易笑道:“有什么丢脸的,又不偷又不抢,那些人自个儿遗落之物捡来又没关系。”
陆公公听到林怀易这番言辞,更确定了眼前这位应就是仗着脸好看但做事同样为无底线之徒,也就放下心来。
与他们在客气地寒暄了一番,甚至还帮他们手里拿着的爆竹钱付了,提着大袋小袋就告辞走远了。
旁边的小商贩等陆公公走远后,对林怀易他们说:“刚这位官人出手阔绰的很,对爆竹也是真心了解与喜爱,这几天可是买了不少,前天还一口气将我这摊子上的全买光了,还好我的存货多,家里还剩下不少可以继续拿出来卖……”
听至此,林怀易和林絮此刻同时心头疑云大起:“这人买这么多爆竹过去到底是为了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所谓迎新年吗?”
定是不可能。
个中听还会有其他原因。
林怀易盘算许久,将此事暗记于心,打算抽个空去探个究竟。
两人继续走着逛着,竟还碰到了刚从薛府出去的阮桓生。
不过阮家公子倒是没看到他们,正专心的挑着手里的几瓶冻疮膏药。
林怀易鬼鬼祟祟的在他身后站了许久,见他还是犹豫不决,于是就帮忙开口推荐道:“蓝瓶的比较好。”
阮桓生这才惊觉身后站着他们二人,急忙行礼。
林怀易拿了他手里的蓝瓶冻疮膏就对他说:“蓝瓶厚重浓稠,适合经常在边疆吹风的人用,涂上之后好的也快。红瓶质地轻薄,给内陆比如说京内人较为合适,黄瓶最稀但可防蚊虫,大多时候是给下江南的人用。”
林大师这通讲的阮桓生有些腼腆,微红着脸问:“王爷生于中原竟能对冻疮膏也如此熟悉?”
“看公孙家那小妮子经常用,她告诉我的。还送过我蓝瓶。”林怀易满不在乎地说:“对了,关于去边疆需要准备什么物资,你可以多去问问公孙英,她懂得很,会跟你讲的。”
阮桓生“哎”的应了声,支支吾吾了半晌说道:“不过王爷……可否别将今日在此遇见我之事告诉师父?”
林怀易哈哈一笑“你们师徒倒也真是有趣。放心,我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帮你们传话。”
阮桓生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先谢过王爷了。”
等二人走后,阮桓生才回过神来品出林怀易刚说的话里有层别的信息:“刚王爷可是说没有闲情逸致帮你们传话?师父……也是想对我说什么吗,什么话是他不好当面说,要他人来传话呢?”
阮桓生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的想了良久,还被商贩们忽悠着买了许多其实用不太着的物品,大包小包的往府里提。
两人逛至拱桥边,这里摆着些卖即食零嘴和茶水的摊子,林絮买了串糖葫芦递给林怀易,自己叫了杯热茶,坐下对林怀易笑道:“王爷这可是助纣为虐啊,小心阮大人提刀来找你。”
林怀易啃下一颗果子,在嘴里嚼了半天,心满意足的吐了核说道:“啊絮这话说的不对,我哪里是助纣为虐,天地可鉴,这叫成人之美。若是在世间多帮人搭桥牵线结成良缘,这可是能积功德的善行,能记入功德簿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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