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升很是满意,这个巨大的死结果真也就不管了,一直到晚上临睡,发现绑着手换不了寝衣,两人才合力费劲地把那死结解开。
姜冬沉放松地甩了甩手,才想张手伸个懒腰,被年却升以为要抱,就被一把抱到床上去。下意识地闭上眼,摔到床上却觉得很软,又自然而然地放松。谁知是年却升将自己垫在身下,姜冬沉这一放松,就伏到他胸口去了。
下了雪的夜都寂静,从窗户看去,天空是天黑后又被雪色映出的暗橘色。姜冬沉听他心跳就在耳边,又闭上眼发出一声安心的喟叹。
年却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这姜冬沉的脊背,也合上眼道:“今天有点冷啊……不沐浴了?”
姜冬沉点头,却像是在他胸口蹭了蹭,轻声道:“嗯。”
年却升微微抬了抬上身,挥手熄了屋中的灯。年却升总比他要快一点,这边姜冬沉才将寝衣披上,年却升就已经将他整个人扯到被子里,一时间两个人都被软乎乎的暖被包裹,年却升把被子拉过头顶,顷刻间四周落黑,年却升便像讲悄悄话一样小声道:“哥哥你好一点了没有?”
梦里的姜冬沉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真正的姜冬沉却莫名其妙,一脸懵地发觉自己脸红,然后飞快答道:“没有。”
年却升十分体谅,点点头道:“那今晚就算了。”
真正的姜冬沉白纸一张纯洁的很,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算了什么,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想了,因为年却升无声无息地伸了一只手过来,不怎么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唇。
这样亲昵的动作来的猝不及防,姜冬沉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不过黑夜壮人胆,梦中的姜冬沉忽然也想来一下反调戏,便微微启唇,舌尖在年却升指腹飞快一点,之后又缩回去,无声无息地露出一点笑容。
年却升也是当时就收了手,有点讶然有有点好笑地搓了搓手指,然后不甘示弱地,将人狠狠搂过来,强势地抱到身前吻住。
这是这梦中的第二次,姜冬沉固然觉得羞赧,但这次反应也算是轻车熟路。
干脆什么都不要想,只任他吻。
人一旦沉醉,自然就放松地想睡。
吻毕,年却升就整个人盘到了姜冬沉身上,伸手捂住了他的眼,道了声好梦。
姜冬沉也有点困了,顺着他的手合上眼,渐渐坠入到沉睡中去。
之后,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姜冬沉听见一个声音。
不是来自身边,亦不是来自梦中。而是来自心里,又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如同山谷空荡回响,清晰却飘荡地传进姜冬沉耳边,是一声近在咫尺的“哥哥”。
那声音带着颤抖和委屈,又重复了一声:“哥哥,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不过下个番还不知道在哪里…
第94章 番外:心安
年却清一关完他所谓的“禁闭”,就抱着被子去找了尉迟宿,说不想在自己的房间,所以要在尉迟宿这里住几天。
年却清还是个小小的孩子,抱住被子双手才勉强碰到一起,尉迟宿看他抱的吃力,便伸手替他接过,放到自己的床上去。年却清见他允许,便十分开心地跳进屋,转身关上门。
十一岁,在别人那里都是早熟而过火的阴鸷,在尉迟宿这里倒还像个孩子。
尉迟宿的房间并不大,本也是单人睡的,再放上一枕一被后就显得格外拥挤。但他也没怎么在意,随手拿了桌上的瓷杯喝水,之后就向年却清问道:“这些天你怎么样?”
年却清哼了一声,不怎么服气道:“凑合吧,反正也没什么惩罚,就是在屋里很闷罢了。——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那个姜家的姜冬沉,本来就不是我推的。”
尉迟宿点头道:“那倒是……只是却清,你这样做也是不对的。”
年却清看向尉迟宿:“连你也要指责我吗?”
尉迟宿道:“并不是指责你,姜家那位四公子与你并无纠葛。就算侧主时常拿他与你做比,于他也都是无关的。——何况我看他性情也算温和,你这样带人冷眼旁观,不问是对身体还是内心,他一定都是难堪得不行……”
“人不是都被年却升救回来了吗。”年却清一撇嘴,“又没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尉迟宿没讲话,把瓷杯放回桌上,坐到一边抄写书文去了。
沉默了实在许久,年却清终于低头道:“好吧阿宿,是我的错。”
他语气还算诚恳,尉迟宿转头望了他一眼,之后递去了一个剥好的柑橘,回头继续抄他的书文去了:“今日上午我去家主那里取书,家主告诉我说那位姜公子现在情况并不很好。较之以往,越发沉默。自醒后就自己坐在屋中不愿出去,姜宗主和他夫人一同去看望他时,他平静得近乎厌漠。”
年却清道:“这么严重?”
尉迟宿只点头,年却清却心道,活该。
接着他无谓道:“我看他并不知道谁救了他,他和年却升是都认不得对方吗?”
尉迟宿道:“应该是的。”
年却清道:“这样最好,免得他们两个凑到一起,给我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尉迟宿又沉默了,年却清看他不太开心自己这样讲,就随口改口道:“不过也确实有我的不对。——对了阿宿,明年你是要出去历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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