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初却对江容嘉十分的有信心,没等江容嘉说完便道:“嘉嘉可是不愿帮我?”
江容嘉只得道:“自然不是。”
萧言初这才笑道:“那我就在太和殿里等着嘉嘉了。”太和殿是历来也是殿试所在之场所,萧言初如此说,便是笃定江容嘉能够通过会试,得到参加殿试的资格了。
江容嘉虽不是自傲之人,但萧言初如此相信他,他也不想辜负他的期望,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闭门谢客,一心专注于科考,而萧言初也知道江容嘉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之后也没有再来打扰他,就如他所说的,只等着在殿试之时,在太和殿里再见江容嘉。
江成瀚和颜静书以及谢焕、穆崇衍等人也是一样,自是都全力的照顾支持江容嘉,但又不想给他太大压力,便从不去他面前打扰,只每每下了课,来询问谢焕便是。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会试开考在即。初考当日,除了当值的江成瀚和不好直接露面的穆崇衍外,颜静书和谢焕还有江容康都亲自来送江容嘉到考场。
会试同乡试一样,一共考三场,每场三日,一共也就是九日。待九日后,贡院大门再次开启,应试的举子们三三两两从内而出,却已是和九日前初进贡院时完全不同的面貌,几乎个个都是精神萎靡蓬头垢面。其中,虽衣着略显凌乱,身形也消瘦了些许,但却神采奕奕双目清明,步履依旧稳健的的江容嘉便显得尤为惹眼。
早已等候在公园门外迎接的颜静书等人对此倒并不显得意外,江容嘉自幼就同江成瀚习武,虽然根骨一般,不比江容康更有天赋,但经年下来,也已小有身手,体质也比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弱质读书人要强上许多。
再加上江成瀚突发奇想,在家里建了个考号,让江容嘉提前进行了一次模拟考,也让江容嘉对这次会试从容了许多。
回到家,江容嘉什么也没说,颜静书等人也没问。先洗漱了一番,又好好吃了一顿后,便让江容嘉去休息了。虽然贡院里也有床,但哪里比得上家里的舒服。至于会试,左右已经考完了,结果已定,问不问都不会改变什么,便不如让江容嘉先好好休息休息。
十日之后,会试结果公布,众人预料之中的,江容嘉榜上有名,且就如萧言初所说的那样,更是名列榜首。自然的,萧言初如愿的再之后的殿试上见到了江容嘉。
殿试一般会持续一整个白日,以往的皇帝大多会在考试开始后便离开了。但萧言初却舍不得这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看到江容嘉的机会,是以开考后依旧留在了太和殿内,还走下了龙椅,到褚学子之间巡看。
萧言初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虽也看了其他的学子,但终究还是自江容嘉身边走过的次数最多,停留的时间也最长。
临近午时,又有宫人给褚学子送来膳食。而让众人吃惊的事,历来殿试都是只有馒头和茶水以解饥渴,而今日宫人所送来的膳食,却是有荤有素,还有汤水和甜点,无一不是精致可口。
扑鼻沁人的香气阵阵袭来,惹得场中的褚学子都不由自主的停了笔,看向那一道道的美味菜肴。
萧言初已回到了龙椅之上,此时居高临下将殿中众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虽然大多学子都被那些膳食吸引了注意力,但还是有心无旁骛未受外物所扰只专注于答卷之人,江容嘉便是这仅有的三人之一。
萧言初见江容嘉答得认真,一时间心中感到十分骄傲的同时,又怕江容嘉饿着肚子。只是到底不敢上前去打扰他,只留在殿中好生看着,自然也是没什么心思用膳。
宫人有心想劝,但他们这位看起来温和敦厚好似很好说话的新君,实则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尤其不喜人忤逆他的意思,便也不敢多言。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在萧言初几乎望眼欲穿之中,江容嘉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萧言初赶紧对身边人吩咐了一声,宫人得了令片刻不但耽误就出了太和殿。等到江容嘉将自己卷子又从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再次放下卷子的时候,御膳房的宫人正好提着装有新鲜热腾菜肴的食盒进了太和殿。
暮色时分,随着鼓声响起,殿试也正式结束。向皇帝行礼之后,褚学子由鸿胪寺官引领离开太和殿出宫,学子的考卷则由弥封官密封并加盖关防,后送至读卷官处由读卷大臣进行评判。
宫门外,早已停了诸多的车架人等,都是等着接应考的学生的,江家的马车自然也在其中。此时已经下衙,江成瀚也随颜静书一起来接江容嘉。
回府的路上,江成瀚和江容康策马行于马车的两侧,江容嘉和颜静书以及谢焕则乘坐马车。谢焕和颜静书都没能参加过殿试,又见江容嘉精神极好,不见半点疲倦,便当即向他问起殿试之事。江容嘉自然知无不言。
和会试不同,殿试的结果要出的快得多。殿试后第三日,金榜便张贴了出来。若是有当日殿试在场的人一看便可知,此次殿试的一甲头三名,正是殿试那日潜心答卷,不为珍馐外物所扰的那三名学子,江容嘉自然也在其中。只是这一次江容嘉没能再得头名,而是名列第三的探花郎。
萧言初虽然心悦江容嘉,但此次是同八位阅卷大臣共同商议后,定下了如此名次,并没有因一己之私而让江容嘉当了状元,否则反倒是辱没了江容嘉。不过,江容嘉虽不是状元,但人如今才只有十七岁,却也是自建朝来最为年轻的探花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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