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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这时却放缓了语气,道:“妾身知道老爷是不想我因此而劳心伤神,才隐瞒了妾身,老爷良苦用心,妾身心中感念,而且妾身又想着,或许是书儿也不愿让此事被更多人知晓,为了书儿的心情,所以妾身才什么都没有说。”
    安国公隐瞒在先,此时又听谢氏这么说,责问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罢了,这件事回头再说,不管怎么样,玉儿陷害兄长是事实,决不能轻易算了。”安国公一甩手,不在同谢氏纠缠这个问题,扭头看向了依旧昏迷中的颜静玉。
    只是虽说不能轻易算了,但他一时却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不由地就看向了颜静书这个苦主。
    谢氏看在眼里,没等颜静书开口,便爱怜地看向颜静书,满目疼惜地说道:“老爷说得是,玉儿做下这等错事,是一定要受罚的,好在书儿吉人自有天相,没有真的受了委屈,不然,就是玉儿以死谢罪,也弥补不了书儿受到的伤害……”
    安国公虽然气颜静玉,也要罚她,但也没到要她死的地步,毕竟就如谢氏所说,颜静书到底没有真的受害。只是颜静玉又是陷害兄长,又是杀人灭口,小小年纪就做出这么多恶事来,还是个女孩,若不严惩,让她彻底记住教训,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沉思半晌,安国公终是有了决断,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颜静玉,沉声道:“将三小姐送去祠堂,只每日送三顿粥水进去,不许人伺候。”
    祠堂是家中供奉祖先之地,只祭祀或家中有婚、丧、寿、喜等大事时才会打开,平日里轻易不能进出,是最为庄严肃穆之地。
    颜静玉虽犯了大错,但毕竟是女儿,女儿家的容貌和身体事关终身,轻易损伤不得。若是以藤条家法相罚,轻了没有意义,重了又怕伤了身体,落下伤疤隐疾,影响一辈子。
    而将颜静玉不打不骂只关进祠堂,看似好像不伤筋动骨,但这却是仅次于除族之外的最严重惩罚了。尤其安国公还不许人跟着,只每天给三碗寡淡的清粥,又让自小娇生惯养的颜静玉独自一人,呆在森冷死寂,满是祖先牌位和画像的空旷祠堂里,对于颜静玉来说,怕是宁愿被狠狠打一顿。
    谢氏早知颜静玉这一次是决计躲不过去的,所以前头也就没有替她求情,免得再惹怒安国公,却没想到安国公竟是要将颜静玉关进祠堂里。这若是传了出去,人人都会知道颜静玉必是犯了大错,还有谁会求娶她,她的下半辈子也就此毁了,这是她完全无法接受的。
    “老爷,你要罚玉儿,妾身无话可说,可眼下已经入秋,祠堂里本就阴冷,玉儿一向身娇体弱,现下还病着,哪里承受的了,老爷……”
    安国公却并没有被谢氏打动,他是铁了心要好好惩戒颜静玉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颜静书,是以没等谢氏说完,就大手一挥,道:“我意已定,不必多言,到时将汤药也一并送进去就是。”
    谢氏见安国公如此强硬,抿抿唇,竟直接跪了下来。
    第11章 第11章
    安国公立时皱眉,“你这是做什么?当着孩子的面,快起来。”说着伸手要扶起谢氏。
    谢氏却挣开了安国公,道:“老爷若要罚,便将妾身一并罚了吧。玉儿铸下大错,是妾身这个当母亲的没有教好她,妾身愿意同玉儿一起去跪祠堂。”
    “这、这与你何干?若要这么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岂不才是罪魁祸首?况且砚儿和书儿也是你我的孩子,他们何曾如玉儿这般。这本是玉儿品行不端,好在如今咱们也知晓了,日后好好教导就是……”
    不想谢氏听了却徒然激动起来,“老爷这话,妾身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玉儿也是老爷看着长大的,自幼便乖巧懂事,性子纯善柔软,路上碰到一只受伤的猫儿都要抱回来亲自上药包扎,日日悉心照料,难不成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她干了什么这些供纸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刚刚自己也不打自招了,你还觉得我冤了她不成!”明明证据确凿,谢氏竟还有替颜静玉开脱之意,安国公也有些恼了。
    谢氏也知今日颜静玉已经脱罪不得,但为了女儿的终身,她也决不能就任由安国公将女儿送进祠堂。只是见安国公对自己也冷了脸,心知虽然平日里安国公是个好说话的性子,但原则大事上却绝不会轻易妥协,便只得改了态度。
    “老爷,妾身并无此意。玉儿的确有错,但这也是因为她心思太过单纯,以至于一时鬼迷心窍被人蛊惑,才做下了错事,不然她一个闺阁女孩,连国公府的大门都没出去过几次,哪里能知道什么迷情药这等下作之物。而且昨日玉儿就后悔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亲身。但那时念及老爷的心意,妾身才没有说出来,只是派人去处置了李旺和秋兰两个,为书儿出气……”
    “等等,”安国公猛地打断了谢氏,问道:“你说李旺和秋兰两人是你派人去处置的?”
    “没错,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颜钟,书儿不是让颜钟去监视李旺和秋兰两人,想来应该也看到是何人绑走了他们。”
    安国公看向颜钟,颜钟便道:“当时天色有些晚,老奴只认出其中一人是马房的宋大进。”
    谢氏接道:“宋大进就是亲身陪嫁刘姑姑的丈夫,秋兰便是刘姑姑亲自去绑了的,老爷若不是,可将人传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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