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洋车的后备箱里掏出两罐咖啡豆,说道:“我买了啊。”
“你这臭小子,弄两罐咖啡打发你妈。”楼晶说,“三岁的时候还说要给我买大金链子,链子呢?”
贺洋坦荡荡地说:“这可是边塞星上古地球咖啡豆,比大金链子贵多了。”
公主笑弯了狐狸眼,她的眼睛和叶言二哥如出一辙,叶言的眼睛要更圆一些。
公主对贺洋妈妈说:“阿晶,昨天我问小言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了,小言神神秘秘地都不肯告诉我,你快打开看看小言送你的礼物呀。”
楼晶从礼品袋拿出黑色星空裙,惊叹道:“小言自己做的?”
“恩。”
“我最喜欢塔夫绸了。”楼晶微笑着拥抱了叶言,“宝贝,你的设计和你一样优雅。”
楼晶很给力的立刻换上了裙子。
她走出来,屋外的阳光照在流光溢彩的星空裙摆上,前短后长的设计显得楼晶格外修长,叶言修改的尺寸也刚刚好,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楼晶身上。
叶言的艺术天赋极高,他对于美的把握总是很到位,而且他还很会欣赏每一个女性身上不同风格的美。
贺洋爸爸眼睛一亮,罕见地说:“好看。”
楼晶被老公夸得心花怒放,说道:“真的吗真的吗?”
贺洋和他爸爸一起点头,也说道:“好看。”
贺济舟:“好看。”
楼晶站在镜子面前说:“贺济舟,贺洋,你们两个除了好看不会说点别的吗?”
贺济舟沉默半天,说道:“……非常好看。”
贺洋爸爸也是个闷葫芦,他跟贺洋站一起,两个人长相宛若复制粘贴,不愧是父与子。
但贺洋马上就证明了自己和爸爸不一样的,他说:“小言亲手设计的,昨晚还琢磨了一晚上呢。”
楼晶闻言心情更加舒畅,忍不住回头又看向叶言说道:“谢谢小言,我很喜欢,下周去酒会就穿这条了。”
叶言腼腆地微笑说:“妈妈喜欢就好。”
“厨娘还没做好饭,贺洋你先带小言随便逛逛呀。”楼晶拉着叶言的手说,“小言就是太内向,也不怎么经常来玩,妈妈可想你了,以后要多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呀?”
“好。”叶言有些抱歉地说,“以后会和贺洋一起常来的。”
“你自己来玩也好呀。”楼晶说,“不带那个臭小子。”
贺洋怕叶言和长辈待在一起有负担,默默牵住了叶言的手,对叶言柔声道:“去我房间?”
“恩。”
这是就是贺洋从小长大的地方。
虽然空置已久,但贺洋的卧室被他母亲收拾的十分整洁,楼晶嘴上嫌弃他,其实很为自己儿子骄傲,连墙上的相框都亲自擦得干干净净。
相框里挂着贺洋的高中毕业照。
贺洋左边站着开朗大笑的叶知空,右边站着一脸桀骜的高步远,贺洋站在他们俩中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这张照片倒是唤起了叶言小时候的回忆,他记得哥哥也有这张照片,不过当时他还不认识高步远。
他心想怪不得那次在医院他觉得高步远眼熟,原来是从前在相片上见过。
贺洋却在这时把一本什么东西塞进了箱子,叶言回眸的时候,只看到了牛皮本的一角。
大概是日记本一类的东西吧。
在这个时代,大家普遍用光脑记录生活,很少有人愿意亲自写日记了。可他有些疑惑,因为即便贺洋不把它放起来,自己也是不会去翻的呀。
贺洋藏起来这本日记,那就是说……有秘密?
什么秘密呢,会是四年前他在采访里所说的那个暗恋对象的秘密吗?
事实上,那的确是贺洋的日记本。
在那本日记的后四分之一,贺洋写下了自己对叶言的喜欢。
当年他暗恋朋友年仅十六岁的弟弟,他说不出口,所有心意,全都写在了本子里。他甚至为了叶言写了别扭的诗句,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那年盛夏,玫瑰味的温柔融化在袅袅升起的蒸汽里,一个微笑便勾走了我所有心神。
说的就是叶言带给他的惊艳,他这几年热情不曾消退,默默守护着叶言已经成了习惯,贺洋盼着叶言好好长大,叶言也不负他期望,才华横溢,优雅且漂亮。
后来,皇帝赐予他和叶言的这场联姻几乎是天赐之喜。
高步远说的对,贺洋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联姻带给贺洋最大的好处,是娶到了想要的人。贺洋搞不定的不是政治,也不是军权,而是他喜欢的叶言。
叶言觉得气氛莫名有些暧昧,轻声说:“……我们还是下去吧,妈妈在楼下呢。”
因为上回喝得烂醉如泥,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叶言对自己醉后愚蠢的行为十分无奈,决定不再碰酒。但今天是婆婆的生日,他本想敬酒一杯,却被身边的丈夫抢了先,贺洋帮他喝了。
公主和楼晶便同时慈爱地看向了两个孩子,大鹦鹉也恰如其分地叫了一声:“标—没—”
但叶言和贺洋依然是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两个人都若有所思。豪门餐桌讲究太多,贺洋没有给叶言夹菜,但有轻声询问他吃没吃饱。
不管家长怎么看,他们俩都是一对明明感情很好却都有些纠结的小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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