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耿一淮对这只小花妖这么容忍!擅自闯入领地范围扎根无所谓,吃海鲜无所谓,觉得蛇肉好吃也无所谓!
饕餮大妖觉得今天这顿饭吃得不亏:“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耿一淮看了一眼严清,张口同青年搭话聊了几句,这才在传音法阵里说:“什么?”
“就是你和严清之后怎么办啊!”
回应他的是耿一淮的沉默,这人似乎已经不打算理他了。
陶宁:“……”
为啥耿一淮对自己有孩子了这么淡定?
陶宁咬牙切齿:“你不会打算不负责吧?”
下一刻,车内真龙威压降下,准确无误地绕过严清,老老实实地将陶宁压在车后座上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陶宁:“……”敢怒不敢——不能言。
到家的时候,严清一脸困惑地看了一眼车后座:“陶先生,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陶宁说不出话来,他脸都僵了,只能对着严清眨眨眼,满肚子的吐槽都说不出口。
严清完全没看到陶宁的眼神,歪头看向耿一淮,驾驶座上的男人随意道:“他吃盘子吃坏肚子了。”
严清:“?”
陶宁:“????”
如果这时候他能开口,他一定顶着他那艺术马尾辫和文艺青年黑框眼镜破口大骂——“说老子吃坏肚子简直是对老子血脉的至高侮辱”。
可惜他说不出来。
严清:“那陶先生注意身体,我先回去了。”
耿一淮轻笑一声:“再会。”
“谢谢耿先生。”
副驾驶座的门关上,黑色豪车在老城区潇洒驶过,却没有驶向成功人士耿先生那占地面积极大的豪宅,反而一个拐弯,依旧在这老城区内穿行,最终停在了原先那个大排档旁。
错综复杂的胡同深处,拆迁了一半的筒子楼光线晦暗,天井透下的天光照不进房内。
方才拦过严清和耿一淮的黄毛混混蹲坐在码着的砖头堆上,手上的木棍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击着坑坑洼洼的地板。
“操,一个个的,居然因为那个人类怂了?啊?你们知道找一个落单又妖气纯良修为低的傻妖怪多不容易吗?我要是能把那个戴眼睛的小妖怪吸了……操,一群废物!”
“……可是那个人类看上去不简单,而且他那个眼神……”
黄毛“啐”了一声:“一个人类,还能翻天不成?”
“可是老大——”
小弟似乎还想解释什么,话未说完,他突然睁大了眼睛,面色惨白、神情僵硬地径直倒在了地上。
门外,那位“有钱的男人”缓步走进,寒风晃动着他风衣下摆,半开着的窗户拉出细长光线,勾勒出那生冷的侧脸。
他的身后,陶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才的真龙威压心有余悸,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可憋死我了……”
黄毛已经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在这铺天盖地的大妖妖力之下颤抖着双腿,黑色羽毛渐渐显露在他的脸上,本体都快被逼出来了。
“你、你不是人类……你是谁?”
方才死亡的“不良青年”倒下的地方,唯有一只身体僵直的黑色乌鸦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已然没了气息。
还活着的鸦妖们抖成一团,惊惧地看着面前这位突然降临的杀神。
耿一淮抬手了。
即便在发作之后使用妖力会对他的身体产生负荷,他仍然抬起了手。
他那修长的指节在浮空中轻轻一点,虚空中倏地勾勒出一道法旨一般的妖阵。
一身非主流打扮的鸦妖大惊失色,垂死挣扎般拼命释出浑身妖力,耿一淮却仿若未查,双唇微动,语调冰凉。
“洞口感染黑妖,五,鸦族,已斩。”
妖族法阵带着他低沉的嗓音飘向妖族长老们所在之地,“斩”的声音在筒子楼内荡起一阵回声,回声未歇,颤抖的鸦妖纷纷面色一僵,瞳孔张大,瞬间没了气息。
五只黑色乌鸦尸体散落开来,陶宁眼疾手快地收了起来:“回去弄干净了还能烤着吃。”
耿一淮:“……”
“不过老耿你这次下手得格外狠啊,魂灵都不给他们留。”
耿一淮已经缓步走出去了。他来去匆匆,挺拔身影在这破旧楼道中穿行。
陶宁:“等会!”
他回过头,双眸敛着所有情绪,眼看就要开口。
陶宁语速加快:“我一会就闭嘴!但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打算对严清负责吗?”人家连孩子都有了!
话落,耿一淮眉头一皱:“我表达过,他拒绝了。”睡过确实应该负责,但是小花妖不乐意。
“啥?”陶宁懵了,“你们都这样了他还拒绝?”
耿一淮眉梢微动。怎么样?兴许在严清看来,露水情缘而已。
他迈开脚步,不答。
陶宁在身后追着他:“你是怎么说的?”
“直说的。”
“……”陶宁在耿一淮的身后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你就直接说你要负责!?”
“嗯。”
陶宁:“…………老耿,来,交给我,保证明天你的亲亲宝贝抱着行李送货上门。”
彼时,累了好些天的严清带着吃饱喝足的餍足,破天荒地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和张寻分享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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