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肖凤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扔到了桌面上,然后抬眼看着魂游太虚的肖白,语气平和的叫了一声。
“啊!嗯?什么事?”
“你…昨天去见了楚天阔了吧?”
肖白握着红酒杯的手一颤,差点把酒杯弄翻了,她及时稳住了酒杯,慢慢松开了手。
肖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是的,我在电视里看见了他,就去他的发布会看看,他……他根本就不记得我了,不过这样……也好……”
肖凤看着垂着眼睫强笑的肖白,嘴角微微牵起,谁也说不清那抹笑意是什么意思,是嘲讽?还是了然?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你真的……舍得放手?”
肖白抬眼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了窗外:“舍不舍得?呵,我自然是不舍得的,毕竟他也是我过去五年里的一部分,可是他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我不能因一己之私,拖他进入这个泥潭!包括你也一样,你们也一样,不应该的,不应该想起我,这不是游戏,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啊,正常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肖白越说越激动,这种长达五年的糜烂又复杂的感情关系,其实已经渐渐拖垮了她的精神,当她得知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时,这种刺激瞬间达到了高潮。自苏醒那日以来,肖白看着表面平静,实则内里早已是千疮百孔。
肖白又昏过去了,虽然深度刺激可以让她从沉睡中醒来,可对她的精神也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再加上昨日看见楚天阔的激动和一夜没睡的疲累,她的身体其实已经是在超负荷工作,现在终于支撑不住了。
肖凤将肖白抱到了床上,医疗舱对这种精神上的伤害是完全无力的,要不也不会有那个‘植物人唤醒计划’诞生的余地了。
肖凤低头看着肖白,许久,许久,他真是怎么看她都不会够啊……可是……
“真的像那个人说的……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你都不会接受我们的,那么只能……可是……肖白啊,我舍不得你啊……真的舍不得……我不怕我消失,我怕的是失去了可以看着你的眼睛,想着你的心……你带给我万万千的痛苦,可是只要你对我笑一笑,这些痛苦就可以瞬间消散……可如今,你连这痛苦也不屑于给我了吗?”
肖凤的低语声最终消失于肖白的胸前,他埋头在肖白身上,像个要被丢弃的孩子一样的哭泣着,那种压抑的,却似在被剜着心的低泣声,萦绕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第二日又是柳严的班。对肖白已经见过楚天阔一事,他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有提,他还是像这几日一样,扎上围裙给肖白做了一顿滋味尚可的饭菜。
肖白和他面对面坐着,一起静静的吃着饭,他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可是肖白就是感觉气氛越来越凝重,重到她似乎呼吸都感觉困难了。
这时,门铃声忽然响起,管家自动播放门外之人的影像,肖白抬头看见那人时,手里的筷子都快握不住了。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他就找来了,不愧是实力雄厚的大家族,速度还真是快啊!
肖白的房门再次不经过她的同意,便热情的给外边的男人开了门。是啊,还有门要修,最近糟心的事太多了,这种微末小事肖白自然是忘得死死的。
门外的楚天阔迈步进了门,转头正对上从餐厅里走出来的肖白,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肖白的手腕,那力道,仿佛是怕肖白再次逃脱似的。
“你到底是谁?!你肯定知道!唔……我一想起你就头疼!你肯定和我有着很深切的关系,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告诉我啊!!”
“你抓伤她了。”突然,一旁有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把楚天阔吓了一跳。
“他是谁?!”
虽然完全不记得肖白是谁,和他有着怎样的关系,可是他一看见肖白的房间里有其他的男人,他就无法控制的暴怒起来。
“我是她的丈夫。”柳严用平静淡漠的声音说着谎话,可是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楚天阔瞬间就要发疯!
“你结婚了??!!呵……呵呵哈哈哈………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跟他离婚,跟我走!你要什么?房子?车子?最新款的光脑或者游戏仓?还是想要限定款的衣服包包?你无论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跟我走吧…肖……肖白?你是叫肖白吧?你看,我已经一点点的想起你了!”
楚天阔将肖白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语无伦次又满含急切的说着,他停不下来,他怕他稍微一停顿就能听见肖白拒绝的声音,他暂时还想不起来肖白是谁,可是现在他只是这么抱着她,他就感觉自己幸福欣喜的快要爆炸了,他感觉自己不可能再放下她了,除非……他死!
肖白在楚天阔的怀里又是流了满脸的泪,明明她不是一个爱流泪的人,可是几经折磨之下,她的泪腺就和她的精神一样的脆弱,动不动就溃了堤。
肖白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既为他失了忆都无法摆脱这个泥潭而感到悲哀,又为他忘记了一切却还对她本能的依依不舍而感动。
所以说这孽缘是斩不断、切不烂的,所以……只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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