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已经关闭。”首先查的就是两位副队的去向,然而所有电梯都被关闭,没有窗的密闭空间光线全无,摄像头只拍出来一片漆黑。
之后就是逐层查看。
“——路、路队!”查了一会,坐在最右边的队员老陈第一个有发现,叫唤的声音却颇为奇怪,带着些压抑不住的慌张。
“怎么?”离开自己面前一无所获的画面,路队和另一个队员老方都同时走了过去,站到老陈后面看他的屏幕。
“这,这是白队他们吧?”指着屏幕,老陈确实是慌了,手指都是伸不直的,“他们在做什么?”
此时屏幕上显示的是十楼楼梯口和附件走廊的位置,雪白的墙壁跟前,七个身穿特警作战服,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提着枪,极有纪律地原地踏步。
四周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障碍物,七个男人就那样面无异色地认真踏着步,而且步伐奇异,仿佛身处某种不平的地势。
这就不是突然亮灯或是空电梯那种诡异那么简单了,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不同于两个队员的动摇,路队拧紧了眉头,抄起枪就往保安室外走,“我们上去!”既然知道队友的位置,赶去接应便是,他就不信,难不成那些犯人还会催眠术还是什么!
老陈和老方对视一眼,虽然确实是汗毛竖了一身,但因为对队友的关心和对命令的服从,还是赶紧跟了出去。
三人直奔楼梯间,也不多耽误查看其它层数,直奔着十楼去。
跑了一会,老陈还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路、路队!”他资历老、年纪大、经验丰富,反之,体能在队中便长期吊着车尾,正当他感觉有些后劲不继,眼角瞄了一眼墙壁上涂写的楼层时,却吓了一大跳,“六、六楼!我们还在六楼!”
“你说什么!”路队着急上十楼找出白队等七个队员诡异行动的真相,闻言怒吼,自己顺势抬头一看,上白下绿两色的的水泥墙壁上,竟然真的依然涂着偌大的灰色阿拉伯数字——6。
“这……!”路队停下脚步,不敢置信。按他的体感,他们应该差不多到——不,其实是应该早到了十楼。
从六楼到十楼共四层,左右不过十来数十秒的事,怎么可能跑到老陈开始喘气,他们还不自知?
路队猛地跳下几级楼梯,打开楼梯间通往走廊的防火门,确认是六楼,并没任何其他异象。
怀着满心惊疑,路队退回楼梯间,又再带着队员往上跑。一边跑、一边留意层数,他们却真真切切地被困在六楼,完全不知节点在何处,总之一感觉上了一层——六楼;又感觉上了一层——还是六楼……如此循环。
几次三番,路队发现无法上楼后,都打开防火门会六楼走廊查看。然而走廊毫无异样,那平静沉闷如初的墙壁和窄道不单没有提供任何线索,更只能让他更恼火。
终于,在尝试次数快要突破双位数时,路队心头火起,理智断裂。他把心一横,冲出了楼梯间,直奔走廊尽头。
两名队员紧追其后,只见路队在前面随手抓起一个灭火筒,丢出去打破了玻璃窗,自己跟着也跳了出去!
“路队!”两人赶紧扑过去想确认路队的安危,却同时感觉后脑一疼,昏了过去。
六楼走廊窗边,屠梓脱下自己的防毒面罩,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
被打破的窗户就在他的脸旁边,尖锐的玻璃片碎了一地。
他吓坏了,也不敢探头出去看那个特警队长伤势如何。六层楼的距离,探出的精神触丝只够他感应到人应该没死,也没有即时的生命危险。
由挟持人质的那一刻开始,屠梓就在布局。
他的目的,让特警队知难而退,把这件事通达到能接触更生党更高一层机密——对哨向的处理——的机关是其一;向那些“高层”展示自己的实力和价值,换取谈判的机会是其二;把整栋大楼化为自己的领域,增加自己的胜算是其三。
一开始对付那直奔保安室的七个人最为顺利。
在他精神暗示的影响下,那七人打开保安室大门后,对里面守株待兔的他视而不见。他趁机逐一把他们的通讯器线路和连接面具内部水壶的饮水管剪断,并影响其中队长的情绪,使对方比平常更为急躁,倾向于采取“上楼搜查”这种简单粗暴的行动,而非留下查看录像这种细致麻烦的工作。
只是他到底经验不足,在他的设想中,面对那可疑至极的升降机,特警全员应该都会直奔控制升降机的保安室好控制犯人。因为以己度人,要是他自己,就绝不会踏进那可以的封闭空间(升降机)一步。
然而特警队不单有人上了升降机,还兵分三路。他只好临时修改升降机的运作模式,为自己争取时间。在把七人小队耍上楼之后,又赶去升降机用精神触丝击昏那两个特警,顺手劫走防毒面具,才再重新赶到十楼影响那七人小队的视觉,继续让他们对人质视而不见。
同时,等七人小队闯进那早充满了麻醉气体的会议室后,他们就不知不觉间从被剪开的饮水管吸入气体。在神经被药物舒缓的状态下,他们的感官和知觉就全归屠梓掌控了。
那再还有三名清醒的特警在楼下的前提下,屠梓当然不可能让那七人下楼。
直接击昏对手需要聚集精神触丝,屠梓不可能一下解决七个人,用正在下楼的幻觉控制住他们后,屠梓便赶下楼处理余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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