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可谓说到了上官宛的老伙伴们的心上。
“很大胆嘛,这位小伙。”燕无往勾起嘴角,眉目间尽是认同。
其他人自然是一样的心思,试探计划就此被定下,只待之后研究细化。
浪涯却很忧虑,待只有自己和屠梓两个人后,他实在按捺不住,直接就和屠梓说了。
说完自己的疑虑,屠梓却没有对计划多出哪怕半点迟疑,浪涯终于皱起了眉:“你……好像很乐观?”
屠梓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有种感觉。”抱着刚拍松软的稻草枕头,屠梓声音清亮,“我觉得我们会成功的。你看,”说着,他却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脑海中看见了什么场景,“我们有了争取的决心、有了心同一体的伙伴、找回了言墨、有了关明渊——我说宋时,还会有苑喜玉——上官宛——史上最强的首席哨兵向导。就像当年揭穿更生党面目,他们带领所有哨兵向导摆脱政府的钳制、建立黑白双子塔一样。”
屠梓期待地深呼吸一口傍晚清凉的空气。
“一切都会变好的。”
第62章
在屠梓的期待下,秦然把帮务暂时交给蓝鸟负责,领着一行八人从铁路网潜入了卡斯维拓。
本来此行凶险、可期待的结果又未明,众人路上的心情都很沉重,但屠梓整个人就像个小灯泡,信心和希冀都铺开在脸上,第一个就先感染了整天被他粘着的浪涯,然后乐观的情绪就如同春天的花粉般辐射出去,带动了整个队伍的人。
“啧啧啧。”被老旧的铁轨晃得头疼,秦然干脆放松靠在了自己的哨兵身上,省下来力气揶揄小孩子,“收一收,把你们那粉红泡泡收一收。”
“嗯?”忙着往浪涯脖子上挂围巾,屠梓都没有听懂秦然在说什么。
“说你俩呢。”要开嘲讽,怎么能少了辛逸林一份,“成天黏黏糊糊的,是要把我们闪瞎好临阵脱逃吗?”
“你说什么?”屠梓莫名奇妙,“卡斯维拓位置北,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入秋了,还是多加点衣服好,万一得感冒就麻烦了。”
说着,屠梓又从背包底翻出一个暖宝宝,“我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呢……”看了眼那个压成咸菜的暖宝宝,他随手就往言墨那边丢,“给你。”
这差别待遇……言墨翻了个白眼,正要接住,却被浪涯中途截了糊。
浪涯一脸不自在,却还是默默把暖宝宝揣进了怀里。
——这都要独占?!
“呵,哨兵。”辛逸林阴阳怪气的,马上就被黄晨在背后拧了一把。
屠梓看到浪涯这种举动,也有点脸红。“哎哎哎,这、这、这只是初步绑定的化学反应啦,我们没有在交往的。”他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也没看见浪涯暗淡下去的眼神,注意力全放在嘴上用来找下台阶了,“这种情况,用不了多久就、就会恢复了。有时候为了能力增幅,很多职场拍档也会工作性绑定啦,帝制已经亡了,我们得对这种化学反应持有正确认知,以开放、包容的态度面对,不要有多余的羞耻和歧视……”
一串串的健康讲座式口号听得众人嘴角抽搐——亏他掰得出来。
“他从前就这个样?”燕无往忍不住用了只有哨兵听得见的音量问言墨。
言墨的死鱼眼回答了问题。
不然呢?
难道单凭哨向隔离的校区就能让一个少有的高阶向导、国联出赛的风头人物到毕业都没有哨兵追吗?
连舒杰都和刘柯赶上尾班车了喂。
放松了心情,好运也随之降临,进入卡斯维拓的第二日,他们就找到了更生党行动的蛛丝马迹。
“我们没有猜错。”众人租下的度假屋中,燕无往把一份报纸扔在客厅的茶几上,“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人——检察长伊万奇。”
报纸写的是R国文,这里除了黄晨和燕无往略有涉猎外都是有看没有懂,但检察长和其他卡斯维拓领导层的合照以相当的大小刊在头版,对于认脸倒是很有帮助。
“正常。”秦然拿起报纸对着照片研究了一会,“区长诺咯沙有W国血统,又曾经在W国更生党分部工作,亲W毋容置疑。然而伊万奇作为检察长,在执法系统人望极高,又是实际的一线领导者,以现在卡斯维拓的局势而论,他才是真正在此握有实权的第一把交椅。”
辛逸林对此也做过作业,“伊万奇过去为人低调,做事配合起来又爽快,只怕更生党以前也没想到卡斯维拓会卡在他手上。”
“所以他们这不是来亡羊补牢了么?”燕无往展开报纸,把内容讲给其他人听,“这周末伊万奇会到地下铁的中央站为最新的公共监控保安系统剪彩,到时候围观的媒体、市民会有很多,在构造复杂、四通八达的中央站又容易隐藏身形甚至随时撤退。我要是更生党的特工,就会选在这个时候下手,作第一次接触。”
“那作为我们现在的立场呢?”宋时问道,“秦然,你准备如何试探?”
秦然动作一滞,舔了舔唇,还是直说:“我不准备亲自试探。”
愕然之中,宋时拧起眉。
“是我提出的。”辛逸林自己坦白,“我们这次要试探的是上官宛有否被洗脑、她是否自愿为更生党办事,或者更进一步的说——她对哨向的态度、理念有否改变。”深呼吸顶着宋时愈来愈黑的脸色,他续道,“不论是你、帮主还是副帮主,和上官宛的羁绊都太深了。即便她的意志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一旦面对你们,依然可能留手,甚至违背自己现有的原则去行动。为了让试探有效,我们需要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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