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
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
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
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
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
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
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
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
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
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时安:“好啊。”
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
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
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
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
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
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
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
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
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
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
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
时安:“呜……”
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
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
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
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
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
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
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
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
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
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
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
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
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
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
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
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
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
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
憋很久了吗?
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
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
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
谁能料到这个小包子还是糖馅的呢?
顾征铭出来的时候时安正皱着小脸喝汤。
顾征铭忽然想起时安对他抱怨过的话。
这汤是催奶的啊。
顾征铭的视线忍不住从时安的胸口滑过。
柔软的家居服服帖的贴在时安胸前,这里面……真的会有奶吗?
顾征铭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热度大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连忙移开的视线,深呼吸压下杂乱的思绪。
时安见到他回来眼睛一亮,把一个剥好的虾放进顾征铭的碗里,“你尝尝,这个虾好好吃。”
顾征铭应了一声,虾吃下去却没尝出什么滋味。
大狮子满心都想着小兔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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