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莫名有种沧桑的少年感,仿佛天生就自带情绪,一唱悲伤的歌曲就会瞬间把人带入到那种情境里。
安宜看着他站在那儿演唱,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眼前的他仿佛与初次见他时的身影重叠了,她鲜活的心脏依旧跳动得那么厉害。
这一刻,安宜忍不住在想,如果他出道的话,一定能火速蹿红,拥有众多粉丝,他会成为一个聚光体,站在大舞台的中央,可她从自私的角度出发,却真的不想他变成那样,因为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尽管现在,他也没有属于她……
安宜听得如痴如醉,到最后几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因为喜欢宁星河,所以听他唱这么悲伤绝望的歌曲,她莫名会觉得他很可怜,忍不住心疼他,甚至还有种想要不顾一切抱抱他的冲动。
安宜以前也听过很多伤心的情歌,却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激烈的反应。
听着宁星河落尾的颤音,她的眼泪‘啪地’一下就掉落下来。
周启然看她一眼,见她要哭,用胳膊肘撞了下陆临的胳膊。
“看到了吗?现在的受众群体主要就是她这么大的小女生,能把她唱哭了,说明这宁星河是真有实力。”
陆临没接他的话,望向安宜时正好看见她掉眼泪的一幕,于是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安宜。
安宜一愣,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手帕,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
录音室里,宁星河隔着一层玻璃看到这一幕,漆黑的瞳仁骤然缩紧,有一抹戾气从中飞速闪过。
他放下耳机,从录音室走出来,周启然立刻过去,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真不错,把我妹妹都给唱哭了。”
宁星河轻扯下唇角,看向安宜。
小丫头眼睛红红的,就像一只小兔子似的,柔弱无辜又那么可爱。
“喝点水,休息休息,还有两首。”
陆临说完,就吩咐助理给宁星河倒热水去了。
助理很快倒来一杯,递给宁星河。
他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陆临见安宜还在那边抽噎,便问了句,“你从他的歌声里听出什么了?怎么这么难过。”
“也没听出什么,就是觉得他唱得很心碎。”
周启然听她连“心碎”这个词都用上了,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才多大啊?谈过恋爱吗?懂心碎是什么感觉吗?”
“……”安宜无语地抽了下嘴角,觉得她这个哥哥有时也挺讨厌的。
心碎不就是极度悲伤和难过吗?还非得谈过恋爱才能懂?
陆临听这兄妹俩的对话,忍不住笑了。
“你太小瞧现在的小孩子了。”
“我不是小孩了。”听陆临这么说,安宜立刻反驳。
陆临却眼含笑意地看着她说:“比我小就是。”
捕捉到他这样的眼神,宁星河的眉头下意识拧紧了。
出于男性直觉,这个陆临好像对安宜的想法不太单纯。
……
一上午的时间,宁星河总共试了三首歌,陆临都很满意。
结束以后,陆临邀请宁星河跟他们一起去吃火锅,宁星河还没表态,周乐珊就激动地开口:“去嘛!人多热闹。”
见他妹妹这么积极的态度,周启然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
周乐珊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多说话了。
但安宜接着却又开口说:“大家都认识,一起去吧。”
宁星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点了头。
对安宜,他实在是做不到拒绝。
哪怕能跟她多待一会儿,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陆临已经提前订好了桌,五个人来到郦城市这家地道的火锅店,上了二楼的包厢。
周启然先坐下,陆临便挨着他坐了,安宜看了看宁星河,对他说:“你坐这儿吧。”
她指的是陆临旁边的位子,宁星河犹豫也不曾,紧接着就坐下了,这速度快得安宜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眨眨眼,坐到了宁星河的旁边,周乐珊悻悻然,只能抽开安宜旁边的椅子坐了。
“你们想吃什么就点。”
陆临把菜单都给了安宜、宁星河还有周乐珊。
宁星河缓缓翻开菜单,一眼看见价值398元的锅底,心底瞬间翻涌起晦涩的情绪。
这时,周启然也跟陆临谈论起了他们创业的事儿。
周启然:“你老爸对你可真好,随随便便就你投几个亿,感觉是要让你过家家一样。”
陆临:“哪有这么简单,他的意思其实是让我在一年或两年内把这钱翻本。”
“钱滚钱还不容易吗?别有压力,慢慢来。”
周启然说到这儿,又看向安宜,问她,“你爸妈让你出国留学的事儿安排得怎么样了?”
安宜听闻,下意识看向了宁星河,很怕他会误会。
可惜,他神色认真地在望着菜单,脸上并未浮现出什么特别的神情,仿佛根本没听见周启然的话。
安宜短暂失望了片刻,而后才回答说:“我不想去,他们也不能逼我。”
周启然忍不住笑她太年幼,“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你现在就是个小屁孩,还得靠家里养活,况且出国留学有什么不好?你看看你身边这些人,有几个是没出去镀过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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