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神懵懵然,就这么看着他,发起了呆。
“现在好了?”
“好那么一丢丢儿.........”
“那继续。”沈顷凝眸望她,而后倏然一记重凿——
连棠“嘤呜”一声,眼眶又泛起来了薄雾,水涔涔的。
她下意识地呼唤,“哥哥.........”
“好会哭。”沈顷底下未停,薄唇探寻着去吮她的眼角,“沙发上都是。”
沙发......?
她能哭到沙发上??
连棠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沈顷话里的意思。
这就是人前人后都夸赞的政界男神?
屁咧。
连棠面颊爆红,而后她抬起手,利落地挠了他一下。
......
自那以后,沈顷有事没事就来她的公寓里。
一时之间,她公寓里多了些男人生活的痕迹。
连母连父有一阵子想要过来,连棠下意识拒绝,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以后,才猛然明白过来一件事——
在父母眼里,沈顷是要和连蕊相亲的对象。
那天连棠光顾着哭了,哭完以后又被沈顷的话给带跑偏了,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
她当初怎么就没记着要把这件事儿也给一并问了呢。
这个是她的底线!!
这日,沈顷姗姗来迟。
进门后不紧不慢地帮她收拾着公寓的凌乱,待到整理干净以后,才缓缓地在客厅里坐下来,揽过躺在沙发上的她,轻轻吮了口。
他这副性子,反倒是成就了他在政场上的无往不利。
不过清润大概只浮现在表面,他私下里和她相处,时间久了,连棠愈发感受到他刻在骨子里的极致傲然。
还说没底线呢。
真要到了奔放的时候,他比花蝴蝶还要放得开!
连棠看着他,“沈顷!今天我不要和你这样那样了!我有大事要说——超级大的那种!”
沈顷手中执着玻璃杯,啜了一口后又放下,“嗯,你说就是。”
“你当初明明答应和我姐相亲了,要不是在我家碰到我,你是不是准备瞒着我,玩一把脚踏两条船的把戏啊?!”
连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没错,只觉得细思极恐极了,“哇这样说下来,居然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你那时候又不知道我是连家的,你都没问过我的信息啊——”
说到这儿,连棠顿了顿,“沈顷,你还和我说你是初次,我怎么看你都是惯犯!”
沈顷利落地接下她的奔雷掌,将连棠的小手包在掌心里,继而稍稍用了点儿劲儿,让她往自己怀里带。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知道你是连家的?”
他语气笃定,惹得连棠的激情半路喀住——“..........啊?”
见她这般模样,思绪骤然倒回。
沈顷想起有一年的秋天。
他刚从隔壁城市调任鄞城没多久,从邻省会谈回来,准备去季宅拜访,顺便奉季少言之命,接季明珠回家。
开车去往英利国高的时候,找寻好停车位置,他静静地等。
那时候时间还不算太晚,晚霞燃烧了整片天空。
这附近坐落的有英利国高。周围都是放学的学生,穿着高中的制服。
等待的间隙,一群少年飞扬又青春,开着机车,声音喧闹。
打头的男生歪斜地靠在机车旁,站着,低头吻着坐在后座的女生。
周围都是打趣的声音——“肖译,你够可以啊!”
和这一群凑热闹的人相比,有四个人看起来格格不入,分别是两个女生和两个男生。
就这么在一旁杵着。都没参与进去。
季明珠手里拿着两个甜筒,递了一个给她周围的那个女孩儿,而后摸了摸她的头。
小姑娘接过来,笑的两眼弯弯,在上面欢天喜地的咬了口。
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她自始自终没抬起过头来。
直到沈顷摁了车喇叭,示意季明珠上车。
从季明珠和其他两位男生交谈,再到她挥挥手往这边迈过来的时候。
那个女孩还是没有抬头看周围,半分半刻都没有。
晚霞的光泛着温柔的金边,女孩看起来那么乖,可整个人都泡在了伤心的罐子里。
沈顷向来是个没情绪的人,那一眼,却让他罕见的,又多看了一眼。
“你买了两个甜筒?”
等到季明珠上车后,沈顷破天荒主动搭了话。
“哇大表哥——你突然出声,是不是要吓死我?”季明珠恶狠狠白了他一眼,“是买了两个,但另外一个我分给朋友了。”
“嗯。”
“.........你该不会是想吃吧?”季明珠说着,顿了顿,继而快速地护了护自己的甜筒,将身子都转过去了一半,用手挡着。
“没有。”沈顷长指搭在方向盘上,“要不要顺带送一下你朋友?”
“不用啊,连棠有人来接,程炽跟着肖译,他们晚上去江边玩。”说到这儿,季明珠语气停住,十分刻意地没提起另外一个男生。
沈顷又看了眼。
这才彻彻底底地收回视线。
“这样说来你知道我是连家的?”连棠要被自己绕晕了,“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好啊你知道了也不和我说——你故意的!”
她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一个紧跟着接连着另一个,让人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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