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亮起烛火,阿难瞧的更清楚了。角落处估计是上次沈恻来的时候留的酒,最近几天赶路,日子清苦的都快赶上和尚了,看见酒就犯了馋。
此地温热,阿难便解了大氅放在一处。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的瞧了瞧那厮,“难为你还知道带着我来此处,那你去了那洞口守着,等我沐浴完,我俩再一起饮酒。”
昏黄烛火之下,美人眼帘闪动,红唇说话间一张一合。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撩拨的人心内发热。
没说话,只将个手中包袱递给阿难,便转身疾步去了外头守着。
解开看了,里头果然也有了小衣。阿难无奈,脱了衣裳下了温泉。
大概是多日以来的相处,阿难没再将沈恻当外人看。连着个外男帮她拿了小衣也再没了以往的气怒攻心。甚至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阿难洗的声声作响,丝毫不觉这等转变。
水洗凝脂,水声不绝。雾气氤氲,锦上添花。
等里头的人儿洗完了叫沈恻进去的时候,沈恻脑门子都流了些汗。见着人儿头发湿着,轻声唤道,“过来,我帮你弄干了头发,免的着凉。”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阿难近身过去找了处能落坐的平坦岩石,直接坐了还是嫌膈应。“你把你外袍脱下来,铺上去。”
本想着还要费些口舌,却没想到沈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解了自己披风大氅铺了上去。还是拿着外面那层刺绣朝里的,看着阿难都心疼。
到底是舍不得暴殄天物,便翻了个,刺绣一面朝上,光着脚坐了上去。沈恻便去了靴子坐在阿难背后。
渐觉热意从身后传来,不过一炷香时间,头发便都干了。阿难想转身,沈恻却是不让,按着人儿肩膀,十指只不断从她发间而过。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身后那厮不烦,阿难却有些烦。探手将长发拢到胸前就想起身,沈恻却从身后欺身而上。
被拢在沈恻怀里,阿难没动,也无言语,脖颈处传来的丝丝呼吸之间的热意直教人耳朵发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动,心内甚至还有些许期待。
或许是这些许期待教人羞耻,阿难出声,那声音却带了颤抖,“你也去洗洗吧。”
沈恻扯了嘴角,又离了那人儿远了些。空气中的凉意又瞬间侵袭了她,明明刚才还觉暖和,此刻却只觉得凉。
“外头黑灯瞎火的,你便在这石头上躺着吧,侧身不看即可。”
阿难啐了一口,“谁乐意看你。”
沈恻只笑,倒是无话。待人儿躺好,又拿了人儿的大氅给她盖着,这才自去了温泉边上沐浴洗漱。
连日赶路多有尘土,沈恻便也解了头发好好洗了。
洗的人心无旁骛,躺在石头上的那位,却很有些煎熬。阿难咬着下唇,这怎么,怎么自己和那王八蛋就这样了。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从那日马车上吐了他口水开始,和沈恻相处就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厮面容所惑,时不时的就脸上发烫。
若说欢喜他么,好像也有。若说和银子比起来,那自然是更欢喜银子的。此刻若是有十万两银子和沈恻让她选哪个来度过余生,阿难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了十万两。
这么一想便明白了,哪里是欢喜什么沈恻,不过就是被那厮迷惑了罢了。阿难心忖,果然是个骚包的狐狸精,见天儿的就只知道每日必打扮了英俊来迷惑她的眼睛。
又加上那厮时不时的撩拨,动手动脚,竟然就让自己有些习以为常。
果然其心可诛,龟儿子就是龟儿子,欢喜自己也竟用些阴谋手段。不知道若欢喜哪家姑娘该拿了真心来换吗?
阿难脑中又划过今日沈恻与人缠斗之时的场景,又问自己,沈恻那般难道不算拿了真心来换吗?
思来想去,心里竟没了清明。
沈恻将衣裳穿好,头发也用了纶巾束了齐整。见躺着的人儿无动静,气息却是紊乱。心内笑笑,促狭的很,走到近前,只当不知的开口问:“可睡了?”
阿难心正乱着,不想看见那厮,也不想和那厮说话。听这动静,只闭眼装睡。
人儿装睡,气息紊乱不止。探手将侧着的身子掰过来平躺好,摸了那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见那睫毛闪的弧度更快,便也侧身躺了过去。
而那手,也搭在人儿的腰间。
人儿腰肢纤细,手掌所碰之处,几乎算揽了那腰肢一半。又太过柔软,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少意志才控制让那只手不要乱动。
鼻尖又不断萦绕人儿体香,便很自然的联想到那肚兜,想到那肚兜,又难免想到…
不能再想了,沈恻闭上眼假寐。
而阿难本以为自己装睡这厮会带她回去,没想到就这么睡旁边了,这下可怎么弄?装作睡着正常的翻身挪动,不经意的将那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掌给推开。
然后那手就又搭了上来。
这还不是最磨人的,更磨人的是那岩石就那么点儿大,沈恻这么躺上来了,身子多少会挨到些,屁股后头正对着沈恻那啥啥,阿难心内煎熬,哪里敢动,身子及其难受。却听着身旁沈恻呼吸越来越均匀。
又僵持了半晌,试探性的翻了个身,与沈恻面对面,又偷偷睁了眼。发现沈恻还真闭眼睡着了,这下没了顾忌,拎开那手。又探手在沈恻眼前晃了晃,见对方无反应,心下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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