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生气了?”
魏琮不说话。
“我没有吃多少,我发誓…真真的。”
魏琮依旧不说话。
“那个…对,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偷偷跑出来,让你担心,我回去就面壁思过去。”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车夫战战兢兢的喊着王府到了。
魏琮推开车门就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往王府去。
纪容敛着裙摆,手脚并用的出了马车,秋葵冬霜两个已经跑了过来,把她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
魏琮是真的气坏了,纪容看出来了,可是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消气。
进了府,纪容才发现他站在蟠龙摘桃的影壁前,见自己进了门,这才继续往前走。
这……简直就像个孩子!
纪容顿时哭笑不得,舔着脸喊他:“你等等我嘛!”
魏琮置若罔闻。
纪容就有些丧气了,“我跑不动……”
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魏琮总算停了下来,沉着脸转身把她拦腰抱起。
纪容躺在他的怀里,这个视线望过去,可以看见魏琮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剑眉,眼里藏了星星般润墨的眸子,紧抿着的唇……美得令人窒息!
她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别过脸去。
魏琮腿长,很快就到了正院,他把纪容放在内室的罗汉榻上,转身去了外间,一口气喝了一壶水这才心火稍平。
纪容大着胆子悄悄走了出去,看见魏琮坐在窗户边,浑身透着一阵寒意。
她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后者脸皮凑了过去。
“仲怀?”
魏琮把脸别开,纪容从他手臂穿过,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好冷啊!”
她说着,同时肩膀微抖,好像……真的很冷的样子。
魏琮顿时绷不住了,把她抱在了怀里,声音有些僵硬的问她:“怎么冷了,请了御医看看,是不是吃多了寒凉之物的原因。”
纪容立刻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她才不要让别人知道,她因为贪吃,偷偷跑出去的事,“没有,是夫君身上冷冰冰的,我畏冷。”
还做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搞得魏琮彻底没了脾气。
“你能不能让我省心点?我在军营里巡查,听说你去了醉香楼,就知道你不干好事,你知不知道我就差飞过来了!”
说着没好气的拍了纪容蜜桃似的/臀/部一巴掌,额头上青筋都冒了起来。
纪容睁大了眼睛,朝着他讨好的笑。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让沈妈妈炸酥,给你做桂花糕,还有酱猪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像个小老太婆。
魏琮低头衔住那开合的唇瓣,“小东西,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纪容顿时笑了起来,拿着自己的鼻尖儿去供魏琮的脸,夫妻两个闹腾的让庑廊下守着的丫鬟们红了脸。
第二天,魏琮临出门前是千叮咛万嘱咐,这才牵肠挂肚的出了门。
秋葵就皱着眉对冬霜抱怨道:“王爷也太狠了吧,一年的月例啊!一年的月例能买好多点心呢!他大手一挥,我就只能捂着荷包过完这一年了。”
魏琮罚了跟着纪容出去的丫鬟婆子一年的月例,这还是纪容替她们求了好久的情,牺牲自己的色相才换来的便宜处置。
冬霜听着,一指戳在秋葵的额头上,“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啊,夫人宠着你,你应该多替夫人想想,别整天就惦记着吃的,王爷罚的算轻了,这就算是打了二十板子丢出府去的也不在少数,你呀,该感恩戴德了!”
秋葵被说的哑口无言。
屋里春锦在服侍,沈妈妈进了屋来。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王爷的生辰,夫人可想好怎么办没有?”
魏琮是十月生的,如今才八月,“这是不是太早了?”
沈妈妈就笑了起来,王爷今年十九了,如今又成了家,这置办宴席的布置,里里外外要请的宾客都要提前琢磨好,否则到时候岂不乱了脚步?
纪容摆手,“现在先别着急,圣上的身体不佳,不是大办宴席的时候,这件事容我和王爷商量了再说。”
沈妈妈点头,又道:“昨儿上午,荣郡王送了一份礼来,说是他要回封地了,提前给夫人未出世的孩子一份贺礼。”
纪容有些惊讶,她对荣郡王的印象就是端午节那晚在二十四桥时,他风光霁月的问她是谁家娇客的样子。
“你们收了?”
沈妈妈颔首:“我问过王爷,王爷点头让收下。”
“送的是什么?”
沈妈妈就叫了外面守着的小丫鬟进屋来,把她手上捧着的锦盒打开来,用雕刻着金童玉女的小叶檀装着的东西,竟然是三个瓷娃娃。
一个是大的,看得出来是个眉眼精致的少女,旁边一个小的,是个缩小版的少女模样,旁边一个同样缩小版的男孩子,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母亲带着一对儿女。
春锦不禁出声:“这娃娃和夫人有些像呢!”
她指着那个大的瓷娃娃,一脸的惊讶。
纪容也很惊讶,没有想到荣郡王竟然会送她这样的东西。
“想必是祝夫人儿女双全的!”
纪容点头,不动声色的让沈妈妈收了起来。
有些事,还是不要戳破的好,毕竟日后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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