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轩明城眨眨眼,这个伤其实不算重,就是有点儿疼, 不过被这药罐子担心的感觉还真不错……
药忘忧看着那溢血的豁口,胸膛里的心揪得疼,可他什么东西都没带在身上,根本没法处理伤口。
“怎么办……”药忘忧左看右看,终于在旁边找到了一小丛苦蒿,他瞪了轩明城一眼,警告他,“呆在这儿别动。”
轩明城本想逗他两句,可对上药忘忧那双发红的双眼,还水汪汪的,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吞咽了一下,乖乖地点头。
药忘忧此时又自责又后悔,如果自己刚刚像轩明城说的那样,不一意孤行,就不会有这种事。
他急匆匆地走到苦蒿丛旁,揪了一大把苦蒿叶塞进嘴里嚼,叶子味道又苦又涩,可药忘忧一点儿也不犹豫,也没有嫌弃。
轩明城看着赶回自己身边,嘴里不停嚼吧嚼吧的药忘忧,心说这药罐子怎么了,考拉俯身了要吃叶子了?他盯着那一股一股的脸蛋,渐渐地也不觉得胳膊痛了,只觉得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可爱,腮帮子似乎很软乎很好捏的样子。
“诶,药罐子。”轩明城笑着伸出手,“让我捏一下呗。”
“少来!”药忘忧一眼刀过去,轩明城顿时悻悻地收回了手。
他家药罐子好凶。
轩明城盯了一会儿,就见药忘忧的脸都憋红了,忍不住想提醒他嚼慢点儿,可看着药忘忧忧心如焚的表情,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哥!”
后赶来的骆子瑜看见地上捂着脸痛苦哀嚎的男人,又看到了轩明城鲜血一片的衬衫,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骂了句脏话后,咬着牙走到男人身边,抬脚就踩。
“踩死你踩死你……”
药忘忧根本无心管在旁边替自己二人出气的骆子瑜,将嘴里的草药嚼烂后吐了出来揉成一张药饼,手指捏上轩明城衬衫破口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撕开后,将药饼敷了上去。
“诶药罐子你……都是口水啊!嘶……疼!”
轩明城夸张地喊了两声疼后,突然就停了下来,他缓缓抬高那只没受伤的手,大拇指指肚蹭了蹭药忘忧的眼角,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怎么了,不哭啊,乖。”
“谁哭了。”药忘忧想打开他的手,但考虑到轩明城的伤口,还是没用力,他收回手搓了搓眼睛,嘟囔道,“药草太苦了而已,都是你,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轩明城好声好气地哄着,手指捏着药忘忧的脸蛋,轻轻扯了扯,“真的是小伤,别担心了,小时候打架伤的比这厉害多了。”
药忘忧瞄他一眼:“小时候大家还能有刀伤,你们恶霸啊?”
被拆穿了的轩明城毫不在乎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药忘忧的脸蛋:“这不是怕你担心么。”
药忘忧看了眼轩明城被药糊糊盖住的伤口处,心说你这是怕我担心的样子么。
何朗赶来时,就见到骆子瑜正按着地上的男人踩踩踩,男人的脸都肿成了猪头,泪水哗哗地往下流,也不知是被辣的还是被骆子瑜揍的。
“咳咳……”何朗轻轻咳了一声。
骆子瑜抬起头,一闪到了何朗身边,四周无人他也不需要避讳什么,搂着何朗就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何朗带着骆子瑜绕过地上哀哀直叫的男人,走到药忘忧两人身边道:“赶紧回去处理下伤口,场内有医护人员。”
药忘忧点了点头,朝何朗淡淡地说了一句:“朗哥,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说完,他径直走到了地上那个男人的身边,蹲下。
“你是谁?”药忘忧问道。
他的声音很冷,别说是这和他从未有过交谈的男人了,不管找来哪一个认识他的人,都不可能听过药忘忧用这种语调讲话。
男人虽然吃了很大苦头,但此时还是冷冷地笑了笑,一双肿泡眼贼溜溜地瞄着药忘忧,声音虚弱:“呵,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和那个男人都要付出代价!”
“呵……”
药忘忧只是笑了笑,可那男人却觉得身体周围的温度都降下来了,他隐约能从泪花见看到一堆眯起来的,阴森森的眼。和药忘忧的眼神一对上,他顿时觉得脑门顶发凉。
“你,你想干什么?!”
药忘忧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个竹筒,男人之间夜色之中似乎闪过一道银光。
“干什么?”药忘忧觉得自己此刻再不做点坏事儿就要气疯了,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银针扎到了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还没回过味儿来,身上各处突然开始发痒,就好像突然有上百条虫在啃自己似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可手指一碰到皮肤,钻心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叫。
药忘忧冷冷哼了一声,将竹筒收好站了起来,转身朝后头等待的三人走去。
那毒针上的药不会要了男人的命,但足够他吃一阵儿苦头了。
没过多久,一阵有节奏的呜呜声响起,红蓝光交替闪烁之间,一辆警车停在了酒店外。
非法购买使用钢珠·枪蓄意伤人,足够这人吃牢饭吃到饱了。
警察做了笔录后,就把男人带回去审问了,轩明城听着远处男人一会喊着不要碰他,一会儿又叫着快帮他抓一下背,有些奇怪地问药忘忧:“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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