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更严重。”梁宵睁开眼睛,心有余悸,“我觉得我在波涛汹涌的小船上跟着海浪前滚翻。”
段明:“……”
段明有心问问他这个比喻是从哪儿看的,没忍心:“霍总一直陪着你?”
梁宵微讶:“段哥,你怎么知道?”
段明心说只怕整个霍家都知道了,拍拍梁宵肩膀,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这三天霍总就没从卧室里出来,所有工作都是靠管家远程传达,连会议都只是短暂的文字讨论,连视频都没接通过哪怕一次。
星冠离得远,知道内情的人还不多。
霍家的保姆厨师保镖队伍都私下悄悄议论,霍总这次只怕是真被带回来的omega给降住了。
“这三天……”
段明自己也忍不住八卦,压低声音:“霍总都跟你干什么了?”
梁宵在床上苦思冥想了三天,就准备了这么一个问题:“临时标记。”
“我的腺体需要稳定。”
梁宵准备充分,沉稳解释:“多临时标记几次,有助于疏通信息素。霍总这段时间信息素活跃,也能靠临时标记稳定下来。”
段明看梁宵处变不惊的架势,有些诧异,仔细盯着他看了一阵。
梁宵颔首:“互惠互利。”
“霍总咬你。”段明仔细想了想他的答案,翻译过来,“咬了整整三天。”
梁宵:“……”
段明不太了解临时标记,但按照每次梁宵去和霍总做金钱交易的时长,总觉得这么点事用不了三天:“不对啊,你之前――”
段明抬手在梁宵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梁宵措手不及,张了张嘴,没出声。
“……”段明懂了:“啊啊啊太刺――”
梁宵冒蒸汽:“段哥!”
段明配合:“我不问了。”
梁宵腺体又有点不稳定,深吸口气,分几次慢慢呼出来,给自己降了降温。
……
这三天,霍阑确实是一直在替他临时标记。
发情期腺体敏感是omega的身体本能,梁宵本以为撑过几次,慢慢适应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居然没有半点好转。
霍总倒是……天赋斐然。
明明第一次还按了左胳膊按不住右胳膊,揽住肩膀压不住腰。
到现在已经能很利落且全面地把他压制在怀里,边低声哄他别怕,边拿手腕给他咬,边熟练地咬他的脖子了。
梁宵无力回天,浑浑噩噩被咬了三天,现在想起来依然心绪难平。
段明看他神色变幻不定,基本已经猜出了这三天的剧情,不再刺激梁宵,换了件事:“你那件睡衣到了。”
梁宵还恍惚,听见他说睡衣,又忍不住想起霍总这三天照顾他几乎没合眼,连衣服都没怎么脱过:“什么睡衣?”
“不是你买的吗?”段明担心他给咬傻了,摸摸他额头,“送霍总的,核桃的还礼。”
梁宵尽力回神,记起始末:“……对。”
核桃已经吃完好几拨了,霍总易感期对核桃的执念很强,卧室里还有不少存货。
梁宵不舒服时,一睁眼就看见霍阑寸步不离守着他。等好受些昏睡过去,偶尔迷迷糊糊醒来,就会看见霍阑在灯下剥核桃。
拿看起来甚至很专业的工具一夹,核桃皮跟着碎开,细细拆解,把里面的仁剥出来。
动作熟练,轻捷无声。
梁宵这几天意识混沌,有时候看得出神,甚至会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不源于这些天里共处的印象,更像是隔得过于久远、久到已经隐约只剩下个轮廓的,某种安静且朦胧的似曾相识。
……
段明看他忽然怔怔出神,伸手在梁宵眼前又晃了下:“想什么呢?”
梁宵沉吟:“想我和核桃是不是有段未了情。”
段明愣了下:“啊?”
梁宵和他解释不清,很深沉,摆了下手:“回头再说……”
梁宵被扶进门时晕的厉害,还没留意,这会儿缓过来,回头看了看身后整面墙的书架:“这是书房吗?”
段明急着叫他坐下,也没仔细看,愣了下抬头:“是吧。”
梁宵还没见过霍总的书房,想起这些天的执念,忽然忍不住想找两本书。
段明愕然:“什么书?”
梁宵到现在还惦记着霍总当初说的事,这三天过得神魂颠倒没顾上,这会儿想了想,耳根又跟着一热:“就是书。”
段明想起来了:“你让霍总连续标记三天了,你们两个**,孤A寡O,高度匹配,但你还是念念不忘,很想让他像说好的那样抱着你念书。”
梁宵就这么一个梦想,咬咬牙,不要脸了:“……对。”
段明深吸口气:“霍总这儿有小黄书吗?”
“……”梁宵从《百年孤独》前面转开:“没有。”
段明几乎想给他捐两本,看着梁宵打转的那一面书架,及时把人拉开:“这是经济学著作,《货币战争》。”
梁宵换了一面。
段明抬头帮他看:“哲学理论。”
梁宵又换了一面。
段明:“宇宙奥秘。”
梁宵:“……”
梁宵不太想圆梦了:“有小说吗?”
“《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段明帮他找,“《哥伦比亚英国小说史》、《中国小说史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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