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顾弘巍背上书包,转身帮姚瑾绪带好帽子。
“嗯。”姚瑾绪答应一声。
“下山的路不好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姚瑾绪嘴里抱怨着,现在的他感觉浑身无力,只想躺在大床上休息。
“绪绪,我背你?”说着,顾弘巍就想放下书包。
“不要!”姚瑾绪拒绝,“我又不是没有脚,再说了,同学们都在后面...”
顾弘巍往身后瞄了一眼,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哥哥背弟弟,人之常情啊。”
“算了吧!”姚瑾绪瞪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免得又被人说我欺负你。”
“绪绪,我没开玩笑,如果你觉得脚疼,我就背你。”顾弘巍低头打量他的左脚,毕竟还没有消肿,再加上下山的路就是前脚趾发力。
想到这里,顾弘巍有些担心,走上前拽住姚瑾绪的胳膊:“来吧,我背你,你的脚...”
“都说了没事!”姚瑾绪甩开他的手,“快点走吧,早点下去早回家。”
“绪绪,你慢一点,不然脚该疼了。”
“你真的好啰嗦...”
“......”
从三海坨下山,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姚瑾绪上车以后就不再逞强,感觉脚趾像裂开一样疼,脱了鞋捂着脚趾默哀。
“绪绪,我看看。”顾弘巍坐在旁边,想拿过他的脚看看伤势。
姚瑾绪不想搭理他,莫名其妙的又发脾气:“与你无关,少碰我。唔...疼死了...我没事儿闲的去踢那个炉子干嘛。”
“再上一点药。”顾弘巍无视他的怒气,从包里取出药膏,掰过他的脚开始抹药。
可能是刚刚下山走的太急,姚瑾绪的脚趾原本已经有愈合的现象,但此时却冒出一股油光,顾弘巍心里暗道不好。
“哎呦!疼!”姚瑾绪背部靠着车窗,想缩回自己的脚,“放开,不要再抹药了,明天它自己就好了。”
“别动。”顾弘巍声音温和,但说话的语气不容反驳,“脚趾已经有感染的迹象,如果不及时处理只会越来越严重,别看伤口小,伤在脚是很难愈合的。”
说完,顾弘巍吃力地弯下腰,将自己的外套铺在对方的脚底下,说:“到市里需要三个多小时,这期间就不要穿鞋了,发闷会导致伤口发炎,如果觉得下面凉,就放到我腿上,还有晕车药,司机师傅开车前就先吃了。”
“哦,知道了。”姚瑾绪很听话的点头。
听到他答应,顾弘巍摸上他的头发,夸赞道:“绪绪,真乖。”
“干什么!”姚瑾绪拍开他的手,有些别扭,“我不是小孩子了.....”
“当然,我的绪绪长大了。”顾弘巍的手顺着发梢来到对方柔软的耳垂,轻轻揉捏两下就红了,非常可爱。
姚瑾绪红了耳根不是因为顾弘巍攥在手里玩,而是因为那句“我的绪绪”,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不要脸的大胖子!
姚瑾绪偏过头躲避对方的手,捂着耳朵说:“你别这样,很痒的。”
“好,不逗你了。”顾弘巍愉悦地勾起嘴角,拿起晕车药和矿泉水递给他,“先吃药吧,不然车子启动会很难受。”
“嗯。”姚瑾绪接过药放在嘴里,其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真的很听话。
同学们全部回到车里,班主任站在前面开始点名,确定人数齐全便吩咐司机师傅开车。
一路上,所有人脸上尽显疲惫,靠在车窗上呼呼大睡,与早上刚出发时的心情完全是两种极端。
晚间八点多左右,小巴士停在“德尚”一中校门口,顾弘巍扶着姚瑾绪下车,抬头就看到姚家非常养眼的私家车停在路边,只是让顾弘巍没想到的是,姚毅居然会亲自来接人。
“姚叔叔您好。”顾弘巍礼貌打招呼。
“你好,弘巍。”姚毅微笑,低头看一眼大儿子行动不便的左脚,皱眉问:“姚瑾绪,你是不是又调皮捣蛋了?”
姚瑾绪低着头,心里委屈:“父亲,我没有。”
“是我的错。”顾弘巍在一旁插话,“姚叔叔,我没有照顾好弟弟,害的他不小心碰伤,抱歉。”
“弘巍,这不怪你。”姚毅转头示意司机,“先让姚瑾绪上车。”
“好的,姚先生。”司机立马开车门,笑脸相迎,“大少爷,先上车。”
姚瑾绪一脸疑惑:“父亲,胖子...呃...不对,弘巍哥哥不跟我们一起吗?”
“你先去车上等我们,我和弘巍聊几句。”姚毅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温文儒雅的脸上透着一股威严。
“哦,好的。”姚瑾绪不敢反驳自己的父亲,一瘸一拐地跟着司机上车。
见他坐进车里,顾弘巍开口问:“姚叔叔,你是要问我花瓶的事吗?”
“没错。”姚毅抬了抬下巴,语气温和,“弘巍,你说这个周末还给我,说话还算数吗?”
顾弘巍笑容可掬:“当然算数,明天我就去拜访您。”
“好,那上车吧。”
在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姚毅又补了一句:“如果瑾绪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顾弘巍内心深处有些不高兴,但面上保持礼貌:“姚叔叔,绪绪他很聪明。”
姚毅勾唇:“也许吧,他是我的儿子,就算将来干不出一番大事,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能让他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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