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容钦搂着朱玲珑坐起身。
他怀里抱着宠妃,柔软的脸颊就像新鲜多汁的水蜜桃,软嘟嘟,用力咬下去,兴许还会沁出香甜的蜜汁,像个乖巧精致的瓷娃娃。
“嗯。”朱玲珑低下头,额头贴近他的锁骨处,双手搂着大龙腰。
她很不情愿这么做,但只要回想到昨天容钦阴恻恻的威胁,又很怂,不敢将他环住自己小蛮腰的龙爪子扯开。
“想清楚,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容钦用手指捏着她尖细的小下巴,略微抬起,同自己四眸相对,大概是看她过于乖巧,还低下头,在鼻尖处用力蹭过。
“知、知道了。”朱玲珑委屈,她明明、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错的不是她,是这个残酷无情,冰冷麻木的世界。
联想到昨晚,她被径直抱进寝殿放在桌上后,被容钦吻得嘴唇肿起破皮,便不由得心生怨怼。
女王大人高贵的嘴唇怎么可以破皮。
容钦双手摁在脸颊两边,阴沉到了极点,“朱玲珑,孤最后警告你,旁的都能忍,但要是敢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扯上关系……”
他没说下去,但朱玲珑已经能感受到强烈的杀气。
房内的烛火熄灭后,便只剩月亮的柔光,给纱帘、床帐覆盖轻轻渺渺的虚光,一切都朦朦胧胧,梦幻而不切实。
朱玲珑依旧倔强地抬起头,负隅顽抗,“我们分手了,你凭什么干涉我跟谁在一起的自由?”
容钦的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最好想想清楚,分手这件事,并非你说了算。”
“那是谁说的算?”朱玲珑瞪他。
他摸摸小笨猪的脸,“你回去问问你爹,六界是谁说了算?东海该听谁的话。”
朱玲珑内心深处的憋屈不断堆积,凭什么、他说不分手,就不分手。天帝又怎么样了,他爹也没把天帝太当回事啊。
她侧过头,那张清冷的脸离得很近,只差点点距离,便能牢牢贴上。
耳畔里传来容钦低低的声音,他的双手用力撑在朱玲珑的脸颊两侧,居高临下,“要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对象。”
她又被抱着走向床榻,重重叠叠的深色纱帘层层落下,将所有其他隔绝在外,就剩容钦,“好好记住,你到底是谁家养的猪。”
容钦着实被她激怒,用各种恬不知耻的方式逼迫对方认错,逼迫。
“怎么了?”从昨晚的记忆中回来,容钦低下头,触及她悄然红了的眼眶,又开始心疼,便在眼角处轻轻落下一吻,“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舒服。”朱玲珑抱着身上柔软的被子,贝齿轻咬红唇,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你松开手,现在该去学堂上课了。”
该不会是昨晚欺负得狠了?
天帝陛下被撸顺毛后异常好说话,抱着小乖猪,比起利用其他方式强行逼其就范,容钦更希望她心甘情愿地嫁过来当天后娘娘。
“今天不上学堂,孤已经让信鸟去请假。”
朱玲珑皱起细细的眉,在他的手指碰到破皮的地方时,很痛地拧起,眼底的嫌弃更深一分。
“对不起。”容钦有些愧疚地挪开,又看了红润的唇边,喉结微微滚动。
朱玲珑从小就是个吃不起苦的孩子,被弄疼了,下意识又想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幸亏这次用的力气不大,否则手又要肿了。
他扯过朱玲珑背在身后的小蹄子,检查后脸色不佳,“不是告诉过你,别随便打我吗?”
他说着,又拉到唇边,舌尖在红肿的地方舔过。
朱玲珑呼吸停顿,以前看书上说,龙涎有治疗伤口的奇特作用,原本泛疼的掌心立刻舒服不少。
朱玲珑很不争气地发现一件事,不管她如何生气,心存怨怼,她还是对容钦毫无抵抗力。
他靠近的时候,依旧会被那张俊俏沉稳的脸迷住,在他温声细语安慰时慢慢沦陷,仿佛陷入片幽深黑暗无法见底沼泽,难以自拔。
就像现在,她甚至想扑进大龙的胸膛,用女王的口吻撒娇。
容钦又含住先前破了,微微流血的唇角。
朱玲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起初还有丝丝疼痛,抓着肩膀处衣裳的手指揪紧,将它弄得皱皱巴巴,但痛意很快消失,转而泛起酥酥麻麻,还带着痒意。
容钦见伤口好了,摸摸她柔软的脸颊,哪怕粉黛不施,仍然是雪肤花貌,像清晨花园中沾着露水的芍药那般娇嫩,克制地站起身,“孤让人进来帮你梳洗。”
朱玲珑木木坐在床上,还有些缓不过神,也没听清他离开时说的话,一会会后,又扯过被子,将身子整个裹了进去,在大龙床上打了两个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
幺蛾子精桐媛再次见到小猪妖时,她顶着毛毛糙糙的乱发,乌发红唇,想必是因昨夜战况激烈,所以才会这样,见她们撩开纱帘进来,还有忐忑、局促,夹杂着天然的防备。
朱玲珑忽然见到许多不认识的陌生仙子,穿着简单精致,“娘娘,奴婢来替您更衣。”
为首的仙子刚要掀开被角,朱玲珑立刻拽紧身上的遮蔽物,朝外叫,“容钦,容钦!”
所有仙婢都倒抽口凉气,硬生生往后退一步,像要竭尽全力地撇清关系。
她竟然、竟敢直呼陛下的名字,上个这般不知死活神仙,如今还被困在天牢中,天天二十道雷霆重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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