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阴恻恻地望向正在和苏苏说话的朱玲珑,她嘴角还漾着轻轻浅浅的笑容。
他已经被抛弃了一次,绝对不会,也不允许第二次的出现。
下课后,容钦照常去她的宿舍等着。
自从知道他想吃猪肉后,朱玲珑就有些心虚,放学推门进来看见他饿狼般的目光时,勉强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好让气氛不要太尴尬,“容钦,你、你怎么在这儿,没回寝室吗?”
容钦缓缓走到她跟前,剑眉星目,煞是好看,可他每迈出一步,都像在朱玲珑心尖尖上揪一下,“那你希望谁在这儿?”
“没有希望谁,我就是看你在这儿有点惊讶,所以随便问问。”朱玲珑被他禁锢在跟前,呼吸间,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不禁让她想起昨晚,被容钦摁在塌上强行亲吻的画面,虽然恼他无视女王的权威,可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寻常牛肉,都没有他这般好闻,有诱惑力,看着汗水顺着喉结滚落时,一起一伏,都想咬上去,轻轻舔一下。
情不自禁,把持不住。
容钦该不会就是这样抱她久了,才想吃了她。
容钦见朱玲珑细细的眉毛又皱起来,似是有所抗拒,眸中便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柔声问,“最近有心事?”
朱玲珑低下头,被摁在怀里,顺毛般一下下摸着后背。
“嗯?”
容钦见她迟迟不说话,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又加深了几分,目光中,似乎还有闪闪烁烁的害怕。
她该不会察觉了自己的身份?
当初在接近朱玲珑时,他被惑得三迷五道,连用假名这件事都忘了,只要她稍微留心查查,应当是能发现的。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月老说,举凡人间的妙龄适婚少女,都喜欢收情人送的礼物。朱玲珑的年纪尽管是他们的五、六倍,都是能做太奶奶的辈分,但女子间,应该总有些相通之处。
“什么东西?”朱玲珑困惑地望向他,妩媚的眼里晶晶亮亮,细细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天帝骨子里的破坏欲又被悄然无声地挑起,蠢蠢欲动,尤其是瞧见她粉粉嫩嫩的耳后根,忍不住低下头,狠狠地在唇上吻了一下。
虽然只是蜻蜓用力地点了下水,并未深入,仍旧看得朱玲珑一阵心惊胆颤。
这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是怎么、怎么回事?
她紧张地仰头望向容钦,心底无可抗拒地生出源源不断,且不断翻滚的恐惧,他该不会准备、准备今天就将她拆吃入腹。
这似嗔非嗔的娇羞模样,让容钦心底十分满足,可究竟为什么,她竟然在怕他。
容钦搂着的小笨猪,她就像是被屠夫抱在怀里,准备放在砧板剁了,瑟瑟发抖,而且一抖,便停不下来。
容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不停安抚性地摸着她的脊背,试图缓解朱玲珑紧张的情绪,但效果似乎适得其反,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他抱着朱玲珑走进内室,她竟然抖得更厉害了,上下牙齿都在打颤,仿佛要被行凶般。
“喜不喜欢?”容钦拉开帘子,让室外的光透进来。
整间屋子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裳、钗环首饰、鹅蛋粉、口脂、胭脂、螺子黛,摆得满满的,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有。
他将略微惊讶的朱玲珑放在地上,她本身就是这方面的行家,随便摸摸,就知道都是好东西,还不是赝品,单说这西域特产的螺子黛,因为原材料珍稀,每年仅有两个,少说要五十两金子,还得托关系才能拿到,是贫穷的她如今遥不可及的昂贵。
“都是,都是给我的吗?”朱玲珑恍恍惚惚地打量这些,“全部?还是一个?”
“全部都是你的,喜欢吗?”容钦从身后搂住她,略带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将小巧的耳垂烫得红红的。
这么多年,他空有万贯家财,却没有一个天后能为之分担,如今总算找到了。
朱玲珑却并没有多高兴,反而黯然道,“你家里、原来这么,这么有钱吗?”
她竟一直将容钦当成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而且他,他还送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朱玲珑怯怯地环绕一圈,这屋子里的东西加起来,少说上万两金子。
礼尚往来,作为曾经的金主(猪),她要送多少钱的生日礼物才行。
朱玲珑快要为自己的困境哭出来,她现在是小穷猪,连盒高级限定鹅蛋粉都买不起,更别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礼物。
晚霞透过窗框洒在屋内,柔软的金光镀在朱玲珑颠倒众生的脸上,圣洁、温暖,眼里的涟涟泪光隐约折出细细碎碎,宛若钻石般的光亮。
必然是被他感动了。
天帝陛下将脸贴在朱玲珑的肩窝上,抱着柔软的身子,深深吸了口气,在当下决定,回去要大大加赏月老,将他的庙宇府邸扩增十倍,他想要新增些童子,也一并批准。
这比只会出馊主意的扫把星强上几百倍。
那截雪白的颈子,白洁得像在牛乳中浸泡过,容钦情不自禁地咬了上去,用牙齿在那片柔软上反复摩擦过,娇嫩得不像话。
“容、容钦……”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炙热的温度让她萌生出想要逃跑的冲动。与对方滚烫的温度截然相反,朱玲珑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像冰冷石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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