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欢我去?”
祁让是做娱乐公司的,而林深是个写手, 两人的职业虽然并不完全相同, 却也有很多重合。但祁让却从不让林深过问自己公司上的事,林深每次想去找他, 也会被推三阻四以不想因私情影响公事的理由拒绝。
祁让勾起一抹极其淡的笑意, 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
“以前太忙还没有稳定下来, 以后你若想来,随时都可以。”
已经四年了,公司早就渐渐步入了正轨,哪里来的太忙?
林深听着他明显能被拆穿的谎话, 却突然用手指轻轻勾勒了一下他的眉眼,
“阿让,你好像...很久没有对我笑过了。”
就像那日他看到祁让牵着那个男孩子走在商场时,最让他难过的, 不是祁让找了别人,而是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许久未曾见过的,却曾以为独属于自己的轻松和温柔。
也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原他不爱自己的证据,早就如此明显。
祁让的呼吸一窒,有些承受不住眼前这人的卑微。
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就又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爱人,就像一场无尽的轮回,惩罚着自己又无法逃脱。
他闭了闭眼,掩下眼中复杂的情绪,然后又睁开,看着他露出一个状若轻松的笑意,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不是说要帮我刮胡子么”
然后又极为依赖似的对他说,
“没有你,我今天可要丢人了。”
林深不知道他今早为什么这么异常,但听到这话却也配合着笑了笑,然后垂下眼眸,应了一声,
“好。”
***
手机铃声响起,陈晨二字跳在屏幕上。
祁让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打算拿过手机的动作一顿,伸手直接按了挂断,然后锁了屏幕。
林深余光扫到后眸色暗了暗,却什么都没说的偏头看向了窗外。
没过多久,铃声又一次响起,祁让的室友,也是他现在公司的副总,秦叶的名字显示出来。
祁让犹豫了一下,再次按了挂断。
车内本就不流通的空气此时显得格外让人烦躁。
林深看到他的动作后,问道:
“不会耽误什么事吗?”
祁让面色沉稳如山,
“马上到公司了,不急。”
林深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两人之间在出门时已经有所缓和的气氛却再次冻结下来。
祁让一路沉默着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心中因着刚才两个连着打来的电话,突然闪过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已经解了安全带的林深转头看他,似因他的沉默猜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对他笑了笑,
“旁边有个我很喜欢的咖啡馆,要不你先上去,我等下就过去找你?”
停车场里的灯光昏暗,祁让转头看着林深,直到他僵了笑容,又敛了笑意,最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祁让,红了眼圈。
祁让盯着他,有些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和见他这幅懂事模样燃起的怒火,一点点侧身过去,然后将人靠后压在了椅背上。
两人挨的太近,林深一时无法呼吸的半垂下了眼眸,结果却被祁让捏着下巴,让他抬被迫的抬起了头,
“你在怕什么?”
祁让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又道:
“林深,你是我光明正大的男朋友。你在怕什么?”
林深看着他,心里一直压抑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眼泪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他觉得丢脸的抬手想遮住眼睛,又被祁让捉住将自己的两只手都强行压了下去。
祁让见他偏头不看自己,无声的流着眼泪,伸手强行将人揽在了怀里,指尖穿过他柔软的黑发,又放缓了声音,
“以后不要突然自己跑去蹦极了,既然害怕,还非要逞什么强。”
这句话他早上就想说给林深听,因为上一世林深的死,正是因为玩极限运动出了事故。
在上一世,林深自从这次回来后,精神状态就明显的出现了问题,他一边压抑着不向原主发脾气越来越颓靡抑郁,一边又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他曾经最害怕的各种极限运动上。
别人玩极限是为了刺激,而林深,他是真的想死。
想死又不甘心,活着却比死了更难。
那场事故,也不是意外,而是陈晨伙同秦叶一同做的手脚。
陈晨知道和原主未必能过的长久,便广撒网多抓鱼,将秦叶也勾上了他的床,又引得秦叶挪用了公司的一大笔流动资金。
原主碍着两人的情分,在发现问题后并没有将人告上法庭,只让他将漏洞补上就好,却没想过秦叶哪里能拿的出钱。
那时陈晨还留在原主身边,就在秦叶为了补洞焦头烂额的时候,陈晨为了上位,劝秦叶借原主的名义骗林深签下了一份保险,然后又在林深一次攀岩时,对他的安全绳动了手脚。
原主不知道陈晨和秦叶的关系,林深不知道原主和秦叶已经有了矛盾。一切阴差阳错下,林深就在那次攀岩时掉进了海里,连尸体都未曾找到。
而此时林深听到祁让的话后,本来都快控制住的泪水又没忍住的落了下来,他将脸埋在祁让肩上,声音哽咽着控诉他:
“我以为你会拦着我啊。”
他发给这人的消息,其实不过一时冲动,想试探他的反应,让他留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