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准备去洗裙子?”严肆明知故问。
“……”
“我等会儿帮你洗。”严肆倒也不太介意谢执回答与否,自问自答。
“帮我们家宝贝,洗裙子。”
裙子两个字加重了音,严肆眉尾上挑,整张脸都写着——“我就是故意的”六个大字。
“你……”不要欺人太甚!
谢执不发威,严肆真的把他当成病猫了吗,从昨晚到现在,过分,真的太过分了!
谢执刚准备生气,却突然感觉严肆的腿往前轻轻一屈,膝盖触碰到一个大清早特别精神的地方。
谢执瞬间就僵住了。
刚才只顾着和严肆吵架,根本忽略了严肆碰着他哪儿……
严肆俯下身,贴住谢执的耳畔,喃喃:“但是,在洗之前,先帮我的宝贝解决问题。”
说完这句话,严肆一把掀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进去;盛夏盖的是轻薄的一层被单,丝绸质地的被单轻盈地从严肆背肌上面掠过,最后只挡住严肆腰的部分。
严肆滑到床的三分之一处,把脑袋埋下去。
谢执垂在床边的腿瞬间绷直,另一只放在床上的脚尖蜷缩起来,脖子往后仰倒,头顶抵在床头上。
“严肆……”谢执无力地喊了声,严肆没理他,只是耐心地活动着。
房间里面的温度缓慢爬升,灵敏的空调感受到了温度变化,“咔”一声轻响之后,打开了制冷,谢执被吹得颤抖,手指紧紧握着床单。
就在这时,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执目光迷离,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铃声响起来的那边,低声道:“等……等一下……有……有电话……”
严肆没有理他。
“是……林叔叔……”谢执艰难地看清了来电显示。
“嗯。”严肆松了口,“那接吧。”
刚才的松口只是一刹那,下一刻,严肆继续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谢执的手指尖都够到手机了,却悬在手机上空,颤抖着横动。
“这……这怎么接……”
严肆没回答谢执的问题,抬眼看了看他,意思很清楚——“那就不管他”。
电话响了十七八声之后,终于失去耐心
谢执悬在手机上空的手收回来,搭到床头上面,握住床头顶端的木板,张嘴大口喘气。
但仅仅是两秒之后。
谢执的手机再一次响起铃声,谢执眼睛里面是不受控制的泪水,视线模糊地看过去,来电显示——林久。
接着打两遍,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这不接都不行了。
可是严肆……
严肆假装没听到,干脆看都不看谢执了,只管自己那点事情。
谢执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手机抓过来,按了个免提,放在枕头上,喘气道:“喂……林……林叔叔……”
刺激得谢执眼泪都要出来了,能维持这个程度的好好讲话,他真的是竭尽全力。
“喂小执啊。”林久倒是没听出什么异样,“在跑步?听上去声音怪喘的。”
严肆明显也听到了这句,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眼,更加灵活地工作起来。
“嗯……嗯……”谢执含糊不清地回答。
“年轻人啊,多锻炼挺好的!”林久那边感慨万千。
“林……林叔叔……”谢执含泪问,“有……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是跑了多少米喘成这样。”林久不由又调侃一句,“嗯啊,有事。”
谢执眼角一颗眼泪滚出来——纯粹生理性的。
林久:“就是问问你和严肆有申根签吧?”
谢执:“……有……有的。”
林久:“那就没事儿了,这个月23号,和我们去一趟威尼斯呗。”
……威尼斯,为什么要去威尼斯?
谢执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如果是平时,八月,威尼斯,电影三个关键词加起来,他不至于这么迷惑。
谢执把左手的食指塞到自己的嘴里,死死咬住,才克制住了最后会发出的声音。
严肆直起身,从床头抽了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去擦擦谢执的。
纸巾擦过的瞬间,谢执的神智终于回归了部分,在理智的大海中,谢执把三个关键词拼接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只金灿灿狮子的形象。
谢执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电话那头,惊疑不定:“威尼斯……电影节?!”
确实是威尼斯电影节。
这个历史最为悠久的电影节,被称为国际电影节之父,每年八月底九月初在意大利威尼斯的丽都岛举办。
八月二十三日,威尼斯电影节开幕当天,林久带着整个主创团队来到意大利,上午办好酒店入住之后,导演、编剧、以及男女主角抓紧时间化妆,准备参加下午的媒体发布会。
严肆在这部电影里面只是个男三,不在参加发布会人员名单上,倒是乐得清闲,和谢执在花园里玩了一圈喷水池,上来时,和西装革履的林久打了个照面。
林久全套定制的阿玛尼,头发往上梳好,平时一张娃娃脸也被化妆修饰得有棱有角,第一次看见他的人,肯定想不到这个人是个名导,多半会以为他是哪儿来的电影新人。
“林导,好帅。”严肆忍不住夸道。
今天程屹叔叔不在,没有那种莫名出现的压力,大家都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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